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的功夫是愈发的厉害了...”
沈庄玲喘着粗气,跪在陈操面前用嘴收拾残局。
陈操在其帮助下扣好腰带,然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怎么样,你们黔国公府现在的境地可是安稳了?”
沈庄玲起身系好束带,两腿之间的粘腻使得她不得不双腿并拢摩擦一番:“伯爷此话怎讲?”
陈操见她的窘迫样子有些好笑,便摇头道:“事情你肯定比我清楚,沐启林现在当是要准备上京告罪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庄玲再装不懂那就真的有些得罪陈操,便尴尬的笑道:“伯爷的消息当真来的很快。”
陈操拍了拍膝盖的灰尘:“沐家都是孬种,这句话当真不假。”
当着沈庄玲的面说这种话,陈操压根就没有怕过,反而沈庄玲这种聪明人是最能读懂这种事情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敢到处传世袭国公府的坏话。”
“神宗皇帝亲自说的。”陈操盯着沈庄玲,思绪良久,陈操便道:“虽然我大明规定女子十五必须嫁人,但沈灵敏今年才十五岁。”
沈庄玲浑身一颤,然后便瘫软了下去,陈操见状,便摇头:“你们沈家一味的依附黔国公府不是什么办法,沐家若是在这次选队站边没有选择正确,那就是削爵的大罪,你们沈家就是抛在外面的棋子。”
说完陈操便不说话了,闭目养神起来,良久沈庄玲才眼泪婆娑的望着陈操:“伯爷,奴家嫁过人的...”m.χIùmЬ.CǒM
“本伯知道。”陈操闭着眼答道:“你不过是个小妾,他们分家死后,还不是一个人支撑?”
“伯爷,那...”
陈操这才睁开眼睛:“沈灵敏本伯来救,听闻她的婚期在今年的四月,只不过你得答应本伯一个条件。”
“只要奴家做得到。”沈庄玲俯身。
“沈灵敏来南京之后,你沈庄玲就是我定武伯府的人。”
沈庄玲猛然抬头,许久才道:“伯爷,他们不开口,奴家走不掉啊......”
陈操邪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说着陈操便严肃起来,俯身用手勾住沈庄玲的下颚,阴声道:“你抓了两次打胎药做什么你心底清楚,若是再有第三次,别怪本伯与你翻脸...”
“伯爷...奴家...”
陈操出了沈记便和赵信前往黔国公留府。
沐启林心情不好,因为云南的事情即便他不是沐家的主事人但请罪的事情却是他去做。
陈操的到来在沐启林的眼中多少有些看笑话的成分。
“定武伯可是来看我国公府笑话的?”沐启林让人端上茶水,然后一脸不舒服的看着陈操。
陈操是比较喜欢和云南茶的,特别是黔国公府的普洱:“普洱茶不错,虽然入口有些闷苦,但转瞬而来的香甜是龙井这等绿茶没办法相比的。”
陈操明显的话里有话,沐启林浸淫南京多年,跟那些官场老油条不知道打了多少交道,这等话是听得明白的:“定武伯,普洱不是人人都能喝的。”
“沐兄弟这句话不对,你可是国公府的人,即便是庶出,那也有资格喝这口普洱茶的...”陈操敲了敲茶盖子,然后笑道:“再说,云南茶山众多,沐兄弟身为庶长子,若是没人去耕种,沐兄弟也是可以代劳的。”
沐启林身体轻微一动,然后面不改色道:“定武伯说话当真为难人,即便茶山众多,那也是当下人所有,在下人微言轻,可没有那个实力可以去耕种那么多的茶山。”
“非也...”陈操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摆手道:“沐兄弟若是一个人种茶,那是自然不行的,即便可以,也得累死,沐兄弟要是累出了好歹,本伯如何能喝上这等好茶?”
陈操打趣的说着,然后轻笑道:“再者,哪个茶园主不是雇佣了采茶的帮闲,以沐兄弟在金陵的身价,怎么的也有些余财可以请一些帮闲采茶种茶不是?”
“定武伯,”沐启林插话道:“神宗皇帝亲令云南不得有锦衣卫坐探...”
“非也,”陈操又摆手:“世宗皇帝的话在神宗皇帝来看那就叫祖训,世宗皇帝曾下令全国都要有坐探,再说,成祖皇帝也曾经下过这个命令,难道沐兄弟不知道?”
沐启林被陈操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是有备而来:“家兄在云南处事确实有些过分,不过家父也是教训过了,还望定武伯在这件事情能帮衬一二。”
“巡按御史余瑊已经将事情原本上报了京师,奏折途径南京时本伯才知晓,此事可大可小,不过,”陈操转换了话音:“沐启元在云南的不法事众多,此次本伯断定,朝廷定然不会善了。”
沐启林愣神,然后便苦笑道:“定武伯,新茶刚刚种下,茶园主怎么可能就把它们挖出来重新种?”
“非也...”陈操再次摆手:“新茶得了虫病,若是不挖了重种,定然会波及其它新茶,到了收茶的季节,本伯想除了颗粒无收外,恐怕为了防止虫病继续危害,得放火烧了茶山。”
“啊...”沐启林再也忍不住了,失礼的叫了出来。
陈操趁热打铁道:“本伯今日喝了这口普洱觉得此茶当真可口,还望沐兄弟不要吝啬这些钱财,尽快找些帮闲回去帮忙种茶才好,不然明年喝不到新茶,本伯却要失望了。”
“定武伯今日善意提醒,在下实在是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回报,不如定武伯主动一提,在下只要能实现的,都能尽力。”沐启林站起身拱手道。
陈操也站起身,拱手笑道:“哈哈哈,沐兄弟当真是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一提,只是本伯觉得咱们现在关系不错,还望沐兄弟提携一下,让沈记杂货铺多多与本伯做做生意,毕竟本伯现在家大业大,需要的生活品还是很多的。”
沐启林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再次抱拳,却也不说话,陈操笑着转身离去。
出了黔国公府的大门,赵信终于是忍不住了,便问陈操道:“伯爷,您与沐启林说的什么新茶得病,喝茶什么的属下着实听不懂,伯爷不是最不喜欢打机锋的吗?”
“这等事太大,他虽为留府的负责人,但我敢断定,留府定然还有监视他的人,你认为他敢和我开门见山的说话?”陈操笑道:“沐启元可还有其他的不法事?”
“多了去了...”赵信打哈哈道:“那厮仗着自己是未来黔国公的继承人,为了将自己的家仆要回来,居然敢调集火炮对准了余瑊的公衙,此事闹得云南人心惶惶,那些个土司纷纷效仿,让当地宣慰司的官员放掉被羁押的土司百姓,使得朝廷在云南的威信大大降低。”
赵信说着在陈操耳边悄声道:“伯爷,您是不知道,现在云南当地传言只知黔国公府不知道当今陛下尔。”
“这是好事啊...”陈操笑着点头:“不然沐启林怎么能当上黔国公?”
“伯爷说的属下也知晓,但据报沐启元的长子沐天波很是聪明乖巧,且知书达理,即便沐启元当不成国公,朝廷肯定会把爵位传给沐天波的。”赵信插话道。
‘沐天波...’陈操默念了一句,他那个时代看了不少关于这个末代国公的电视剧,即便是史书上对其的记载都是颇为中肯的。
“看来需要给沐启林搞一些定心丸啊,”陈操暗叹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赵信:“把沐启元所有的犯罪证据以及咱们探查的消息全部汇总,待会你亲自给沐启林送来,再看他的反应如何。”
赵信眼珠子一转,点头:“属下懂了。”说着便想到一事,便问道:“伯爷,那钱塘巡检康率怎么办?真不会让他去做杭州参将吧?”
陈操转头,好奇道:“我离开前不是就交代你安排下去吗?唐石宁那老家伙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再说黄四海这回若不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他怎么的也要落个大罪,不然你以为免职回家就算了?”
“那林国栋他们?”赵信话没有说完。
“先委屈一下,他们在各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陈操望着远处的人流:“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然要是摔了,你说咱们拿什么去生蛋?”
“伯爷,调袁世忠去广宁的命令已经发出去了,这是兵部给的回件。”赵信将回执官文交给陈操。
陈操接过看了看点头:“一切都要尽快,拖不得,还有赵信,你得给我去办一件大事,”陈操说着回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件事情若是被发现乃是杀头大罪,你定要尽心,切莫让第二个人知晓。”
赵信一听,立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属下明白。”
“孝陵卫不是有不少淘汰的兵器吗?”陈操眯着一只眼睛道。
赵信一看陈操这个表情,立马会意,便点头:“南直隶各卫淘汰的兵器全部交给了南京兵部,这边就当做训练武器发给了孝陵卫。”
“现任的孝陵卫指挥使是谁?”陈操又问。
赵信想了想:“刚刚上任的孝陵卫指挥使刘玉成,是原来的大同参将,听说在那边贪污军饷,被北镇抚司告发,他花了大价钱恕罪,然后降职调任孝陵卫。”
陈操嘴角上扬:“这种爱钱的是人最好打交道的,附耳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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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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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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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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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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