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虽然有些不满,但仍然不敢将这人赶走,毕竟这年头敢穿成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抵抗组织,这无论是哪个,店主都不想招惹,也不敢招惹。
还好自己家就在楼上,不关门的话等宵禁了自然有巡逻队来问话,自己惹不起还怕巡逻队惹不起吗?虽然担心这人和巡逻队在自家店里打起来,把店铺给毁了。
但无论再怎么样也好过让自己惹上杀身之祸吧?于是店主便怀着舍弃自己店铺的悲壮心情,把酒壶放到客人面前,自己悄咪咪的上了楼。
客人并没有阻止他,继续自顾自的慢慢喝着酒,喝完了就自己再倒,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标志着准备宵禁的悠长警报声响起,这是给还没回家的人留最后的机会,警报声一停,还在街上的,一律格杀勿论。
这可不是说笑的,警报声一开始,全城所有统一联合的部队都准备就绪,摩拳擦掌的等待着今夜的“猎杀”。
家家户户开始关灯,有些建筑直接就把整栋楼的电源关了,酒馆所在的店铺街上的其他店铺也迅速黑灯,楼上店主家的灯也早就关了,此时这里便只剩下酒馆的灯和街上的路灯还亮着了。
酒馆里的那位客人丝毫不慌,仍然慢悠悠的喝着酒,仿佛外面的警报声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警报声的尾音到来,很快一切便完完全全安静了下来,整座城市陷入寂静,就像是一座死城。
然而寂静很快便被打破了,一声枪响划破夜空,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接二连三的枪声让整城市座陷入恐怖的泥潭。
第一声枪响时,酒馆里的客人也第一次做出除了喝酒和倒酒之外的反应。
他把出了刀,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出刀劈过了吧台上的一排酒瓶,那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想象,刀刃上滴酒不沾,干净得像是刚刚打造出来一般,而酒瓶虽被锋利的刀刃切开了,但直到他收刀入鞘,然后举起刀柄轻轻敲了敲吧台,那些瓶子这才“自动”一分为二,撒出的酒水像小河一样流淌。
他的刀太快了,快到酒瓶都没“意识”到自己被分身了。
部分酒瓶跌落在地,呯呤哐啷的声音在这条街上尤为引人注意。
“你这是在生气吗?”
没过多久,店门处的帘子被掀开,那个被人当成官家夫人的女子走了进来,坐到他身旁轻声说道。
她此时说的并不是官话,而是瀛洲还是个独立国家时使用的语言。
自从统一联合占据了这里,他们就开始全面的推广华族教育,大人想要找到好的工作养活家人就得学官话和华族礼仪,孩子们去学校也只能接受华族教育,在战后出生的一代人几乎都不会说以前的语言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血统问题,占领军刚刚来时得到了当地女性的“热情”欢迎,她们当中有很多人的丈夫、父亲、兄长都被占领军杀害甚至抓去当苦力了,也不知道是当地的习俗还是什么别的问题,这样的遭遇丝毫不影响她们那敞开胸怀的“热情”。
于是在这里最开始被称为瀛洲的前十多年里,生育率居高不下,大多都是有着华族血统的混血儿,有些当地男人干完苦力被放回来后,发现自己多了三个娃,真是头顶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啊。
更惨的是,这些孩子的生父,是不可能把孩子带回去的,就算有带回去的,这帮苦主也应该看不到媳妇了,早被带去统一联合本土给人当小老婆了。
这些当地男人干了那么些年苦力,回来又发现自己被ntr了,还不能去报仇,毕竟这绿帽子是新主子给自己戴上的,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去当兵,就算战死沙场也好过当苦主啊。
可自己选择了活命,受点苦,遭点罪也是应该的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啦。
总而言之,那些年瀛洲真就是一片多子多福,子孙满堂,绿满园的“幸福”景象。
“刺杀是谁去干的,你们难道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吗?更别说还失败了,现在统一联合发了疯,你们想怎么办?你们让那些平白无故受苦受难,甚至丢掉性命的同胞们该怎么办?”
s武士的男子像个炮仗,那女子一句话就点燃了他的怒火,双眼通红的怼出一大通话,用的也是他们曾经的国语,但说得非常快,声音也嘶哑低沉,全然没了之前喝酒时的镇静。
他低着头双眼通红,紧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的,嘴上说统一联合发了疯,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他自己快发疯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或许我们走的这一步非常愚蠢,但并非不值得。”xiumb.com
那女子毫不在意他的怒火,之前面对将军时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她把手探进自己胸衣里,从中取出一张透明卡片,毫不羞涩的递给了他,卡片看起来和之前递给军官的那张一般无二,只是所放的位置比较香艳。
本人都没感到羞涩,那么接过卡片的人也没那个必要了,他拿着卡片直接放到了自己眼前,贴得很近,似乎能闻到上面传来的阵阵幽香。
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儿,一双瞳孔居然诡异的转动变化了一下,闪过一道道细微的蓝光。
他的整个眼睛都是改造过的,功能和统一联合的战术眼睛有点像,都是数据分析以及战场评估,只不过这“佩戴”的过程要痛苦得多,但同时也隐蔽得多。
这卡片里有数据储存芯片,一般是用于识别持有者的个人身份信息的,可以被认为是身份证,只不过信息更齐全。
但有些军方使用的却是更加高端且储存量更大的芯片,还自带安全锁,只有得到批准的dna代码才能读取并查看。
但这人仍然用他的脑部芯片强行将安全锁给破解了,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十几秒。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从今往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有丈夫,有家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很累了,不想再像你们这样揪着不放了。”
女子拿过一个酒杯,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去。
她掀开门帘,快步走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那个家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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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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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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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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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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