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水玲苦笑了下,神色复杂:
“这还不得从那个道士说起吗?是他布置的千符镇棺,千符镇棺改变了整栋戏楼的风水,从大吉之地,变成一座镇压大凶的不祥之地。”
“命脉分为两处,次命脉便是在密室祖祠的千符镇棺。”
“那主命脉呢?”
有次,便有主。
水玲神情凝重了几分:“主命脉,便是红丝线的来源,位于在戏楼深处的一处暗房中。”
“这些红丝线,我也不太清楚代表什么,反正有压制红戏诡的能力。”
秦韵思绪转动,看着这些如蜘蛛网一般散布在棺材周围的红丝线,暗暗有了些许猜测。
莫非是代表戏楼风水气运的红丝?
不对,在继承的相关记忆中,并没有这些信息。
难道是新诞生的一些新奇的东西?
亦或者……是诡异?
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地方不能忽略,秦韵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水玲,问:
“寒立的尸体呢?”
在他们打开这口棺材的时候,只看到水玲一个人躺在里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既然水玲奔赴而来,就是为了和寒立‘团聚’的,不应该把寒立的尸体丢出去才对?
嫌弃太臭了?
还是藏匿在某处?
水玲神色一沉,抬头看向了别处,道:“到楼梯口了,快,去三楼!”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陈鸿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们在刚进入戏楼的时候,他作为先遣队上过三楼,这里头几个房间都是放杂物的,然后就没胆子往里面探索了。
三楼压根就不像住人的地方,光线也不好,比一二楼还要阴暗得多。
阴森的很,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水玲大小姐,你说的主命脉那个暗房是在三楼?究竟是在哪个房间,上面除了杂物,好像也没什么吧?”
戏班子们显然也不太乐意上去。
在面对危难时,水玲能给他们带来生路,暂且又对水玲尊称一声‘大小姐’了。
“上去就知道了,红戏诡就躲在暗处,你们不害怕吗?”水玲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一提到那个红戏诡,众人就感觉后背发凉,总感觉红戏诡就在暗处盯着他们。
此时不管是一二楼,都看不到青山学院师生的身影了。
他们这数十人,在幽静昏暗中,仅凭着前方一束亮光前行,孤零零的,感觉周围的黑暗,都仿佛潜藏着一个个纸人。
以及那个恐怖的红戏诡!
“最终还是死了吗?”楚白青黄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眼中的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不要再耽搁了,时间不多了。”
水玲有些焦急道。
这也是他们一行人过于谨慎,耽误了不少时间。
一路上都很小心每走一段都避开纸人非常多的地方,走在纸人稀少的地方,还要众人踢开,才能继续前行。
他们不得不这样做,红戏诡会从纸人中复刻一个‘人’出来。
到时候一不留神就混在人群中,从内部瓦解,那可就完蛋了。
“也才过了十分钟?不用那么着急吧?三楼很大吗?走到那个房间还需要绕几圈?”
苏清寒皱了皱,回应水玲。
两个美女,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水玲和苏清寒间,自从见面没多久,火药味就起来了。
秦韵也觉得,水玲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没有说。
例如刚才她问到寒立尸体时,水玲就转移话题了。
说话间,楚白已经一马当先走了上去。
“水玲姑娘说的对,我们一定要活下去,背负着青山学院的遗志活下去。”
秦韵:“……”
行,你高傲,你喝鸡汤,打鸡血,不愧是正直‘主角’。
当然,秦韵也只是疑虑,上三楼也并无不妥。
很快,众人就上到了戏楼的三楼。
这里果然比下面昏暗得多,只能依稀看到各个房间门的大致轮廓。
“还好,这上面没什么纸人。”
众人松了口气。
没人纸人,就可以加快步伐了。
到了三楼,秦韵往上看去,果然还有个阶梯往上通往四楼,只不过四楼被化为焦炭的杂物挡住了去路。
“四楼是存放什么的?”
秦韵问道。
“四楼?”
戏班子们有点恍惚,不明所以。
“我们这里没有四楼啊?”
“你确定?开什么国际玩笑?”一名学生起笑了,拿手电筒往上面照了照。
四楼的阶梯,以及尽头的焦炭杂物,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这么会?”
戏班子们神色一震,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啥时候修建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些人回忆了下,顿时脸色大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说戏楼转到下任楼主后,就关闭了三楼的,禁止我们上去。但我在店了经营了这么几年,每天进出都能看到戏楼的楼层高度,绝对不可能存在第四层。”
二叔神情恐惧道。
“不对啊?我们在外面看到的,明明就看到第四层了,四层是唯一没有翻修的一部分,我们印象很深刻。”
学生们坚定道。
“不可能,子戏楼修建之日起,格局都很少变动过,一直都是三层。”
戏班子摇头否定,神色震撼疑惑不已。
“我们在外面看到的是三层,根本没有第四层,也不存在没有翻修的一部分,当年转手到下一任楼主的时候,他们就动工把戏楼都翻修过了。”
这就怪了……
两方人面面相觑,同样是在外面,为何见到的楼层高度就是不一样?
秦韵神色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问:“老爷子,你们当时进戏楼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中午三点到四点那个时间段,当时我们距离戏楼并没有太远,对这里也很熟,很快就到了。”
二叔回想道。
“问题就出在这,你们是下午来的,而我们是临近夜幕,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来到戏楼的。”
秦韵分析道。
“也就是说……大白天,和傍晚看到的戏楼模样,会不同?”楚白眉头一挑。
“嗯,正如你们所见,不仅是看到的,还是切切实实的变化,这栋戏楼有古怪!白天是三层,晚上变成了四层!”
秦韵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神中异光流转,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先别管三层四层了?你们是来探险的还是活命的?”水玲有些不耐烦,催促下面抬棺的陈鸿等人赶紧走。
“再逼逼赖赖,信不信老子一松手,把你甩地上!”大声华被这女人吵得有点烦,那大嗓门震耳欲聋。
秀才遇上兵了属于是,哦不,是恶妇遇上悍匪了,一山还有一山高。
刚才还尖酸刻薄的水玲,被这么一吼,顿时就老实多了。
不过,她的脸上却格外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些个野蛮村夫,都是些什么人啊?
众人只是不满水玲的态度,也不敢不听她的指示。
三楼的构造也不复杂,和二楼一样,无非是一个回字形走廊,边缘是一个个房间。
不同的是,回字形楼梯中间不是空的,还有一个连贯的大房。
这布局有点像体育馆,外围是一个个小房间,中间则是大房间,用来当教室、练舞厅、健身房等……
“从东到西,另外一间是私底下排练用到的戏台房,然后下一间是大仓库,最西边是厕所。”二叔回忆往昔,感叹道。
“说来,外围的那些房间,都是我们戏楼里面住户居住的地方,那时候热闹得很。”
“后来,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戏楼转手,我们无奈搬离了这里。”
“原来这里是你们以前的居住的地方?我还以为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陈鸿了然,笑了笑。
并示意众人看了看旁边几个存满杂物的房间。
“哎,当时我们搬家,许多没用的杂物都堆在这两个房间了。”
“奇怪,他们这两个房间还留着放杂物?新楼主接管后没清理改变布置吗?”
戏班子有些诧异。
手电筒往里照了照,只见上面的,都是一些杂乱的破旧之物,有家具、桌案、破损的椅子、没用的锅盆等……
“这个椅子,怎么那么像我家里的那个太师椅?”
戏班子中一个大妈眼睛瞪大,诧异不已。
看到这一场景,总感觉似曾相识。
当时她嫌弃这个太师椅太旧太破了,就忍痛割爱丢掉了,当时丢弃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想重新取回来的想法。
正因如此,她还记得太师椅旁边有着一个旧沙发,老电视机。
然而……
这太师椅旁边还真有这两个东西。
“难道……这个太师椅就是当年的那个?”这个大妈得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不仅是她,一众戏班子都觉得这几间杂物间很眼熟。
有印象的,都会发现,里面的东西,也都是他们的旧物。
“怎么回事?难道新楼主都没动过我们的东西吗?垃圾不清理掉?”戏班子们感觉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见此,秦韵柳眉微微一蹙。
之前就提过,戏楼有四个楼梯,通向上面。
他们上来的这个楼梯为东南角,按照水玲的指示,他们需要从这里,往西边走。
一眼望过去,外围另外一些房间,有的门是打开的,有的是半掩着的。
里面昏暗无光,还有些许杂物遗留在外面。
走廊狭窄,他们人又多,走在后面的,难免就距离棺材远了些,总感觉后背发毛。
走了一会,秦韵回头看去,脸色微微一变。
距离棺材稍远一点的后一半人,消失了!
看来,那个红戏诡刚才又出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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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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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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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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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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