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与河间国的水师布在水寨外十里的河面上,准备进击高山国的水军。大小船只队形整齐,旗帜飘扬,遮天蔽日。
洛川和河间的旗舰俱是超巨型的楼船,甲板高达五层,装设铁甲护墙,犹若一座永不能攻破的海上堡垒。
船上配有灵气硬弩,杀伤力极强,若是凝气境,甚至是超凡境高手想要猛攻,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每国各十艘中坚舰船乃是三层铁甲战船,由上百人操控,每艘中坚舰船又率领五十艘先锋舰船。
先锋舰船由二十人操控,灵活地穿梭在河面之上。高山国的三路水师从寨中开出,刚在水平线处出现,洛川和河间的水师便分出两队各达百艘舰船由两翼抄去,隐成钳形之阵。
高山国的楼船上,白鹤长老,上官飞,以及各大宗门的宗主、长老们,水师,陆军的各大将军齐齐观望着远处的战船。
白鹤长老说道:“洛川赵亮,河间朱文不愧水上名将,一开始便想站在上风之处,是欺负我高山国无人吗?”
上官飞说道:“师父,敌军军容虽然浩大,但他们是两国配合,默契程度自然大打折扣,届时我们可以钳制一方,猛攻另外一方,必定会令他们方寸大乱,让他们见识见识高山国水师的厉害。”
“吴荣,迎战吧。”
“遵命!”
水师提督吴荣转脸对身侧令旗兵下达命令:“命令左右水师全部出动,迎击敌舰!”
令旗兵立刻挥动令旗向左右两水师传令。
此刻张贵目光缓缓扫过广阔的河面,意识到河间和洛川两国今日发起总攻,肯定是算好了天气变化。
风由敌舰的方向吹来,高山国的水师现在处于的是水战最不利的下风位置,对火攻,箭射和船速均有致命的影响。
而此时令旗兵转达了吴荣下达的进攻命令,张贵不由地低斥道:“蠢货,难道看不出眼前的形势?!”
一旁张震说道:“洛川、河间两国想必对我们历次水战,均曾下过功夫研究,所以一上来便争取主动之势,此刻若是出兵必会遭受重创啊。”
张贵捻了捻胸前胡须道:“吴荣不懂战法,这是要硬碰硬的打法。而且他让左右两侧水师出兵,恐怕也是为了消耗我和吕宁的实力。“
”哪怕我们战败了,他中军稳住水寨,敌军也不可能轻易攻破,而他却有理由治我们一个出师不利的罪名。”
“吕宁倒还好,跟他关系走的近,而咱们就会遭殃。若不是占公子提前有计划,恐怕今日我们就要栽了。现在我偏要出奇制胜,叫他大吃一惊。”
听张贵提到占公子,张震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又涌到眼前,心中不由感叹,同样是年轻人,为何做人的差距会如此悬殊。
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捏在了人家的手中,若是不按计划行事,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阵战鼓,把张震拉回现实。
张震还是头一次遇上如此宏大的场面,不由地心潮澎湃,见张贵仍然如此镇定从容,心中不由地对叔父多了几分敬仰。
这时左右两侧高山国的所有战船,也都进入预定的位置,左军以张贵乘坐的“青龙”为中,左右两翼“朱雀”“玄武”,各领五十艘船布成阵形。
张贵看着敌船由外侧包抄而来的洛川水师,仰天大笑,发出号令。朱雀和玄武中坚舰船率领的百艘先锋舰船立刻发动,船上士兵均穿上水靠,运桨如飞,朝敌方横排水面的舰队冲去。xǐυmь.℃òm
艇上堆满了一桶桶的燃油,教人一看便知是想用火烧战船之计。先锋舰船轻便灵活,如一条小鱼,快速地穿梭在水面上,眨眼之间便冲出二里地。
十里处的敌舰一阵战鼓,火炮,投石机,弩弓箭全部严阵以待,准备在敌艇进入射程前,加以摧毁。
这时赵亮站立的旗舰上,身旁站满境界高深的战将,倪远凝望着青龙号出神。赵亮两眼寒光闪过,问道:“这岂非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传令派出飞鱼舰百艘,推前一里,布成前防,以阻止敌艇接近。”
“倪远,这是怎么回事?”赵亮凝望着河面接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赵亮背后的倪远面沉似水,回答道:“看来张贵变了念头,是该给他们来个深刻的教训了。”
“你好像并不诧异?”
“高山国人善变,出尔反尔之事层出不穷,所以也不足为怪了。只恨他不识时务,请将军将他们彻底覆灭吧。”
赵亮默不作声。
旁边一名大将抱拳向赵亮施礼道:“将军,难道这老匹夫不怕密道之事败露,被白鹤斩杀吗?”
“无所谓了,他要死,死在我们手中又如何?!”
当下擂鼓喧天声中,五艘中型战船率领众飞鱼舰船,开往前方。之前出动的飞鱼舰则是分为左右抄向高山水师的两翼,形成合围之势。
张贵微笑道:“赵亮这一招叫做守中待攻,是要逼我们逆风发动攻击,那他便可借以多胜少之势,将我们一举击溃,哼,如此太小看我张贵二十余年的水战经历了。”
“洛川飞鱼舰在两翼的攻击其实是虚张声势,如果发动攻势,就是缠紧了我们左右两臂,叫我们动弹不得。所以全军向前推进,两翼顺风反扑敌人,后军向前一里,给他来个腹背受敌。”
号角响起,近百艘先锋舰船不受风速影响,迅速往洛川的五艘中型舰船冲去。站在对面旗舰上的众将脸色大变。
他们确如张贵所料,要在侧翼顺着风势,斜斜侧击,可是敌船向前移动,自己的侧翼的飞鱼舰反而落在了下风处,这时两翼的战船回师反击,变成顺风,则优劣之势立刻互换,再加上敌人中型舰船向前推进,必然会让飞鱼舰腹背受敌。
更令人担心的是前方敌舰,载满火油,这种火油乃敌军特制,倾在水上会浮在水面燃烧不止,看敌舰骁勇的架势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届时洛川水师必定会伤了元气,恐怕河间水师会另有企图,白鹤等人也会乘虚而入。
这个疯子张贵,难道他不想后路的吗!
此时百艘先锋舰船已经进入洛川水师的射程。
一名大将请令道:“将军,此刻我们该即刻远程击杀这些舰船,否则火油破裂撒于河面,蔓延开来会对我舰不利啊。”
“是的,将军,我军腹背受敌的飞鱼舰船也应转于外侧,顺风攻击对方朱雀和玄武号。”
赵亮点头道:“中型舰船远程射杀这些蝼蚁,飞鱼向两翼撤退,呼应中型舰船的攻击,截杀突围的船只。”
命令传下去,战鼓雷动。
而青龙号上一阵鼓声,一半数量的先锋舰船忽地来了个急转弯,顺风往敌人的飞鱼舰船杀去。而另外一半则是加快了速度,逆着风直奔中坚舰船。
双方只争这片刻的时间,谁能预先到达指定位置,便能抢占先机。
战斗打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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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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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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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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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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