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一张大床,新娘子就盘坐在上面,五个伴娘开始和伴郎们交涉,周清作为新郎官,只能跟着伴郎们来。
周清的伴郎有两个是同村的,有四个是他朋友,人也都挺不错的。
我进屋目光就落在了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身上,总感觉她怪怪的。
我没多说话,顺应着大伙儿闹腾了一下,之后周清就把新娘子接了回去。
我走在后面,周清把新娘子宁文秀接走,屋子里的那股死亡气息也跟着消失不见,也没有出现在车子里,就是消失。
我是看不懂了,如果那股死亡气息跟着新娘子走的话,很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就会发生事情。
我没想那么多,专心开车跟着车队往回走。
这事儿我必须要尽快跟周清说,不能拖太久,我可以肯定周清是会相信我的,但这大喜之日说出这事儿多少让人心头不舒服。
接亲队伍回到天回镇周清家中,亲朋好友对号入座,酒席即将开始。
我刚刚入席坐下,周清家中那股死亡气息又出现了,而且就在周清的新房之中。
糟了,肯定要出事。
可此时根本看不到周清身在何处,我只知道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坐在新房当中,等外面来消息了再出来敬酒。
“陈立,你看啥呢?”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我目光一转看去,一张大圆桌对面站着一个青春曼妙,着装得体的女人,她是我们村子上的,名叫王倩,因为长的好看,小时候也是我们几个男孩子心中爱慕的女孩。
“没有,你最近在哪里忙碌呢?”我问道。
“在江市啊,自从长大后你都不来找我玩了。”王倩说道。
我一笑,王倩这个女人也挺骚气的,我哪能不知道她在江市,而且做的是陪酒工作,这工作来钱快,遇到有钱客人,小费都抵得过一般打工仔一个月工资了。
她眼光高,比我大两岁,至今没有结婚。
今天接亲她也去了,看我开着一辆宝马车,主动坐在我这桌,跟我搭讪呢。
“陈立,待会儿陪我喝喝酒咋样?”王倩问道。
我正要说话,岳清澜突然走了过来,直接坐在我旁边,这位置是我妈帮忙占的,看样子是搞定我老妈了。
岳清澜坐下,胡嘉丽也过来了,也坐在我旁边,我夹在中间。
她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倩,也没问我什么话,就那么盯着。
王倩被她俩盯的有些不自在,转开目光看向手中的手机。
隔了良久,她俩竟异口同声的对我说:“这个女人不行。”
我惊愕了一声,她俩这是以为我要拿了王倩?
我一阵无语,再说了,她俩我只是有点点喜欢,还没有到彻底喜欢的地步,这么插足我的事儿,合适么?
我看向我妈,发现她也跟胡嘉丽二人一个样。
王倩这个女人什么样我妈是最清楚了,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汗颜,喝杯水压压惊。
酒菜上来,不一会儿新娘和新郎官就来敬酒了,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新娘子的模样,之前一直是盖着红盖头的。
宁文秀确实长得清秀,举止文雅淑女,身材高挑穿着大红色的新娘装很有范儿。
她两腮通红,皮肤雪白,微笑着跟在周清身后挨着敬酒。
很快来到了我这桌,周清跟宁文秀介绍我,然后宁文秀来给我敬酒,我这才瞧清楚了,那死亡的气息正是来自于宁文秀!
我不把这事儿处理了我会吃不下饭,我哥儿们大婚之日,大喜之日,我可不希望这种悲剧在他身上发生。
于是我站起身来,将酒杯放下,说:“能把手给我一下吗?”
宁文秀一愣,周围人也都是一愣,因为是敬酒,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边,现在我这句话一出,全场百十人目光全都过来了。
“立儿,你胡说什么呢?”我妈急了。
“陈立,你也太放肆了,就算周清跟你交情深,也不能这样啊。”
“陈立,请你注意场合。”
一堆人一堆话,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周清。
周清也是一脸问号,他知道我一旦发现了什么肯定会说出来,于是问我:“陈立,你要干嘛?”
“先别问那么多,可以给我手一下吗?”我继续说道。
宁文秀只得看向周清,周清也为难,当着这么多人面,这成何体统,而且还会被人当作笑话拿来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周清还是选择相信我的话,让宁文秀照我说的做。
宁文秀伸出手,我从兜里拿出一支笔,笔墨是我特制的墨水,我在宁文秀手心里画了一道符。
“别擦掉了,一直保持清晰到明天晌午。”我对宁文秀说。
宁文秀被我一通莫名其妙的说做,更懵了,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周清也没问我,因为他懂我,知道我啥意思,是有坏事情要发生,而我这么做就能够将这个坏事消除掉。
我不敢说消除掉,但至少能保证他俩今晚洞房顺顺利利。
但前提是必须保持手心符文清晰可见,一旦擦掉了,我也没办法。
周清细声对宁文秀说了两句,宁文秀点头,便向其他桌敬酒去了。
我还没坐下,周围人就给我投来不友好的目光,说我这么做简直就是在丢我爷爷陈天星的脸。
我妈也是脸都气红了,认为我就是在胡闹。
我啥也没说,自顾自的开始吃菜。
天回镇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我爷爷陈天星,因为腿脚不便,我爷爷并没有来。
我在江市二仙桥开店当相师这事儿,天回镇大部分人都知道,一个二个对我投来失望的目光,可他们不知道我这几天就已经挣了五六十万,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胡嘉丽跟岳清澜倒是相信我的话,就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自然不能说,吃完酒席,周清找到了我。
“陈立,你先前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们遇到了什么事吗?”周清问道。
我把他带到一旁安静的地方,说:“你要对宁文秀寸步不离,待会儿回新房在屋子东南角点上一炷香两支蜡烛,保证香烛不能熄灭,一直持续到明天晌午。”
看到周清依旧一脸问号,我又说:“听我的没错,只有等明天晌午后我才能跟你说。”
周清点了点头,说:“新房里点香烛是不是太不吉利了,我倒没什么,主要是怕家里人说。”
“那你就点红香和红烛,记住不要香炉,要插在两个白萝卜上。”我补充道。
周清明白了,家里也有这些东西。
周清新房的东南角位于房间的门口右侧,可以说还没进门就可以看到。
新婚之房里烧香烛确实有点不吉利,不过周清从小跟我玩到大,深知我的为人,我不会害他。
“这个香囊你拿着,我为你制作的,如果不是饮食上的问题,那么它可以让你脱离肥胖的困扰。”我递给周清一个红色香囊。
周清大喜,恨不得立刻给我来个熊抱,我将之拒绝,我不好这口,跟男性拥抱,除非是自己家人,否则我会起鸡皮疙瘩。
我最后再嘱咐周清一句,一般香烛最多燃烧十五分钟左右,得买更粗长的香烛,最好是可以持续燃烧一个小时的那种。
周清明白了,这就跑去置办,出去买香烛都把宁文秀带上,看来是谨记了我的话。xǐυmь.℃òm
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我也不需要去顾问街坊邻居们的异样眼光,懂我的自然懂。
我也没和我妈多说,我妈更了解我,很快她就猜到了我为什么这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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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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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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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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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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