“怎么能让你个女生自己守夜啊,要不我陪你吧?”
“是啊是啊,你要是觉得男生不方便,我俩陪你也行。”
杜小青听了,也看着她点点头。
“呃……倒也不用……”
齐秋桐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
其实她一点都不怕自己守夜,毕竟有个‘底牌’在身上。
“今晚我和她一组,你们明天再换人。”
“……”
几人看了看说话的晏溟笙又看了看齐秋桐,像是在征求她自己的意见。
“好、好啊……”齐秋桐无奈的打着呵呵。
再推脱好像不太礼貌了。
晚上八点半,其他四人都回屋休息去了,正屋的灯还亮着,晏齐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正屋的桌子两边。
齐秋桐拿了一瓶水带在身边,又觉得不放心,搬了个小板凳直接贴着门坐下,从中间的门缝里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
晏溟笙见她一直紧张兮兮的模样,低声询问道:
“你觉得点白蜡烛是错的?”
“嗯…不知道,就是有点心慌。”
屋子不大,一点烛光就能填满,而这种安静的小空间内,往往最容易犯困。
她揉了揉看的发酸的眼睛闭上休息了一下,两手揣到一起脑袋轻靠在门框上,内心还不忘给自己加戏:
‘再加个花棉袄,直接晋级看门老大妈。’
晏溟笙抬眼,无意识的看了看蹲坐在门角的人。
好小一只的样子……
“对了,还不知道大佬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突然睁开眼睛,兴致满满的问道:
“我叫齐秋桐,你叫什么?”
见她睁眼,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晏溟笙。”
“哦哦,是个不多见的姓氏呢。”
齐秋桐默默重复了一遍,接着又抬起头,有些犹豫带着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个,你介意我叫你‘小晏….’吗?”
她很巧妙的把读音转了个弯,毕竟大佬是绝对不会穿‘花衣’的。
“……”
晏溟笙平静的看了她半天。
这么小一只是怎么会觉得自己比他大的?
看着她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样子,晏溟笙决定让她认清自己。
“你多大了?”
“二十五。”
“……”
晏溟笙沉默了。
“怎么了?”
“现实世界,你的处境安全吗?”他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嗯,还好吧。我家在顶楼,我又堵住了大门……”她认真的想了想。
“那些东西怕阳光,白天大部分会躲在阴影里‘休眠’。”
“‘休眠’?那如果被打扰了,也会醒吗?”
“会,但行动比较迟钝,和晚上没法比。”
齐秋桐了然。
“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白天并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啊。
成功转移话题的晏溟笙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就让她自己去想自己的事情。
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家伙都十分默契的结束了那个有关于年龄的尴尬话题。
晚上十一点半,齐秋桐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为了清醒一点,她伸出两只手,胡乱拍了拍自己的脸,默默给自己打气:
齐秋桐!你给我精神点!怎么能在大佬面前掉链子呢?!
注意到她的小孩似的动作,坐在桌前一只手撑着脑袋的晏溟笙悠悠的说道:
“你值上半夜,下半夜换我。”
“啊?可是你一直也没休息哎。”
那不是挺亏的?
“你还有半小时去睡觉,现在打起精神来。”
她看了看他那没得商量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
‘大佬肯定是有其他安排,我不能拖大佬的后腿!’
于是,齐秋桐再次打起精神来,励志坚守最后的半小时。
过了十几分钟,就在齐秋桐又要撑不住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衣服拖地的簌簌声。
“!”
她接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手试探着拿过水瓶,准备随时喊‘救命’。
“成郎…你在哪…你在哪啊……”琇書網
幽怨悠长的声音越来越近,齐秋桐从门缝里看过去,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衣裳停在了门前。
“在……这里吗?”
此话一出,一阵强劲的阴风突然袭来,强烈的冲击力撞的木门吱吱作响。
不等齐秋桐反应,晏溟笙已经抓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拽了回来,两扇厚重的木门几乎是擦着她的衣服哐的一声打开的。
随着‘呼’的一阵风吹过,桌子上的白烛也应声而灭,黑漆漆的环境下,两人借着外面的一点点月光才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那人正对着他们,直直的站在门中央,阴风吹动着她那鲜红的嫁衣,而在她身前的位置,却带着一个与红衣格格不入的白色纸花。
她的脸已经完全烂掉了,额头正中央的地方还留着一个不断渗血的可怖窟窿。
身上的嫁衣虽然还是完整的,但阴风一吹立刻就能看出衣服下瘦如干柴的躯体,两只外露的手臂早已腐朽,也许内里只是一具挂着零星烂肉的枯骨。
她歪着头痴痴的呓语,最后越发疯狂,直至声音变成了嘶哑的哭嚎:
“不…你不是我的成郎……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大门一开,新娘子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齐秋桐身上,不由分说的飞身向她抓了过来。
齐秋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看要喊出来,却发现晏溟笙比她更快,她只看到长棍一拦一扫,那鬼新娘直接被抽出门外去了。
她两手咔啪一声扒住门框,缓慢的把自己拽回来,一张五官模糊的脸死死盯着两人,糜烂的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一改刚才悠长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我要杀了你们!!!!”
“把红烛点上!!”
“好!”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鬼新娘嘶吼着,两个内陷的眼睛突然流出血泪,尖锐的利爪挥舞着向两人扑来。
齐秋桐抓过火柴迅速点着了红烛,接着高高举起。
神奇的是,当红烛的暖光照下来的时候,那鬼新娘突然如同静止了一般,不动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再次低语:
“找不到了……连你也走了……找不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烛光中渐渐消散,最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
齐秋桐看着她消失的位置,颤巍巍的举着红烛不敢动。
晏溟笙走到门前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顺手把木门重新关好。
“她走了。”
“……呼。”
她长出一口气试探着放下胳膊,心脏怦怦直跳,想着刚才的情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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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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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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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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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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