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想站起来给侯爷加油,可自己毕竟是太子,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孤就在心里给容侯加油。
这时,容老大人站起来,走了出来。
“圣上,老臣当年曾向先帝多次上书,对靖远侯一案要谨慎,着三司会审,可先帝不予采纳,仅凭一封酷似靖远侯的亲笔书信就定下其通敌卖国的罪名实为不妥,请圣上下旨重审当年靖远侯一案!”
“臣附议,请圣上下旨重审靖远侯一案!”荣国公也走了上来。
“臣附议,请圣上下旨重审靖远侯一案!”楚老大人也走了上来。
“臣等附议,请圣上下旨重审靖远侯一案!”
大殿之上众多大臣都走了上来。
“你们,你们这是助虐为孽!靖远侯通敌卖国乃是先帝所定,人证,物证都属实,圣上,不可被蒙骗啊!”
曲贵大人痛心疾首地喊道。
“老臣也附议!”老王爷走了出来。
“圣上,当年靖远侯一案尚有不少疑点,苏家几代人满门忠烈,苏家先祖更是与谢家先祖一起打过江山之人,到了靖远侯这一辈,几次救大齐于水火之中,试问,靖远侯名声,地位都不缺,为何要叛国?”
老王爷可代表着整个皇室宗亲,就连宗亲中几个头号老古板也都站出来附议。
是啊!
众人一听,靖远侯可是大齐的战神,父辈几代都是朝中重臣。
靖远侯除去侯爷的爵位,也是一品大将军,换句话说要啥有啥,没有叛国的理由啊?
大殿之上有人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柳欢颜在连生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陪在了妹妹身边,兰氏妯娌也过来了。
端木玉蕊和周思若小心走到柳安安身边,异口同声说道:“安安不怕,靖远侯是大齐的大英雄,我们都不相信他背叛大齐。”
柳安安心里确实有些紧张,说不害怕是假的。
要知道这是古代,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是皇权至上的时空。
她不怕死。
老天爷把她送到这里来,不是来送死的。
她怕仁宗帝为了维护他那渣爹的脸面迁怒连生。
要知道,一旦重审,就意味着在大齐的史书上,便会如实记录下先帝滥杀忠臣的一笔。
这时,南国逍遥王走了出来,“大齐陛下,可否听本王说几句?”
仁宗帝看了看逍遥王,微微点了点头。
“大齐陛下,本王虽是南国人,可对于大齐的靖远侯也十分钦佩,一代忠良应该血染沙场,不应该死于权利争斗之中。”
“多年前,大齐曾有人去了南国,与南国皇室某位皇子有过接触,本王虽多年不理朝政,只知吃喝可不代表没有耳目,那人曾与二皇子明言,若拉下靖远侯,愿意助二皇子登上大位。”
众人一听,得嘞,靖远侯一案不用审就知道是冤案。
南国逍遥王都说话了,这案子跑不掉了。
“逍遥王爷可知是谁与南国二皇子接触过?”
仁宗帝依然表情欠奉,可众人都感觉得到,天子这是怒了。
逍遥王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这本王就不得而知了,陛下你也知道,谁家都有几个糟心的玩意。”
逍遥王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聪明之人心里都明白了,还有谁?
除了李家,就是贤王了。
那两个可不就是糟心的玩意吗?
“大齐陛下。”
众人一看,严夫人?
是喽,严夫人是苍擎王的亲娘,那也是蛮族王庭的太后。
严夫人腿脚不好,仁宗帝特允桂香跟严夫人一起进到大殿内,好方便照料夫人。
严夫人缓缓走了上来,“大齐陛下,哀家的姐夫不可能投敌叛国,请大齐陛下必务彻查,还哀家姐姐一家一个公道,也给我蛮族王庭一个交代。”
不了解内情的大臣一听,吸了一口冷气。
王庭的太后与靖远侯夫人居然是姐妹?
这事有些大了,若查不明白,苍擎王可不是当初的老蛮王。
皇后一看,马上站了起来,亲自扶住了严夫人,柔声说道:姐姐,您腿脚不好,莫着急,快坐下来。”
仁宗帝心里暗道:我媳妇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太子,你如何看?”仁宗帝沉声问了一声。
太子谢恒心里正骂着那个不是东西的贤王,冷不丁听到他爹叫他,马上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觉得理当重审重判,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十五年前儿臣尚年幼,可也几次见过靖远侯,儿臣那时便想,有一天儿臣也能如靖远侯一样顶天立地保家卫国,不管皇祖父当时为何定了靖远侯的罪,既然有疑点那就查,给天下人一个真相。”
“太子殿下,不可啊!”曲贵大人坚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太子殿下,那是先皇,先皇怎可犯错?后人要如何评价先皇?”
太子殿下脸一沉,看着曲大人说道:“曲大人此言差矣!是人都会犯错,如果皇祖父真的做错了,难道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就可以轻拿轻放吗?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曲大人,你的继室夫人是温家的一个表亲吧?”
一句话,让曲大人白了脸色,他一下子跪了下来。
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义愤填膺。
仁宗帝也看着自己的太子,他的太子真的十分出色。
皇后与平阳长公主也都不错眼珠地看着仁宗帝。
后宫不得干政,所以皇后与平阳长公主没办法开口说话,可皇后一直在抠着仁宗帝的手心。
仁宗帝:媳妇,你要谋杀亲夫吗?手心都快让你抠掉皮了。
仁宗帝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殿之上跪满了朝中大臣。
再看女眷那里,他一眼便看到安乐郡主。
那丫头紧咬着嘴唇,眼中似有泪光浮现,就这么倔强地看着自己。
雨蝶那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姑娘和她站在一处。
庆国公的孙女,太子妃的妹妹,还有荣国公的女儿。
仁宗帝站了起来,大殿之上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连生的双手也一直举着那封信,一动不动。
“朕这几年也在查靖远侯的案子,靖远侯虽年长于朕,可与朕亦师亦友,靖远侯故去后,朕痛失一位爱将,更痛失一位挚友,如今看到靖远侯后继有人,朕心甚慰。”
众人听到圣上此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柳安安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仁宗帝又说道:“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此案,容老爱卿,你身为左都御史,可连生是你的孙女婿,你理应回避此案,便让右都御史来负责。”
“老臣谢圣上。”容老大人叩头谢恩。
邢部尚书,大理寺卿,右都御史接了圣旨。
“老皇叔。”
仁宗帝看着老王爷,“靖远侯一案还得劳烦您跟着一起费心了。”
仁宗帝的意思是让老王爷在一边盯着此事。
老王爷自然应了。
仁宗帝最后又说道:“三位爱卿,朕只要真相,公正,不能因为靖远侯是朕的挚友而先入为主,更不能因为先帝而有一丝一毫偏袒,不管案子涉及谁,哪怕皇亲国戚,你们可明白?”
邢部尚书,大理寺卿,右都御史异口同声说道:“臣遵旨。”
仁宗帝又看着一直跪在大殿中间,双手举着信件的连生,抬步走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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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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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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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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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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