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子大门,却见徐子阳抱着个木棍,坐在屋檐下,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乱挥着手中的木棍:
“谁?”
“走,不准欺负我妹妹她们。”
林未翻了个白眼,在经过他时,手直接敲了下他的头,直接去洗漱找地方睡觉。
因为这个,徐子阳也彻底醒了过来。
看清楚是他们后,这才松一口气,回来就好。
扭头看到自己大哥站在院子中央发呆。
忍不住挪过去,小声道:
“大哥,对不起!”
然后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做的那些蠢事。
但徐子珩在想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他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不得不说,这一切,对他来说极其震撼。
后娘说得对!
世人均欺善怕恶,你若恶,别人便不敢来欺负你。
所以……
徐子珩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他要变恶,变得凶狠。
回过神来,看到徐子阳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很快敛起了自己的情绪,神情冷淡:
“有事?”
徐子阳猛点头,然后又猛摇头,下一秒连忙朝他们睡的房间冲去。
太可怕了!
大哥刚才那眼神,好可怕。
徐子珩愣了下,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一夜无梦。
林未起来时,打开门,又看到他们守在自己房间门口。
双手抱胸,漫不经心:
“说吧,又想做什么?”
“后娘,”徐子珩站了出来,“地已经扫干净。”
“早饭,也做好了,”徐青琳小心翼翼。
徐子阳“……”
不是守在后娘门口,等后娘出来吗?
为什么你们都干了活,而我不知道?
林未扫了他们一眼,嫌弃,“该干嘛就干嘛去。”
说完,越过他们去水井旁打水洗漱。
徐子珩和徐青琳相互看了一眼,兄妹两人立即行动起来。
一个拿扫把,一个端起一旁角落早已准备好的水盆和抹布,大步朝林未睡的房间走去。
后娘爱卫生,房间得收拾。
扫地,擦柜子桌子,兄妹两人忙了个不亦说乎。
徐子阳傻眼。
连忙跟进去,瞧着被排斥在外的自己,双眼红了起来。
一脸的慌乱的喊道,“大哥!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吗?
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别不理我啊。”
说着眼泪噗噗的往下掉,他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徐子珩停下手中的事,叹了一口气。
他双眼严肃地看向徐子阳,“你真的以后都听我的,不会再倔了?”
徐子阳猛点头,发出了个鼻音,“嗯!”
“那你可记住今天的教训了?”
“记住了。”
徐子阳伸手去抹眼泪,抬头: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对不起!
我发誓,我以后都听大哥的话。
大哥,你不能不理我!”
“别哭了,后娘不喜欢人哭。”徐子珩神情平静。
瞧着徐子阳慌乱抹去眼泪的样子,认真说道:
“子阳,长陵候府没了,我们没了任性的资格。
而后娘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依靠,想活下去,我们就只能倚靠后娘。
后娘在,没人敢欺负我们,我们还能有一口吃的,兄妹四人也不会被分开,懂吗?”
徐子阳红着眼睛点头,“我知道了。
后娘虽凶,但她是个好人,不会不管我。
外面的人说的话是很好听,可他们不会帮我们。
这些,我都知道了。”
徐子珩点头,看他是真的懂了,便给了他一块抹布,让他帮忙搞卫生。
等他们搞好卫生出来时,林未已经吃完早饭。
一碗稀得有些愁人的青菜粥,林未吃的有些寂寞。
看到他们出来。
立即让他们过来集合。
就连刚醒的徐家小妹也被抱了过来,不会站,那就坐破草席上,而他们三个,按年龄排队。
站好后,林未告诉他们,以后集合,就按这要求站好。
然后教他们立正、稍息这些口号对应的动作。
等他们都学会后,林未挑眉:
“接之前话题,你们现在对我之前说的,还有意见吗?”
大的三人立即紧张摇头。
再有意见,他们怕会被自己玩死。
徐家小妹,见哥哥姐姐齐摇头,也跟着摇头,还呵呵地笑了起来。
因为这笑声,原本严肃紧张的氛围瞬间缓和不少。
林未挑眉瞧了这小丫头一眼,果然,没心没肺啊。
扭头,看向徐子珩三人,神情冷漠:
“跟我,我不会宠你们,而且我也没宠你们的理由。
所以,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自力更生。”
徐子珩神情有些惶恐。
他们还是孩子,怎么自力更生?
如果能,这半个月,他们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想跟我说,你们没办法自力更生?”林未嘴角轻勾,看他们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四五岁就得开始帮家里干活,做饭、下地、割猪草、砍柴。
别人能做,你们为什么不能?
别跟我说不会,不会,一个字,学!”
“当然了,”林未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个二郎腿:
“我为了能摆烂,也不是不能教你们一些东西。
比如生存、赚钱、自保!”
啧啧,只要他们会赚钱,那自己就可以躺平,啥也不管。
徐子珩双眼一亮,“好。
后娘,我要学。”
徐子阳和徐青琳见自己的大哥说好,也连忙跟着说好。
跟着大哥走,总不会有错。
他们的大哥,向来比他们聪明。
徐家小妹也在一旁叽叽歪歪,举着手表达了激动。
林未嘴角轻勾,不怀好意,“确定,不会后悔?
我告诉你们,我教你们的话,你们会很惨,真的很惨。”
她不会养娃。
但她所经历的一切,可以套用过来用。
骄养,在她这不可能。
再说了,娇养只会养出一群白眼狼,她可不想恶心自己。
徐子珩一脸坚毅地点点头,“后娘,我不怕!”
“后娘,能变强吗?”徐子阳期期艾艾。
看到林未点头后,立即激动:
“后娘,我学,我要学!”
只要他变强了,就能保护大哥和妹妹她们了。
徐子阳激动地挥了挥了手。
很好,达成意见一致。
林未站了起来,嘴角轻勾,“为了我的摆烂,你们得好好努力。”
说完,大步朝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
“对了,我回来之前,把你们自己收拾干净,脏死、臭死了!”xǐυmь.℃òm
瞧着林未走远的身影,徐子阳抬手看了下自己,“我很脏、很臭吗?”
不想,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呕!
徐子阳做了个作呕的表情,大声喊道:
“大哥,我臭死了,我要去洗澡!”
说完,像小牛犊似的,朝水井方向冲去。
很臭吗?
徐子珩也闻了下自己,脸,忽然一僵,立马回屋找木盆,打水。
林家院子,终于响起了久违的欢笑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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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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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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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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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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