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头,传来咿咿呀呀的木头摇摆声,还有女子的痛苦的呜咽声。
一听便知道里头正在发生激烈的事情,光是想想便觉得脸颊噪红。
不堪入耳。
刘婉脸色沉了沉,转头问道,“这便是你的手段?”
“嫂嫂,是与不是,你进去一看便知,弟弟当真只是···随便用了些手段,他便不管不顾了,里头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若你还要执意嫁给他的话,只能做妾室。”
“你不该随意为人妾室。”
谢晋谦语气淡然,说的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而他只是一心为嫂嫂好的样子。
刘婉心中直恶心,她微微上前一步,离谢晋谦远了些。
“嫂嫂不信,我让人把门打开,你亲眼瞧见便知。”谢晋谦继续说道,微微抬手,便叫人上来,正欲开门。
他知道,即使里头的场景污秽,许会污了嫂嫂的眼睛。
可人就是这样的,不亲眼看见一些东西,不受些冲击,也许都不会死心。
等她见到夏司珩和其他女子寻欢的失态模样,许就会伤心欲绝,从而明白,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
轻纱晃动,在发觉人闯进来时,陡然停住了。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里头传出女子的破天尖叫!
刘婉脸色黑沉,她径直朝着内室走去。
谢晋谦跟在她身后,露出得逞的笑意。
很快,很快他便能如愿了。
手,紧张的拽起,谢晋谦心里,乐开了花。
刘婉掀开帘帐。
里头的场景冲击力太强,险些让她后退了两步。
谢晋谦及时上来搀扶,“嫂嫂,你不要伤心。”
“啪!”
刘婉站直了身子,一巴掌就扇在谢晋谦脸上。
谢晋谦都懵了。
当他看到帘帐内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
床榻上,衣衫不整的燕尔郡主,双手举起被绑在床头,嘴里塞了破布,呜呜乱叫。
她衣领凌乱,只着一件薄纱。
而床榻内侧,还有一女子衣着整齐,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膝,一脸委屈。
元宝见有人掀开床帐,顿时眼睛都红了,饱含热泪。
“呜呜呜,刘婉,我不干净了。”
刘婉看向元宝,眼中满是关切地问,“你,怎,怎么了?”
不会,不会真像她想的那样。
元宝和这个女人,事情成了吧?
这,这可怎么办呐?
元宝用兰花指擦了擦眼泪,委屈又优雅道,
“方才我不过进来休息一番,这个女人就闯进来,对我又亲又抱的,还脱衣服勾引我。”
“青天白日的,她居然对我这种绝世大美女图谋不轨!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臭不要脸的女人!”
“她要是漂亮也就罢了,关健是她长那么丑,居然吃我豆腐!”
“我不想活了!”
方才,燕尔郡主脱光衣服勾引他的样子,已经在他心里变成了一道阴影。
还好,那个老道给他吃的药丸,是针对有内力有武功的男人才起效的。
他是一只猫,修炼百年,只有灵力和修为。
这药对他呀,不起效!
后来,他实在接受不了燕尔郡主这样,又丑又不要脸的人碰自己。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
直接把人打了一顿,绑起来让她在床榻上挣扎。
燕尔郡主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脱的,可不关他的事。
他一点也不想看啊。
总感觉自己黄花大闺男的眼睛,都要被玷污了。
元宝娇羞捂脸。
该死的女人,臭不要脸的丑女人,居然吃他豆腐。
他现在,才是吃亏的那个!
呜呜呜,要帅哥抱抱。
谢晋谦听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死死盯着元宝那张委屈破碎的脸。
始终想不明白,夏司珩怎么就变成这个娘炮了呢?
等等?
娘炮?
忽然,他想到了夏司珩服下丹药时,那矫揉造作的动作。
逐渐与眼前的元宝重合起来。
他瞬间想明白了,原来,夏司珩被一掌打进草丛里时,便已经换了个人出来了。
眼前这个人术法高强,一定是使了障眼法骗过了他们所有人!
该死!
该死啊!
谢晋谦死死捏拳,恨不得上前把还在装委屈的元宝给扯下来!
“什么美女,一个男人装什么装!真恶心!赶紧滚下来!”
从他第一次见元宝,便隐约觉得他不男不女的。
如今,有女子白给他占便宜,他还委屈上了?
元宝气呼呼的,一个翻身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美目上下扫了谢晋谦一眼后,露出浓浓的鄙夷之色。
他把玩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发丝,不屑道,“你自己这身打扮,还好意思说我?你是故意来跟我比美的吗?噗呲~”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品味,这脸上的胭脂刮下来都能砌墙了,腮红跟猴屁股似的,穿的还是这样浅薄劣质的衣服,就你这身打扮,丢乞丐窝里我都不去捡!”Χiυmъ.cοΜ
元宝没忍住捂嘴一笑。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华贵又清冷的衣裙,当下对谢晋谦的品味越发鄙夷了。
一点也不像正经人家姑娘的打扮,像以色侍人的小馆!
谢晋谦脸都黑了!
他就是以为!嫂嫂喜欢这样的,自己才找人打扮成这样!
没想到,那个娘炮夏司珩,居然是眼前这个假女人假扮的!
这也就罢了,被元宝这样一说,他当即感到一股浓浓的羞耻涌上心头。
双手死死捏着拳,压抑着喷涌而出的怒火!
元宝柔媚一笑,“呦呦呦,还急了?不如我漂亮还学我?东施效颦真是好笑,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你!”谢晋谦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一向温和,从未有过如此失态!
“好了!”
刘婉开口呵斥,“谢晋谦,你究竟想干什么?”
谢晋谦脸色一白,“嫂嫂,我······”
“你不必解释!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挑拨我与王爷的关系,而做下的布局,我答应你来此,不是为了看你骂我家元宝的,如今,事情已明了,你设计我家元宝,就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笑话!
你们的清白就是清白。
猫儿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元宝抬起双手在胸前,用两只食指对点,他低下头,委屈巴巴地走到了刘婉身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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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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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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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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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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