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学舞,身手敏捷的很。即便如今怀孕了,也比常人反应快的多。
更何况她特意打扮成病弱的模样,也是为了降低皇后她们的防备。
齐妃一个不防备,没撞到自己想撞的人,反而控制不住身形,猛地朝护栏冲了过去!
“扑通”一声,齐妃落水。
安陵容一副吃惊的模样瞪大眼睛。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也被这一幕弄懵了,呆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眼神凌厉的扫向一旁的宫女太监:“还不快把齐妃救起来?!”
而安陵容此刻也已经跟着妙柯躲到了皇后的另一侧,离齐妃远远的,以防被这些帮忙救人的宫女太监撞到。
皇后眼神暗了暗,心底大骂齐妃蠢笨不堪重用。
齐妃很快就被救了上来,湖水冰凉,再加上现在又没到夏季。她浑身都湿透了,风一吹冷飕飕的,直打哆嗦。
“还不快扶着齐妃去休息!”
皇后脸色难看,看向一旁的安陵容,又换上一副关切的神色。
“娴贵人也受惊了,一起去歇歇,让太医诊治下脚。”
安陵容点头应是,跟在皇后身后。
好在离这儿不远处就有个宫殿,皇后提前就让人打扫布置过了。
安陵容知道,这一定是皇后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却被齐妃用上了。
齐妃落水动静不小,其余妃嫔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赶了过来。
曹贵人在见到安陵容完好无损时,眼神微闪。
很是关切的问她:“娴贵人可曾受惊?”
安陵容摇了摇头:“无妨,只是齐妃娘娘这次怕是受惊了。”
曹贵人看向皇后不愉的脸色,又看了眼安陵容。突然开口:“娴贵人这衣服都有些湿了,不若换件衣服,免得着凉。”
安陵容看向自己,腿部确实湿了一块,应该是齐妃落水时溅出来的水花打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为什么这话会由曹贵人说出?
曹贵人不是华妃的人吗?
莫非是看出了皇后的算计,顺水推舟?也是,她膝下有公主,自然怕自己生下公主,抢了她公主的宠爱。
曹贵人果然聪慧。
安陵容笑了笑,脸上满是担忧:“齐妃娘娘现在不知如何,我担心的很,还是不换了,免得增添麻烦。”
皇后却不赞同的反驳:“娴贵人这话就不对了,你本就是双身子,再重要不过了。怎么能说是增添麻烦?万一湿气入体,岂不是对龙胎有害?”
安陵容心下暗恼,看来皇后还留有后招!
真是一环接一环,若非她知道皇后是冲着自己肚子来的有所防备,只怕早就中招了!
她不想去,但皇后拿龙胎说事,安陵容也只能低头。
跟着剪秋来到偏殿,里面已经有人带着换洗衣物等候多时了。
“娘娘知道这次乘舟游玩,各位小主难免会沾上些污垢,未免不雅,特意命人准备了换洗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剪秋解释了一遍,还让安陵容看了看其他旗袍,表示自己没说谎。
安陵容扫了眼,心中冷笑。
确实妃位嫔位的衣服都有,但这次来的贵人明明有三个,却只备了一套贵人的衣物,不就是在等着自己?
她笑了笑,满脸的感激:“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剪秋这才出去守在外面。
安陵容以不习惯旁人服侍的理由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拿起贵人的旗装闻了下,脸色越发难看。
“小主,可是有何不妥?”
妙柯知道自家小主也会医术,且是制香的一把好手。
“这衣服上面绣的丝线用香料泡过,凑近了能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虽然对孕妇无碍,但却能招一些东西。”
具体是能招什么,安陵容尚未想起来,但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的。
妙柯脸色骤变,这就是个圈套!
“妙柯,把今早我给你的荷包拿出来。”
好在安陵容有所准备,临走前就带上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妙柯拿出来一倒,里面有几颗香丸,幽香扑鼻。
安陵容让她把衣物隐秘处的绣线拆下几根,自己则把香丸碾碎,快速将衣物上的刺绣都涂了一遍。
这样一来,香料味道繁杂,就改变了原有的香味。
而那几根截取下来的绣线……
安陵容换好衣物后把绣线偷偷藏在护甲内侧,好拿取又不易被人看到。
换好衣物,安陵容带着妙柯走了出去。
皇后看到她身上的旗装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剪秋。
剪秋微不可查的低了下头,皇后心底满意极了。
“龙胎为重,娴贵人且好生歇息吧。”
正在这时,太医也给齐妃诊完脉了,朝皇后回禀齐妃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惊吓身子进了寒气,喝几服药就没事了。
皇后放下心来,她现在人手太缺了,可不能损了齐妃这员大将,虽然这大将蠢笨如猪,但也比没有强。
皇后想起安陵容说自己崴了脚,又让太医为其诊治。
安陵容会医,知道如何回答显得真实。
果不其然,太医经过诊断后,认定她只是有点扭伤,上些膏药即可。
皇后有些怀疑,毕竟安陵容脚崴的太过巧合,但也没说什么,带着众人去看齐妃。
安陵容则不着痕迹的靠近曹贵人,和对方寒暄。
“刚才多亏了姐姐提醒,否则妹妹若是得了风寒,身子骨可受不住。”
她边说,边摸摸肚子,又朝曹贵人羞涩的笑笑。
曹贵人嘴角一僵,又不得不回笑:“妹妹向来心细,想来便是没有我提醒,也会自行发现的,当不得谢。”wWW.ΧìǔΜЬ.CǒΜ
安陵容顺势拉住她的胳膊,又说笑几句。
说话间,已经将绣线缠在了曹贵人的荷包边上。
绣线不多,且颜色和荷包颜色相差不大,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是看不到的。
等做完这一切,安陵容又恢复如初,随大流的看望了齐妃。
齐妃怨恨她躲闪,导致自己掉落水中。
可这话她又不能明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只是看向安陵容的眼神十分不善,恨不能把人撕碎了一样。
皇后心里暗骂她是蠢货,又帮她遮掩,聊了几句就让众人散了。
安陵容特意走的慢,离曹贵人远远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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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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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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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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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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