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江俞深眼神暗了暗,又被他吓着了。
手轻轻拿开,刚刚松了那么一点,江俞深便听到楚乐琂的心声。
[这可不怪我,我也不想怕你,都是本能使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办法适应你的存在。]
江俞深:“……”
听太子这么说,应该没有那么怕。
江俞深又把手放在了楚乐琂的腰上,这一次,楚乐琂的身体一抖,差点绷不住,从江俞深怀里蹦出来。
[大魔王,我腰这里碰不得!]
碰不得?
江俞深恶意地捏了一把,还有点软。
这不,你不也好好的,哪里出事了。
腰肢上被江俞深触碰的地方,如同被电击一般,酥酥麻麻的,有种难耐的感觉在那处滋生、蔓延,最后楚乐琂忍无可忍。
他声音很小,像是刚睡醒软绵绵地询问:“阁主,你怎么来了?”
江俞深轻呵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不悦:“不装睡了?”
背对着江俞深,楚乐琂无辜地说:“我没有装睡,刚刚才醒呢。”
[要不是忍不住,我才不想面对你这个臭流氓,连男人都不放过。]
江俞深:“……”
臭流氓?
太子殿下到底有多少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江俞深叹气,假意说:“太子殿下是真的很怕我了,在睡梦中被我这么一抱,身体就抖得厉害,真的很像兔子。”
楚乐琂:“???”
[为什么是兔子?]
江俞深:“我听说兔子胆小,只要受到惊吓,察觉到危险,便会蜷缩起来缩到角落躲起来,和太子殿下一模一样,又软又怂。”
楚乐琂:“……”
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楚乐琂猛地回神,被江俞深带偏了,他是人!神他妈的兔子!
拳头硬了。
可惜,打不过。
楚乐琂小声反驳:“我是人,不是兔子。”
[如果我是兔子,你就是毒蛇,有毒又爱缠人,处处透着危险。]
江俞深脸色沉了下来,阴恻恻地问:“殿下还想不想要红拂的消息?”
楚乐琂猛地坐了起来,低头看着江俞深,江俞深还是顶着一张韩于的脸。
[你是多喜欢韩于的脸啊!是自己的脸丑得很,见不得人吗?]
江俞深:“.....”
会让你看到的。
他现在顾不得这个,惊喜地问:“你知道她在哪儿?”
后者换了个姿势,侧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轻轻挑眉,说道:“方才我让韩于把她请去悦来客栈做客了。”
楚乐琂:“阁主……”
江俞深立刻明白楚乐琂的意思,直接说:“太子想从红拂那里探听消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太子答应我一件事。”ωωω.χΙυΜЬ.Cǒm
楚乐琂犹豫了。
[万一你让我杀人放火,我也不敢啊!]
江俞深:“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太子答应我,以后与我同塌而眠,我便带你去见红拂,否则……”
眼底划过恨意,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楚乐琂缩了缩脖子,“否则怎么样?”
[你到底为什么想和我睡!自己睡不好吗?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睡,只要想到身边睡了个阎罗王,我就心惊胆战的。]
[你半夜不会悄悄抹我的脖子吧!]
江俞深眸色深沉,屋内的烛火落在他的脸上,借着隐隐的烛光,楚乐琂能看清楚江俞深的表情。
他看到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慢悠悠地说:“对于无用之人,当然是杀了。”
楚乐琂:“……”
[你果真会杀了红拂,你杀红拂没关系,但我还有事得问清楚。]
趁着楚乐琂犹豫之际,江俞深又问:“所以,太子殿下想得如何了?”
在楚乐琂面前,他像是运筹帷幄的猎人,步步紧逼,将楚乐琂带进他的陷阱之中。
而楚乐琂迫不得已,只得进入他准备的笼子中,被他掌控。
楚乐琂咬牙:“好,我答应你。”
江俞深的手指勾起楚乐琂的发丝,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捋到肩后,掌心轻轻拍了拍枕头,说道:“从今夜开始。”
楚乐琂顺从地平躺下来,双手合十,放在了腹前,像极了尸体躺板板的样子。
江俞深:“.....”
楚乐琂:“这样可以吗?”
江俞深:“殿下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楚乐琂不信,以他对江俞深的了解,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你现在不会,以后就说不定了,只要你在我旁边呼吸,我都觉得阎王在召唤我。]
江俞深:“.....”
这一夜,楚乐琂怎么都睡不着,旁边是江俞深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很浅,声音也小,但对楚乐琂来说,听着就是修行。
慢慢地,楚乐琂的眼皮越来越沉,睡着了。
翌日,楚乐琂醒来时,他迷糊之间,发现自己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楚乐琂摸了一把。
[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楚乐琂小脸紧皱:[这是什么玩意儿?]
江俞深凤眸深邃,脸色变幻莫测,凉凉地说:“太子殿下摸够了吗?”
[艹!是江俞深的胸膛……]
楚乐琂猛地一惊,身体跳了下来,结果一摔,直接摔到床下,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江俞深:“……”
楚乐琂扶着床起来,十分幽怨地看着江俞深,眼里充满了声讨。
[遇到你准没好事,屁股遭殃了。]
江俞深抿唇:“殿下那里可还好?”
楚乐琂张口就来:“好个……”
[屁!]
本想骂人的楚乐琂看到江俞深的脸色,立刻止住了嘴,捂着摔到的地方,咬牙说:“我好得很!”
江俞深:“我帮你看看?”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那里是随便能看的吗?臭流氓。]
被骂臭流氓的江俞深:“……”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他了。
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江俞深起来,走向门前:“我去叫大夫。”
楚乐琂一听,赶紧拉住江俞深:“等等!不必叫了。”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捂住的地方,疑惑地问:“你不是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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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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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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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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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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