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栗子性情爽快,当即答应,还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种板栗她也懂许多。
雨轻在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糖炒栗子,将来在自己的店铺里可以卖这种小吃,糖炒栗子在我国宋朝时期才会有,眼下得先种植一片栗园才行。
一提起板栗,黄栗子的话语也变得多了起来,光听她的这个名字就能猜到她父亲有多喜爱板栗了。
而李瑛已经开始讯问屋里头的大丫鬟们,她们站了一排,各个垂手侍立。
她问了一大通,这些丫鬟全都表示不知情,还真是怪事。
“七婶,不必再问了,我知道那玉镯的去向。”雨轻快步走进来,微笑说道。
李瑛一脸诧然,却见雨轻在屋内悠闲的踱着步子,环视四周,淡淡一笑:“七婶,这些新家具你还喜欢吗?”
李瑛点点头,说道:“老祖宗也很喜欢,她昨日还不停地夸你聪明孝顺,你总能够让她老人家开怀一笑。”
“大奶奶那边的家具也快要做好了,希望她看到后能够喜欢。”
雨轻神情复杂,坐到椅子上,沉吟道:“昨晚顺风在东角门看到一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顺风就跟了过去,发现有人在私传东西,那人就是她。”
话音刚落,晴雪就被顺风用力推了进来,她早已臊红了脸,跪爬到李瑛身前,哭诉道:“夫人,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瑛有些惊愕,晴雪可是她的陪嫁丫鬟,怎么会突然变成盗贼了?
“我只是把平日里积攒的钱给了远房表哥,他在洛阳做生意赔了不少,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这点钱根本不顶用,但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
雨轻眼角的余光瞥向站立一排的奴婢,唇角微微扬起,慢慢端起一杯茶来,喝了一口,似乎对晴雪的话语不感兴趣。
李瑛听完晴雪的一番话后,便望向雨轻,秀眉微蹙,问道:“晴雪跟了我许多年,若是想要偷取东西,何必非要等到现在?也许真的不是她偷的。”
雨轻淡笑道:“七婶,我本来就没说是她偷的,不过要是没有她一番哭诉,我们怎么能抓住那小贼呢?”
李瑛更是不明白了,雨轻却站起身,走至一名青裙婢女身前,笑问道:“是你偷的玉镯吧?”
那婢女使劲摇头,咬唇不语。
雨轻继续踱着步子,淡笑道:“我常常见你跟在晴雪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看样子很是要好,怎么真到了晴雪出事的时候,你却还能偷着笑?”
那婢女头垂得更低了,双手还抓着衣裙,显得很是紧张。
雨轻笑了笑,说道:“不要以为悄悄的偷玉镯,别人就看不到,这屋里屋外走动的人可不少,也许院子里的粗使丫头还偏巧就瞅见了。”
那婢女果然被吓住了,身子微颤,马上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央求道:“是........是我偷的那镯子,我是今年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夫人饶恕.......”
李瑛惊问道:“雨轻,你怎么知道是她偷的镯子?”
“七婶,有一种微表情是指脸部细微的表情动作,也是相对容易观察到的微反应,再能装的人也无法掩饰,仔细观察自然就能找出破绽。”
雨轻走至她身前,慢慢说道:“方才我故意放话出来,说已经找到小偷了,接着又让顺风故意推晴雪进屋来,让大家觉得晴雪就是那个偷东西之人.......”
“当时这些婢女脸上的表情大都有些震惊,只有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晴雪跪地求饶,她却长呼出一口气,连握紧的双拳也松开来,唇角渐渐多了一丝笑意,显然是心里不再紧张了,觉得有人认罪了,那么自然就是她偷了玉镯。”
“雨轻,你真是聪慧。”李瑛投来赞许的目光,说道:“只怕洛阳令的破案能力都不如你呢。”
雨轻淡淡一笑,又坐回座位,看着李瑛命人把那偷玉镯的婢女拉了下去,即刻让人牙子带走发卖,而晴雪则被罚了一年的月钱,然后撵她去挑三个月的水,并警告她若再犯过错,必要打杀了。
如此不留情面的处置,却是李瑛管家多年的一贯作风。
到了用午饭之时,雨轻特意邀请黄栗子过来同她们一起用饭,李瑛觉得自己先前误会了她,对她的态度变得温和许多,又见雨轻和她有说有笑,她还主动给自己添了碗热汤,似乎这个弟妹也没有那般粗俗了。
午后,雨轻和顺风就回到西院,不过雨轻并未直接回屋,而是就坐在小院子里,双手托着下巴,时不时望着小白,好像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雨轻已经沏好了一壶茶,先倒了一杯,刚端起茶杯挨近嘴边,就听见有人笑道:“也帮我倒一杯茶好了。”
雨轻闻声放下茶杯,回首笑问,“钟雅,你是和七叔一起回来的吗?”
钟雅大步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含笑说道:“景思先生又去张司空府上了,我便先回来了。”
“哦。”雨轻点点头,给他也倒了杯茶,说道:“这可是明前茶,比雨前茶味道更好。”
钟雅对明前雨前也不是太懂,只是喝了一口,细细品着确实和之前喝的不太一样。
“那些刺客可有说出幕后之人?”雨轻问道。
钟雅摇了摇头,笑道:“他们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其他的什么也不知晓。”
“那么贿赂他们的人是谁?”雨轻又问。
“按照他们的描述,倒是画出了一张画像。”钟雅从袖中取出那张画像,递给雨轻。
雨轻展开一看,这人她也不认识,便放到桌上,托着下巴看向钟雅,叹气道:“那只能慢慢寻找了。”琇書網
钟雅笑道:“你叹什么气,又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可寻。”
“钟雅,我就知道,精致的吃货也是潜力股。”雨轻笑容灿烂,问道:“你可是从他们身上发现了什么?”
“我从他们身上搜出一张客栈的房牌。”
钟雅并没有立刻拿出那房牌,反而是学着雨轻也双手托着下巴,微微阖目。
“钟雅,你怎么还卖起关子来了?”雨轻不解,更是好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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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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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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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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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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