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怠慢,脚下加紧朝前狂奔。
可无奈我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一路跌跌撞撞,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摔了五六跟头。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娘,然后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谁成想,还没跑出去几步,脚底就又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又摔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扶住了我。
周围的环境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看不见扶住我的人是谁。
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大力熊,你怎么跑回来了?”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扶住我的那个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极为怪异且沙哑的语气,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跟我来!”
我闻声一愣,说道:“你……你不是熊明!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一把拉起我的手,转身就朝左边急走而去。
我想用力甩开那人的手,可是他的大手就好像是一把钢钳子一般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子,我一连试了几次都没能将他的手甩掉。
那人的力气很大,我力气也不算小,可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一般,整个人几乎是被拖到了通道的左边。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还没等开口,那人便似乎知道我要干什么,转过头将最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想活命的话,最好把你的嘴闭上……”
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是敌是友,不过,本着下下手为强后下手遭遇的原则,我打算先给他来上一下。
于是,在他跟我说话的这会工夫,我猛然抬起了拳头。
可就在我拳头似抬起还没有抬起的那一瞬间,就听那人低沉沙哑的说道:“你老爸没告诉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吗?哼……如果我是你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动手……”
那人的话不多,可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最锋利的刀,插在我的心口,让我喘不过气。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是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的?”我心中诧异道:“而且,这家伙好像能提前知道我的每一步动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话是我在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口,可让我意外的是,那人似乎拥有读心术,竟然连我想的什么他都知道。
只听他沉声说道:“你不用胡思乱想,当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也可以预料到所有要发生的事情。”
我惊诧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到底是谁?”
那人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别说话!”
随后,那人绕到了一座石强的后面。
那道石强很隐蔽,如果不是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点火光从不远处极速朝我这边移动了过来。
我躲在石墙后面,没有露头。
几秒钟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骂娘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
只听一个人高声的嚷道:“奶奶的!那家伙跑哪儿去了?胡天,你确定那家伙是朝这边跑的吗?”
时间不大,另一个人说道:“你丫儿这不是废话吗?这也没有别的路!”
不用问,追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另一个我自己,另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就是熊明。
我躲在石墙后面,心中不由得暗自想道:“追来的好快,就差一步……哎,对了!熊明哪儿去了?这小子不应该在这里等我的吗?难道,那人把熊明也带走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回头去看自己身侧的那人。
这地方的光线本就阴暗无比,虽有些许的火光照亮,可石墙后面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
那人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侧,好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知道这家伙和我的身高相差无几,体型也十分类似,如果不看脸,说这家伙是另一个我的,都可能有人相信。
那家伙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几次想开口问他关于熊明的去处,却又咽了回去。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的石墙另一侧,突然某一口棺材里面猛的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响动。
另一个我和熊明闻声顿时就是一惊,其实不光是他们两个,就连我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墙外面热火朝天翻棺材的时候,我身侧的那人突然拍了我一下,我急忙转头,发现他竟然不知何时半开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紧接着一个洞口便露了出来。
那人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洞口,随后也不管我,自己一转身钻了进去。
我看了看身前的那个洞口,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石墙,心里那股子劲儿甭提多别扭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跟自己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随即转身也跟着爬进了那半人高的石洞里。
石洞不算小,但也不大,完全由人工开凿而成,四周墙壁打磨的十分光滑,俯身进入之后走了大二十来米,通道内的高度就开始一点点的变矮,我整个人也从半蹲着往里走,变成了匍匐前进。
就这样,我又在这漆黑的通道内,朝前爬了大概三十几米。
整个通道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光都没有,我只能凭借感觉往前爬。
我本来没有幽闭恐惧症,可这时候我却有点开始能够体会到那些患有幽闭恐惧症人群的心思了。
我又朝前爬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整个通道开始一点点向下延伸,高度也开始一点点的增加。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样东西。
我先是一愣,随后用手去摸,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鞋底朝向我的大头皮鞋。
“喂……”我确认了那是只鞋后,随即开口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往前爬了?到头了吗?还是……”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因为在这一刻我又摸到了另外一只大头皮鞋,更要命的是,这两只皮鞋竟然是一个方向——都是右脚。
一个人会有两只右脚吗?
当然不会!
那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那会是……
想到这里,我心里猛的就是一翻个,暗叫道:“不……不对……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刚才那个人哪儿去了?难道是我走岔路了?不可能,这里明明就只有一条路!可是……”
就在我十分诧异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面,陡然亮起了一道光。www.xiumb.com
光,煞白的光。
它如同无声的炸弹一般,一瞬将整片区域照了一个通亮。
我在想闭眼睛已然来不及了,那惨白色的光就好像是无数的银针,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只觉得心口一闷,眼前一花,一股极为刺耳的嗡鸣声随即在脑袋里面响起。
紧接着,一口气没上来,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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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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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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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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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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