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晋中镜左芬庾萱>第二百零五节 府内失盗 何人凿墙(下)
  “不急,不急。”钟雅喃喃道:“等吃过晚饭再说好了,今晚是不是该吃蒸珍珠丸子了?”

  雨轻苦笑着摇摇头,“钟雅,你还真是一刻都忘不了吃东西,我也是服了你。”

  “雨轻,我都不想离开裴府了,你也知道钟府什么也没有,找个像样的厨子实在太难了,不如我在此常住,你觉得如何?”

  雨轻刚想要调侃他几句,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凿墙的响声,她张望四周,却见挨着小花圃的那面墙已然被凿出一个小洞。

  “难道是裴府又进贼了?”

  钟雅站起身,笑道:“你不是刚刚在三房那里抓到一个偷玉镯的婢女,眼下竟然有人想要凿墙而入,今日还真是热闹啊。”

  雨轻满脸疑惑,提裙跑了过去,趴在洞口朝对面望去,却见覃思手里正拿着锤子,当发现雨轻看着他,他便讪讪一笑,又退后两步。

  “覃思,你好端端的凿墙做什么?”雨轻薄嗔道:“若是让悦哥哥知道了,定会责罚你的。”

  这时,一袭雪白衣袍的少年缓步走至洞口,轻咳一声,说道:“我每回来裴府探望姑奶奶都要绕一大圈,实在麻烦,干脆就在这里开个小门,以后来往也方便。”

  “悦哥哥,这竟然是你的主意?”雨轻深感惊讶,又摇了摇头,问道:“最近听琴声感觉越来越近了,莫不是悦哥哥就待在隔壁的那座楼中?”

  崔意笑而不答,只是示意覃思继续凿墙。

  “雨轻小娘子,你还是走远一些。”覃思赔笑道,又举起锤子,准备再次凿墙。

  钟雅这时也走了过来,拊掌笑道:“道儒兄,你真是有本事,连凿墙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彦胄兄,谁能跟你比呢?赖在别人家白吃白住,竟还沾沾自喜,你这脸皮快跟墙一样厚了。”崔意嘲讽道。

  雨轻退到一边,看着一堵墙就这样被凿开一个大洞,不免觉得可惜,不过裴府现在倒是和崔府连着了。

  崔意直接迈出洞口,走至雨轻身边,淡淡说道:“就做成拱形门好了,我之前看你画的图,感觉还不错。”

  雨轻点头笑了笑,“悦哥哥,待会你留下来陪着我们用晚饭吧。”

  “也好。”崔意瞥了一眼钟雅,问道:“彦胄兄,钟府早就打扫干净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哈哈哈!”钟雅笑道:“我为何要着急离开,景思先生今日还说让我多住些日子,毕竟铜驼街的案子才刚开始查,我待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崔意冷哼了一声,心道:没有你,难道这案子就破不了了,我看你对美食更加上心吧。

  到了傍晚,雨轻和崔意、钟雅就在小花厅用饭,不时谈论着铜驼街打斗事件。

  这时惜书疾步走了进来,躬身禀道:“大房那边出事了,好像大夫人晕倒了,大老爷已命人去请郎中了。”

  “大奶奶怎么会突然晕倒?”雨轻放下碗筷,皱眉问道。

  惜书颔首答道:“听说是大夫人看过泰山羊家送来的信后,就立时晕倒了。”

  雨轻不由得偏头看向崔意,崔意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大概是羊太守出事了,”钟雅皱眉说道:“只怕泰山赈灾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雨轻微怔,在她想来,羊邈出自泰山羊氏,即便真的犯了事,只要不触及到谋逆的大罪,朝廷应该不会处置他的,顶多被罢官去职,自是性命无忧的,可是大奶奶看信后已经承受不住,就能猜出羊邈多半是牺牲了自己,成了弃车保帅的那颗棋子了。

  次日朝堂之上,当贾后将一封认罪书丢到大殿之中,群臣为之震惊,张华将那认罪书仔细看过后,面色甚是凝重,良久不语。

  “羊侍郎,前几日你还特意进宫献上珊瑚树,原来都是为了你的弟弟,不过在本宫心里,你还是恪尽职守的忠臣。”贾南风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羊邈正是羊侍郎的弟弟,他赶紧双膝跪地,叩首道:“臣惶恐。”

  “你确实应该惶恐。”贾南风道,“昔日羊太傅(羊祜)清廉正直,屡建功勋,名德远播,眼下你们泰山羊氏却出了个不忠不孝之徒,真是把泰山羊氏的脸面丢尽了,若是羊太傅泉下有知,又岂能安宁?”

  “臣自知难逃其咎,自请辞官,以赎罪行,还请皇上允准。”羊侍郎深感自责,声音颤栗。

  贾南风看了一眼司马衷,见他仍旧阖目不语,她便转面问张华,“张司空,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张华思忖片刻,走至殿前,躬身回道:“羊邈在临死前既已写下认罪书,将多年的罪行全都陈述出来,也算是幡然醒悟了,罪不相牵连是自古以来的法典,羊邈虽然犯了罪,羊侍郎并无直接参与其中,自然不必就此辞官。”

  这时大殿之内有人冷哼了一声,慢步走了出来,正是尚书左仆射王衍,他颔首说道:“张司空说羊侍郎并未参与其中,多半是在有意袒护他。”

  张华神色镇静,并不作答。

  只见王衍冷声说道:“羊太傅曾经说过,待东吴平定之后,他当戴上隐士的角巾,东回故里,一个贫寒之士能够身居重位,倚仗皇恩,权势越盛,越要严于律己,以免遭受众人的非议,更明言汉朝弃官归农的疏广就是他的榜样........”

  “而且羊太傅还叮嘱过子女们,作为人臣,不可私下置办太多产业,因富而骄,就会产生怠惰的想法,拥有的财富越多,过失也会增多,只会招人怨恨,并让子女们谨记此言。”

  王衍再看向羊侍郎,笑道:“羊邈身为泰山郡太守,不尽心治理一郡百姓,反而大肆侵占田地,更在泰山发生灾情期间,不顾灾民疾苦,私自挪用朝廷赈灾粮,这般贪婪行径真是让人不耻,泰山羊氏子弟这样表里不一,只怕里面藏污纳垢的事情还有许多,难道羊侍郎简单一句辞官就想推脱了事吗?”wWW.ΧìǔΜЬ.CǒΜ

  乐广则安静的站在一旁,心道:王衍是羊祜的堂甥,曾来拜见羊祜陈述事情,挥麈谈玄,口若悬河,滔滔雄辩,羊祜对他很是不喜,甚至还当众对宾客说:“王夷甫(王衍字)此人崇尚虚浮,若是凭借盛名身处高位,伤化败俗,必是此人也”。西陵之战时,羊祜更是想要按军法处斩王戎。自此王戎和王衍都心存怨恨,言谈中常常攻击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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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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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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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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