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巧看秦支书,眼神里是责怪,你还笑?
心里嘀咕:当时你拽住我这么解释,我不就没有这一路的伤心了?
“你们村长身上揣着一万块,别搞丢了。”
“什么?他身上有一万块钱?”文巧吓一跳。
文巧心里,一万块钱跟两个人的事联系在了一起。
“我爸妈怎么可能要一万块?你们叔侄俩搞什么?”文巧气呼呼。
“你又误会了,一万块是小川给你们村建养鸡场的投资,刚才小川说了,你爸爸当二把手主事人,摊子尽快支起来,让你们村每家都有收入。”
文巧挨近秦支书:“真的?你们叔侄俩这就扶持我们村搞副业?”
“文巧,你们村养鸡不是副业,小川说要搞成旱涝保收的主业,资金在他手里出,今天去你家,给你爸妈说清楚。”
文巧顿住脚,脸上又是不愉快,有些生气的口气:“你刚才说你们是…是去提亲,怎么又成了说养鸡?”
“巧儿,我就是提亲,养鸡的事儿也要说,一举两得嘛。”
秦支书说自己的私事,还操心别家村里公事,这种口气好像他是乡长。
两个人往前走。
秦建文说今天跟文崖村签协议的事,文崖村养鸡这事说的他手舞足蹈的,养鸡比给他娶媳妇还高兴。
“哎!你真要娶我过门,我住哪儿呀?”猛丢丢文巧问出这句话。
秦建文脸上难堪,文崖村养鸡的意思猛一下拐不过来。
“住…住哪儿…小川说开春就建新房……”
文巧撇一下嘴:“什么都是你侄儿说了算。”
“不是不是,娶你过门这事儿当然是我说了算,怎么是他说了算,看把他能的。”
文巧又噗嗤笑,挨到秦建文跟前,小声说:“你侄儿会挣钱,你可要听他的。”
秦建文挺起胸膛:“不听,我娶媳妇这事儿是我说了算,赶紧娶,免得夜长梦多。”
“咯咯咯,什么夜长梦多,你瞎扯……”
远远的看见大车停在路边,拐弯下坡就是文崖村。
秦川和春婶站在一起,眼睛往前看,等三叔三娘俩人走过来。
他俩走的真慢,有说不完的话。
秦川有些心急,嘴上嘀咕:“这么冷的天,就不能快点,回去再说不行啊!”
春婶有些忧虑:“就怕建文说不清楚,又让文巧误会,当时他就应该说清楚,我妹哭了一路。”
侄儿安慰人:“婶,没事儿,我保证我三娘现在高兴的咯咯笑,她肯定急着跟咱回大坪村。”
小辈瞅着远处,红围巾旁边三叔跟着,隐约听到一串笑声。
再瞅站在旁边开车的张大头,他一个劲儿抽烟,一句话不说。
秦川捣一下他:“哎,你现在开车开傻掉了?没娶媳妇没成家,烟抽这么凶?别抽了!”
“嘿嘿,川哥,玲说想学车,大雪天里我不敢教她,她就不高兴了。”
“她现在没时间学,她不敢离开她嫂子,我跟她说。”
张大头又问:“川哥,不知道咱菜铺子现在怎么样了,王老鼠从铜城农贸市场拉那几样菜不知道拉的怎么样。”
“三叔这件事处理完,咱俩去县城看看。”
“好,从这儿走县城更近,你看前面路,拉煤车要跑,雪都被铲车铲开了。”
“嗯,咱顺这条路下去到县城更安全。”
秦川转过脸对春婶说话:“婶,事情说完,我和大头直接去县城,明天早上再返上来接你们三个。”
他们三个在文崖住上一夜。
春婶嘴上微微一笑:“我就住一夜,你早些来接我,不敢耽误他们吃饭,不能让园园手忙脚乱。”
“没事春婶,有我岳母和玲儿呢,我四奶都能过去帮她们。”
眼前两个人影越走越近,文巧的鼻子眼睛露出来了,满脸微笑。
语气里那抹沮丧不见了:“三姐走呀,非要等我俩。”
她三姐心里一下子轻松下来,他俩没事了。
“巧儿,不伤心了?”文春笑着问。
妹子嘴里不承认:“谁伤心了。”
文春看她眼睛:“你不伤心你哭什么?”
秦建文嘴上催:“行了表嫂,赶紧走,都到吃晚饭的点了,是去你家吃晚饭还是去文巧家?”
文巧抬眼睛,口气很坚定:“当然去我家啊,你们手里提着东西,怎么先去别人家?”www.xiumb.com
“哟哟,你还急了?前面谁哭来着?”文春捏着她哭鼻子的事儿不放。
文春肯定先回自己娘家,给秦川安顿:“帮你三叔好好说话,我一会儿就过来了,不要急啊,我先回去。”
她拐个弯急匆匆去了自己家,两手提着包袱,带了不少东西,秦川咧嘴笑,知道她带着一把钱给老娘。
叔侄俩和大头司机去文巧家。
在大门口就听见文村长说话声音,语气很激动。
听见大门外脚步声,文村长和文巧爸一块出来。
文村长瞪大眼:“秦支书,你们在我后面跟着?”
“我们跟着呢,我说文村长,你咋扔下我巧儿自己走了?”
文村长给文巧爸妈报信,说他小姑奶在后面跟着,伤心着,可能跟大坪的秦支书有误会,赶紧出去接人。
文巧爸没明白,自己小女儿跟大坪的秦支书能有什么误会?
刚说到这儿,秦家叔侄进来了。
文村长一眼看过去,大坪村三个男人手里提着东西,呵呵笑:“我就说嘛,你们跟我们巧儿姑娘肯定有误会。”
文巧爸赶紧让几个客人进上房屋,沏茶水端馍馍。
文巧听见厨房屋有做饭声,转身进去,叫一声:“妈我回来了,姐,咱三姐来了,先去她家了,过一会过来。”
文巧亲姐拽她一把,悄悄问:“你跑大坪村干啥呢,咋七八天不回来?你就不关心姐的事?”
文雪气呼呼。
“你不是不同意嘛,他们拿的东西退掉不就得了,我还怎么在乎你?”
文雪又问:“秦建文咋跟着你一块来了?”
小妹身后跟着秦家叔侄俩和一个大脑袋,文雪在厨房帮妈做饭,没敢出去打招呼,小妹转身进来了。
“姐你认识秦支书?旁边个子稍小的是他侄儿,就是挣了很多钱的秦老板,旁边那个大脑袋是张大头呀,三姐的儿子,我不信你没认出来大头?姐你啥眼神?”
文雪眼睛瞪圆:“咱村里人都说大坪人都开上货车了,他们开货车来的?”
“嗯,货车在上面路上,开不下来。”
文妈朝门帘缝往外面瞅,不确定的口气:“巧儿,他们和你一起来咋先来咱家,应该去村长家的,他们吃不吃饭?”
文巧往案板上瞅:“妈,要擀长面给他们吃,他们是来提亲的。”
“提亲啊?”文妈脸上笑。
不可能是挣了钱开大车的秦老板,大脑袋是文春儿子,也不可能,是那个大个子?
“秦支书?不会吧?他看上你姐了?”
文雪嘴上不由自己笑一个,大坪村的秦支书她不但认识,还很熟,土高中学念书的时候就认识,这几年没音讯,听说他当兵去了。
前几天听自家村长说他回来了。
他上门提亲,文雪对他没一点反感。
姐姐脸上高兴劲儿,看在小妹眼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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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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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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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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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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