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要罪行还是邹翠兰伙同邹荣生,绑架苏清云苏清阳、虐待孩童一事。
按照律例,虐童一罪当处三十年发配流放,然苏清云伤势较轻,邹翠兰罪名成立的话,至多不过是五到十年的流放苦役。
若泉宝知道哥哥的伤势有助于惩治坏人,她肯定不会一下子给哥哥喂这么多灵泉,如此倒是让邹翠兰逃脱一部分惩罚了。
可惜泉宝是个小孩,不熟悉律法,更不知道哥哥的伤势对案件有帮助,她只知道若当时不给苏清云喝下本源灵泉修复内脏,现在苏清云已经成尸骨一具了。
师爷将邹翠兰伙同邹荣生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在堂上念了出来,门外围观的人不仅只有清泉村的人,更多的是城里面的百姓,他们听到这些罄竹难书的罪行之后,一片哗然。
开始对邹翠兰指摘谩骂,说她恶毒,说她狠心,直接把邹翠兰的脊梁骨都戳弯了。
“肃静!”
范县令喝道,旋即又是一声惊堂木,吓得邹翠兰差点夹不住屎。
“邹氏,师爷以上所言你可认罪?若你如实交代,并且将邹荣生的藏身之处招供出来,还能戴罪立功减轻责罚,否则本官就要判你七年流放苦役!”
邹翠兰吓得六神无主:“青天大老爷,不,不是这样的,民妇没有做过这些事儿啊,是录口供的人污蔑民妇,呜呜呜……民妇并没有伙同我娘家哥哥绑架孩子,我也是为人父母的,虐待孩子?那更是无稽之谈!请青天大老爷明察还我清白啊!”
人是邹荣生抓的,她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说过,抓不到泉宝就要抓苏清云苏清阳。
是邹荣生不乐意空手而归,找不到泉宝就带走了那兄弟俩,苏清云身上的伤也是邹荣生打的,所以这事儿理论上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啊!
知道这事儿和指使人去做这事儿,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含义。
邹翠兰不是傻瓜,她知道现在决不能认罪,哪怕严刑拷打,也不能认!
苏毅没想到上了公堂,这女人还这般巧舌如簧的无耻。
他愤怒道:“县令大人,邹氏在撒谎!我家孩子连邹荣生是谁都不知道,而邹荣生是邹氏的哥哥,若没邹氏背后唆使,邹荣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我家孩子动手?”
伍映雪强压愤怒,冷静道:“我夫君说的没错,如果邹荣生要把孩子拐走卖掉,打晕带走就是了,为何要把孩子们带上山打成重伤?分明是另有原因!县令大人,那天我们家孩子来官府做口供的时候,是有证据让差役一并带回的。证据确凿,还请大人莫听恶人狡辩,还我孩子一个公道!”
“证据?什么证据?”
看热闹的百姓们怒了,邹翠兰这女人果真是恶毒到了极点,证据确凿的事情,居然还敢狡辩!
大家都是为人父母的,平时看到孩子摔倒受伤了,也会不忍心,赶紧上前扶起来替其上药。
邹翠兰倒好,咋能唆使自己娘家兄弟,把孩子打成这样呢?
就算两家有仇恨,那也该大人之间解决才对,不应该牵扯到孩子啊!
范县令本也不信邹翠兰所说的话,他拿着一条帕子晃了晃,淡淡问道:“这便是那日呈上来的证物,按照受害者所言,手帕是在受害者家中发现的,是你邹氏的所有物。既然没参与绑架,你的手帕为何会落在受害者家里?难道是你哥哥邹荣生故意遗落手帕,想把罪行都扣在你的头上?”
邹翠兰想说是,但她不敢胡说,要是为了脱罪将一切都推到邹荣生身上的话,那就代表她和娘家彻底翻脸决裂了,以后再有点什么事想回娘家求援,还不如直接上天来得简单。
思索半天,邹翠兰只能言语苍白的说道:“没准,没准是苏毅两口子刻意陷害呢?青天大老爷,这样的手帕,全村不止民妇一个人有,或许是这一家子想要冤死我,特地从别处找来的……”
伍映雪和苏毅气笑了,前者直接伸手,厉声索要道:“既然是我们夫妻二人特地找来构陷你的,那我问你,你原本那条帕子呢?拿出来啊!拿出来就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了!”
邹翠兰眼珠子转了转,硬着头皮说:“不对不对,我说错了,这帕子是你潜入我房间偷出来的,就是为了陷害我,帕子都被你偷了,我还怎么拿得出来?青天大老爷,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邹翠兰,你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呀!”伍映雪气得眼周通红,邹翠兰不要脸的程度都刷新她的认知了,“那我且问你,你夫君被房梁砸断腿了,日日在屋里躺着,我是如何避开他偷得帕子的?难道我这么大个活人进屋行窃,他能看不见??”
邹翠兰:“你趁着我家老二睡着了,进去偷的呗!”
“胡言乱语,县令大人,民妇无话可问了,与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说话,简直是浪费口舌。”伍映雪眼含热泪,别过头埋在苏毅怀里。m.χIùmЬ.CǒM
泉宝在外面看着也来气,恨不得冲进去咆哮公堂,这坏蛋二婶怎么敢哒,居然想把黑的说成白的,气死本宝宝啦!!
不可以,县令蜀黍不能判她无罪,她才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呢!
范县令拿着手帕深思了一会,“邹氏虽为被告,但所言有理,一条手帕并不能证明她有罪,焉知此事不是邹荣生一人所为?伍氏,你冷静一些,莫要大喊大叫,否则本官便判你们咆哮公堂了,若还有证据的话,可继续呈上来。”
“……”
苏毅和伍映雪气得浑身发抖,只能抬头看了看花五两银子请过来的李秀才。
李秀才是十里八乡为数不多的讼师,专门替乡民们打官司。
他们被气得无言以对,只能把整件事交给李秀才,让李秀才来帮忙辩驳。
“学生李泓松,是苏毅夫妻请来的讼师,县令大人,接下来将由学生,替他们夫妇二人讲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在这明镜高悬的正义之堂,为孩子们要一个公道!”李秀才作揖道。
邹翠兰不屑:“讼师是啥玩意儿,呵呵,你也是个收钱替苏毅夫妻俩办事的走狗,说的净是一些污蔑人的话,当不得真!”
连唯一的证物都被范县令否了,邹翠兰便有底气相信自己能脱罪。
等脱罪以后,她可得好好收拾一番这家贱人,竟敢使银子,让牢役虐待自己,简直不能忍!
李秀才挑眉:“不是吧,都贞治五年了,难不成还有人认为讼师这职业,只需要在公堂上耍耍嘴皮子?物证不作数,那人证呢?作不作数?”
“县令大人,请允许学生宣人证上堂!不过在此之前,请大人先把邹氏带下去,且不允许她发出任何声响,更不许她听见堂前的问话。”
范县令:“准。”
人证?怎么还会有认证!!大哥不是藏得无影无踪了吗?人证是谁?
邹翠兰傻眼了。
不等她想太多,两个差役走上前来把她架了下去,一路上只听她邹翠兰不断喊冤,声音凄惨。
不多时,两个精壮的男人,就押着两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走了上来。
苏清云见状大喊:“是他们,他们和邹荣生是一伙的,是狗剩子和富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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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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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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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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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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