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垚幕反应过来时,又立刻退回了城墙内,像以往一样,以逸待劳,致使垚幕兵士气的哇哇大叫,方寸大乱,却不再敢强攻。
“这不仅代表着我们打了一次胜仗,更是表明了我大宁将士既敢于尝试,有勇有谋,且将士们的战力也大大提升了,那垚幕兵士一向身强体壮,力大无比,我们的将士能在急行两天后,给予他们重创,再立刻撤回,这在以前,既不敢想也不敢做。看来定国公说的不错啊,辛昼的确有一员良将猛将!”
辛昼现任苍寒卫指挥使,今年年初上任,到现在尚不足一年。
为了这一桩高兴的事,盛宁帝午膳特意去了一趟欣盛宫,对着欣妃说了这么一番话。
因为高兴,午膳便多用了一些,在欣盛宫睡了个午觉,这刚刚醒来,正准备去宁盛殿处理一下奏折,就听到荣公公禀报说,平王和锦王在大街上被人刺杀了。xǐυmь.℃òm
盛宁帝将手上的奏折往旁边一扔,站起身,“人呢?怎么样?”
“陛下放心,平王殿下和锦王殿下都完好无损,现在二位殿下正在殿外等着!”荣公公忙回道。
“快让他们进来!”
“宣平王殿下、锦王殿下进殿!”
平王、锦王身上的长袍仍然华丽,只是都沾有不同的脏污,甚至锦王身上还溅了不少血迹,当然,这不是锦王自己的血,而是他看到杨倾墨耿舒淮打的尽兴,自觉从玉瑶山回来后,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有所提升,所以试探的抓了一把剑,凑到杨倾墨旁边,朝着一名刺客刺了过去。
然后他随手捡的那把剑,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他忽觉手里的剑轻了许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了,原来自己的剑被刺客劈断了,彼时刺客的剑已经逼近他的心脏。
那一刻,锦王心里想的是,原来太相信自己是会送命的。
不过他现在能站在盛宁帝面前,自然是被救了,杨倾墨一剑抹了刺客的脖子,喷了锦王一身的血。
“老五,你这是……”
原本听荣公公说两个儿子没事的盛宁帝已经坐了下来,一看到锦王这副模样,惊的立刻又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锦王面前,上下打量着儿子。
锦王立刻道:“父皇放心,儿臣无事,儿臣身上的血不是儿臣的,是刺客的。”
盛宁帝见锦王虽然狼狈,但是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眼神清明有神,显然不像受伤的样子,这才放心,他蹙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略显严厉,从锦王面上看到平王脸上。
平王自从进了这宁盛殿后,盛宁帝到现在才终于正视他,而且还是因为要问这场刺杀的经过和原因,那严厉的目光刺的平王眼睛生疼,心中的恨意也随之疯长。
不过,他面上没有一丝变化,恭敬的再次拱手,“父皇,儿臣前两日听说有一家酒楼做的烧鹅很不错,因想起五弟爱吃这道菜,所以便邀请五弟一起去品尝,没想到在回府的路上就遇到这样的事,此事是儿臣的错,连累了五弟。”
“三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刺客又不是你派去的,与你不相干的,况且我并没有怪你。”
平王这般说,锦王自不能默认,忙跟了一句。
“说经过!”盛宁帝皱眉,哪里有功夫听两个儿子在这里互相客气。
锦王看了平王一眼,平王垂着头,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锦王便准备开口,只是他刚张了张嘴,就听平王道:“父皇,事情是这样的……”
几乎没有给锦王补充的余地,平王语速不快也不慢的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最后道:“父皇,那位陶姑娘或许是受了我们的牵连,她的马车正在儿臣的马车后面。或许是刺客认错了马车。”
锦王看了平王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说。
其实平王在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事情已经闹到这种程度了,就算老五不多言,父皇也不会仅凭他这句话,就将陶余鱼这个人轻轻揭过。
到最后,以父皇的精明,肯定会怀疑他的用心。
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只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就在平王想着该如何圆过那句话的时候,盛宁帝吩咐道:“让殿外等着的人都进来吧!”
荣公公立刻拉长了嗓子宣道:“请殿外诸人一并进殿觐见!”
宁都卫指挥使任麒、宁都府尹卢从亭、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叶世霄领头,杨倾墨耿舒淮随后,然后是展佩、武娟和陶余鱼,最后是被侍卫抬上殿的一死两伤的刺客。
一行人先行了大礼,盛宁帝道平身后才起来,耿舒淮微微抬目,往上看了一眼,好不容易进宫,自然得看看皇上长什么样子。
这一看,吓了一跳,他竟然认识皇上。
耿舒淮下意识的便要拿胳膊去拐身旁的杨倾墨,告诉他皇上是他们在秋闱放榜那日见过的那位为人很温和的中年男子。
好在他脑子还算清醒,只拐了拐,而没有开口说话。
杨倾墨自然也发现盛宁帝的身份了。
不过他倒没有耿舒淮那般吃惊,毕竟当初那人身边跟着一位高手,气质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中人,倒像他师父口中的大内高手,他对盛宁帝的身份是有所猜测的,虽然自己也不确定。
“你们三个,现在就去追查刺客,找到背后指使之人,还有那茶肆、酒楼以及绸缎铺,都给朕好好查查,三日后,将结果呈上来。”
对于任麒、卢从亭、叶世霄三人,盛宁帝很干脆,至于三日后若是查不出什么结果,该如何处置,那是三日后的事。
三人领命而去,并且将那一死两伤的刺客也带走了。
这可是现在手上唯一的证据了。
吩咐完三名臣子后,盛宁帝这才看向杨倾墨等人。
刚刚平王只说被两位武功高强的壮士所救,并未言明这二人的身份,所以盛宁帝看到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可还记得朕?”盛宁帝问道。
杨倾墨道:“回皇上,记得!”
耿舒淮连忙跟着回一句。
盛宁帝点点头,“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哪,你们二人今日救了朕的两个儿子,朕自然重重有赏,只不过得先弄清楚事情经过,朕听平王说,那些刺客的箭最先是射向一位姓陶的姑娘,就是她吗?”
盛宁帝看着站在展佩和武娟中间的陶余鱼,很精准的认出来她就是平王口中的陶姑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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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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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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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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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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