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溟笙闻言,微微蹙了蹙眉。
“你的意思是,那个鬼新娘是被人配了冥婚?”
“嗯!”
“有能力配冥婚的人家一般非富即贵,这样的话倒是目标小了不少。”
齐秋桐把红烛放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们可以重点去符合这个标准的人家那去问问。”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众人听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吃了一惊。
“天!这么大的声音我一点都没听到!”xǐυmь.℃òm
“我们也是,昨晚几乎沾枕即睡,连梦都没做。”
跟那个什么了似的。
齐秋桐打了个哈欠说道:
“总之没事就好,今天我们到处走一走,问一问那些村民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线索。”
题目只是说‘解决怪事’,但具体是什么怪事还不知道。
“对了,尤其注意一下有没有哪户人家的儿子,名字里带个‘成’字……也可能是叫‘程朗’之类的谐音。”
“行,我们知道了。”
早饭是村长派人送来的,姜鸾他们本想拉着送饭的小孩多说几句,谁知那男孩跑的比兔子还快。
几人草草对付了几口,接着两两一组,出去‘走街串巷’。
再次凑到一起的齐晏两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村东头的一栋红砖白墙的人家身上。
齐秋桐试着去叫门,但没人应声。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暂时离开。
“我总觉得里面肯定有人。”她想了想认真说道。
“但他们为什么不开门呢?是因为咱俩是生面孔,他们不想搭理?”
“也可能是做贼心虚。”
她同意的点点头。
“总之很可疑。”
走着走着,两人又来到了昨天进来的那个村口,不过今天,这里换了一个看起来干瘦的老头。
齐秋桐思索片刻,小声说道:
“你说今天这个,会不会和昨天那个不一样?”
晏溟笙听着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和她对视一眼。
“去试试吗?”
“走!”
两人走近了一点,齐秋桐试着叫了他一声。
“老人家?”
“……”没反应。
齐秋桐沉默片刻,突然惊呼一声:
“哎呀!这是谁的金牙掉了?”
“!”
老头听了立刻抬手去试,然后发现金牙完好无损的还在自己嘴里。
“哎?您醒了啊。”齐秋桐装的惊讶的样子说道。
老头听出她是故意找事,眼睛瞪的老大正要开口骂人,结果就看到对方是个小姑娘,张张嘴最终还是没骂出口,只是神情复杂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你有事?”
“嗐,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您唠唠嗑。”
“你们小年轻找俺们这些老骨头唠什么?”
“瞧您说的,您那是老骨头吗?您那都是沉淀下来的经验!您是吾辈应该学习的榜样!是现代社会的磐石!是我们前进路上的标杆呐!”
晏溟笙:“……”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
老头被她哄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听不懂,但听起来有种莫名的……
‘高级感’。
“呵呵,小姑娘还挺会说话,你想唠什么?”
听他松口了,齐秋桐随手拉过旁边放东西的马扎,坐到他跟前去。
“咱这村里我看发展的不错啊,尤其是东边那几栋屋子,啧啧啧,那大红房顶,真好看啊。”
老头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他啐了一口唾沫怒气冲冲的瞪了她一眼。
“好看个屁!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自己遭报应还得拉上全村一块遭殃!活该断子绝孙!”
齐秋桐见他刚才还波澜不惊悠哉悠哉的,这会突然发作,当即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
“为什么这么说?他家给村子惹事了?”
“何止是惹事?!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呸!害人害己,不得好死!”
“这么严重啊?”齐秋桐一遍帮他顺气,一边问道。
老头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那一脸‘无知’的样子。
“算了,这事你们不知道,也怪不到你们头上。”他顿了顿,拿出自己的烟杆,放在地上敲了敲。
“也就十来年前吧,他们家那个儿子突然得病死了,才十来岁,又是个男娃娃!那两口子,那个心疼的呦…就差也跟着去了。”
老头自己把烟杆填上,慢悠悠的继续说:
“后来啊,那家人也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不声不响的就出去拐了个女娃娃回来,听说还是个城里来的学生,长得也俊俏。”
“他们抓城里的女孩干什么?”
那老头突然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接着摇了摇头。
“具体是什么情况俺们也不知道,不过那之后,两口子也不哭不闹了,后来办席的时候,那阵仗!好家伙!全村人都叫去了,大鱼大肉好酒好菜,要啥有啥。”
“之后有人问才知道,他们这哪里是给他家娃娃办的丧礼嘞?那是‘喜宴’!是给他娃娃结婚的嘞!你想想,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能结婚嘛!这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吗?!”
听了这话,晏齐两人同时想到了两个字——
‘冥婚。’
老头说着说着又怒骂起来。
“损阴德的玩意,自己败坏不行现在还得全村给他还债!混蛋玩意!”
“您指的‘出事了’,也和他们家有关系吗?”
老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晏溟笙,又看了看蹲在他旁边的齐秋桐。
“你们……是昨天才来村里的是吧?”
两人点点头。
老头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
“那村长应该给你们说过了吧?那个蜡烛的事。”
两人摇摇头。
老头当即觉得有些奇怪:
“怎的?村长没跟你们说点蜡烛的事?”
“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村长正好有急事,话没说完就走了。”
“什么?你们、你们不知道?!”那老头一听这话,直接激动的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那、那你们…昨天晚上,点蜡烛了没啊?”
“点了啊,点了红色的。”齐秋桐立刻接过话来,装的无所谓的说道。
那老头听了她这话,脸色更加不可置信,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靠在躺椅上,惆怅的说道:
“哎……这是你们,命不该绝啊。”
“这里头还有什么说法吗?蜡烛不都是一样的?”
“谁说一样的?!”老头听了这句话突然紧张惊恐的看着她。
“红的…是为了应付那个红衣服的女鬼,白的,是为了防那个吃人的鬼娃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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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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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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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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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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