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离开后,就剩下靖王妃呆愣愣地坐在原地,心口起伏想说什么可没有人理会她。

  过了很久才回了偏殿。

  “王妃。”殷箬站在了靖王妃的院子门口,眼眶含泪,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靖王妃瞥了眼她身后的圆心,叹了口气:“殷姑娘,不是本妃不帮你,而是有心无力,也许皇后娘娘说得对,这天底下相似的人太多了,说不定你是被人给利用了。”

  殷箬摇摇头:“不,不是的,我的脑海里明明还记得一些事,谁会利用我呢?”

  看着两个人演戏,圆心并没有戳穿,低着头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足足说了半个时辰,靖王妃才拉着殷箬进门:“若是真如你所说,也许是纳兰大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毕竟你出现得太突然了,纳兰大人一时半会未必能接受。”

  “我又能图什么……”殷箬苦笑。

  “殷姑娘别这么说,纳兰大人只是谨慎些,要是还有人能够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说不定纳兰大人就会动摇。”

  “可皇后娘娘那边又怎么说?”

  靖王妃道:“皇后娘娘是纳兰大人一手养大的,生下来没多久唐夫人就不在了,对唐夫人根本不记得,所以这件事的关键还在纳兰大人身上。”

  虽是生母,但唐氏逝世时,纳兰云瓷还很小,根本不记事,所以也没有什么感情。

  但纳兰信不一样,夫妻一场,在京城谁都知道纳兰信对亡妻的重视,多年不娶,连个妾侍通房都没有。

  只有纳兰信接纳了殷箬,云瓷才有可能接纳。

  殷箬勾唇苦笑,摇摇头:“算了吧,我一个人也不想给他们添堵了,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难道你不想一家人团聚,夫妻相认,母女相认?”靖王妃抬手捏住了殷箬的手,语气坚定:“十几年前在国公府的宴会上,本妃见过你,和如今没什么两样,这世上相似之人的确不少,但能一模一样的,简直匪夷所思。”

  这话给殷箬很大的鼓励,她咬咬牙,决定再试一试。

  等着午时后

  殷箬去了趟正殿,云瓷恰好午睡醒来,正在悠闲的喝着刚炖好的补品,见着人来,抬起头瞥了眼来人,并未受影响地继续喝。

  “皇后,有些事我还是想解释清楚。”

  云瓷默默地将补品放下,又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笑着将殷箬的话打断了:“其实这事儿想要弄清楚倒也不着急,只是现在本宫手里还有很重要的事处理,暂时不能分心去调查你的事,殷姑娘,不如耐着性子等等?”

  殷箬立即点头:“那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我瞧着你月份渐渐大了,不宜太操心,也是我糊涂,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你添堵。”

  “殷姑娘如此通情达理,本宫敬佩。”

  云瓷再没有给殷箬开口说话的机会,重新给她换了个宫殿住着,并拨了几个宫女贴身伺候。

  “殷姑娘,等本宫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咱们再详谈。”

  说着便让夏露将殷箬给送去偏殿,和靖王妃彻底隔开了,半路上殷箬忍不住问:“娘娘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儿?”

  “殷姑娘,只要您老老实实的待着,别让娘娘分心,就是给娘娘最大的帮助了,毕竟您也是希望娘娘安然无恙不是?”夏露似笑非笑地说。

  殷箬闻言脸色涨红,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笑笑,一路被送到了小院子里,这里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

  “我一个人寂静惯了,这些人还是留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吧。”

  夏露笑:“偌大的宫里也不缺这几个奴才伺候,不耽搁皇后娘娘的,姑娘有什么需要,只让小宫女去禀报就是了。”

  这是要将殷箬囚禁在院子里了。

  “姑娘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替娘娘抄写经书祈福,又或者做做衣裳,奴婢记得夫人在世时的手艺极好。”m.χIùmЬ.CǒM

  殷箬蹙眉:“我并不会刺绣。”

  “那就看账本,或是琴棋书画,怎么都成。”

  安顿好了殷箬后,夏露便弓着身子离开了,回到正殿又将刚才的事说了:“娘娘,奴婢也听奴婢母亲说过,夫人她的确不擅长刺绣。”

  唐家有的是钱,根本不屑让女儿做女工,倒是教了不少学看账的本事。

  “看住她。”云瓷眼下没有心思对付殷箬,先将她囚禁,等得了空再说,又找来了疾风问起了靖王的行踪。

  疾风进来禀报:“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靖王是回了封地,私底下秘密召见了几个部将,他们兵分两路去了封地边界的恒隆山,属下打听到,恒隆山便是衡派驻扎地方,属下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衡派送了信。”

  云瓷点头,叮嘱他一定要派人将衡派给盯住了。

  依照靖王的性子,肯定会对衡派下手的,在这个世上也只有靖王是最不希望傅玺能解开毒的。

  解药就在衡派山上,加上靖王已经知道了靖王妃出卖了自己,必定会趁机铲除衡派。

  又过了几日,这几日内靖王妃日日都在发作,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好几次都想咬舌自尽。

  但一想到芸姨娘,她又凭借着强大的毅力给忍住了。

  等清醒之后,圆心上前服侍她喝了杯茶,靖王妃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浑身湿淋淋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已是傍晚了。

  “我要见见皇后娘娘。”

  圆心点头,立即对着门口的小宫女叮嘱几句,随后便给靖王妃简单梳洗之后,扶着人去了正殿。

  略坐片刻之后,云瓷才慢悠悠地来了,褪去了华丽的衣裙,身着素衣长裙,鬓间也只是简单的金钗固定,并没有过多的首饰,坐在了上首位置,瞥了眼靖王妃。

  扑通!

  靖王妃跪在地上:“臣妇知道靖王在哪。”

  云瓷却是挑眉笑了笑:“王妃可知这几日外头都发生了什么?

  看着云瓷脸上的笑,靖王妃眼皮跳了跳,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紧张地看向上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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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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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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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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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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