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说君无戏言了,怎么爱卿还怕朕会反悔不成?”燕皇摇头失笑。
“那便多谢陛下赏赐了。”
君臣之间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使朝中一片哗然。不仅是新晋来的臣子们纷纷感叹,不愧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战神,若是旁的人,又有何人敢在朝堂之上同燕皇这样近乎玩笑般的说话。
就连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老臣们都面面相觑,对于这样的场面似乎都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苏子卿此人虽出生于丞相家,却是个庶子,少时本不被人注意,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得了公主青睐,后来更是被授命领兵前往北疆。xǐυmь.℃òm
本来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姿态,等着他被敌国教做人。却没想到他在北疆一战成名,后来更是打得敌人节节败退。
现在不仅受封将军王,位列武将之首,还得燕皇如此看重。
而且,看着燕皇和公主对他的态度,这日后公主的皇夫之位,怕也是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可是根据军中暗探传言,这位新晋战神似乎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是在这些人的眼中,除了权势,其它的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所以即使传言说他脾气不好,他也不甚在乎。
于是,那些老狐狸在感叹苏子卿前途无量的同时,也在思量着自家那些适嫁的女儿中,有没有能与公主拼上一拼的。
甚至恨不得此时就先把苏子卿拉到自家府邸里转一转。
所以,在之后的他国使者正式觐见中,有人向燕皇提出想要联姻时,那些老狐狸甚至都想抛弃家国偏见,劝燕皇同意了。
“燕国皇帝陛下,臣这一行,一是代我邺国上下,向陛下与皇太女表示祝贺。二则是代表我邺国太子,前来向燕国皇太女求亲,希望两国能永结秦晋之好。”
首先开了这个口的是邺国的使者,他站在金銮宝殿之下,微微弯着腰,表示对燕皇以及叶皎皎的尊重。
燕皇听完这话,眉头便狠狠皱了起来,不满的情绪毫不隐藏。
叶皎皎则是有些惊讶,几乎是反射性地便看向了苏子卿,昨日宇文时对她说出这种话后,苏子卿的种种反应她仍历历在目。
苏子卿站在众臣之首,无论是离站在他面前的邺国使者还是只离他一步之遥的叶皎皎,好像都是最近的那个人。
此时的他却谁也没看,低低垂着眸,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冽之意,即使是隔着几人的距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而宇文时则像是看戏一般,挑眉看了看苏子卿,他可是还能记起他昨日信誓旦旦说是叶皎皎未婚夫的场面呢。
个人都有各自的思量,所以谁都没有说话,朝上一时有些安静。
最后还是温将军站了出来,面色似乎有些温怒,言语间是毫不客气。
“邺国使者真是好大的口气,这一来便要求娶我大燕的皇太女,这说远了,便是要娶我大燕未来的女皇陛下。不知使者可需要本将军来给你们回忆一下,当初我国将军王是如何领军打得你们节节败退,又是如何打得你们派人求和的?如今竟也好意思恬不知耻地派人来求娶我国皇太女,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使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也纷纷“小声”议论邺国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战败后还敢来求娶他国公主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邺国使者却是毫不在乎,只继续对着上头的燕皇和叶皎皎说完接下来的话。
“我国太子说,联姻后,他可以常驻燕国。”
此言一出,是比方才还要厉害的一片哗然。
常驻燕国是什么意思,那便是愿意入赘的意思啊。也就意味着,他若是将来继承了邺国的皇位,那邺国就是属于燕国的一部分。
若真是这样,那燕国可就是这片大陆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国了。
先不论燕国此举意欲何为,单单就这个交易来说,那对燕国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有利啊。
所以,一些目光短浅的已经在开始蠢蠢欲动的劝说燕皇和叶皎皎了。只是一大部分人,却都沉默着,没有动作。
“何况,臣来时我国陛下曾提到,燕国原本就与我国有婚约,只是当初发生了一些意外才让婚约作废,这次太子殿下有此意,倒也是正好圆了我国先皇曾与陛下定下的婚约了。”
邺国使者说这话时微微站直了一点身子,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找回一点点大国使者的底气。
燕皇闻言挑眉但笑不语,眼神有意无意瞥向苏子卿。
而此时在列之人,虽有些不太清楚当年邺国皇室发生了什么,但就当初邺国先皇去世,皇后太子不知所踪,只是后来那个向来不受重视的离王继承皇位。
就是这些结果,怕是也不难猜出当年大概发生了什么。
此时苏子卿不知为何,也不再沉默,突然抬起头来,嘴角虽还勾着,却半点在他脸上看不出笑意的情绪,反而是比方才更为冷冽的气息,弥漫至整个朝堂。
他冷笑出声,声音里头满是不屑与鄙夷,“邺国一介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公然求娶我燕国公主?”
邺国使者虽然对这个打败了他国大将军的燕国新晋将军王有些许忌惮,可他毕竟是代表自己的国家前来求亲的,是以还不至于被吓得不敢说话。
但说出的话没有方才那么有底气就是了,“将军王说的诚然没错,但我邺国也拿出了该有的诚意,且我国太子倾慕贵国公主已久。若燕国陛下愿意继续履行婚约之事,我国将会以北疆以北十座城池做为聘礼,求娶公主。”
“呵!”苏子卿冷笑,“十座城池?就算是整个邺国,本王亦可拿下得不费吹灰之力!”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自大武断,可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邺国使者,都清楚地知道,他绝对有这样的能力。
两年前,若不是邺国皇帝亮出那最后的底牌来与燕皇求和,怕是如今早已就没了邺国的存在。
听苏子卿如此说来,邺国使者一时有些慌乱,急忙向主位上的燕皇提醒道:“贵国应该还记得当年同我我国约定的永不主动侵犯的盟约吧?”
他不这么问还好,一问燕皇脸色便不怎么好了,当初的那个做得他很是不情愿,如今竟然还要恬不知耻地来想要娶他唯一的女儿?!
那一家子,惯是都挺会做梦的!
他皱着眉,没说话。
但朝堂上的臣子这时候就是体现他们作用的时候了。
柳王率先站出来和着稀泥,他笑着对邺国使者说道:“使者莫急,既然是盟约,只要贵国记着盟约内容不侵扰我国边境,我国也定当遵守约定的。”
叶皎皎看了这许久,也看出来了燕皇现在并不想说话,她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当年邺国求和一事,但作为已经参.政的皇太女,此时确实该站出来了,何况此事还是因她而起。
她露出礼貌得体的微笑,官方而又不失大体地说,“柳王说得是,只要贵国遵守约定,我国也定当不会先做那毁约之人。”
听到叶皎皎发话,邺国使者这才松了一口气,朝柳王点了点头,又朝上方的叶皎皎作揖回礼,只是话里话外都还是不放过求亲这个话题。
“如今得到贵国皇太女的亲口承诺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只是不知皇太女对臣方才的提议有何看法,是否同意我国太子的求亲呢?”
叶皎皎皱眉,对于这人的执着莫名有些不舒服,他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看不出来自他提出来开始,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拒绝他?
她下意识看了苏子卿一眼,恰正好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瞳,她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隐隐感觉到他略微有些紧张的情绪。
她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只是有种很莫名地心疼。
就像幼时看到他被旁人欺负,她虽然生气,可心里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去帮他报复回来,而是想张开双手将他抱住,然后轻声在他耳边说:“别害怕,有我在,我保护你。”
所以此刻她也多想不顾众人的眼光,冲下去抱抱他,再轻声在他耳畔安慰,“别紧张,我不会丢下你,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是在朝堂上,她还是燕国的皇太女。
她只能最后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而后不舍地移开视线,再次露出得体的微笑。
礼貌说道:“贵国太子的心意与情谊,本宫铭记于心,只是本宫早已与他人有了婚约,只怕是要辜负了贵国太子这一腔情意,还望使者海涵。”
“已有婚约?”邺国使者似乎对她口中的已有婚约感到有些惊讶,“此前似乎并未听说您已与谁家公子有了婚约。”
叶皎皎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莫说你了,我自己都是昨天晚上才突然晓得的,你要晓得那就奇了怪了!
但她还是扯着嘴角回答道:“虽然听起来似乎让人很难相信,但确实是真的。”
燕皇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也有些意想不到,他好像没有同她说过她与谁有婚约这件事。但一想到昨日苏子卿一回来便去见了叶皎皎,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邺国使者还是不死心,追问道:“不知道皇太女可否告知是哪家的公子呢?也好让臣他日回国对太子有个交代。”
来参加早朝的臣子们听见这个问题,个个儿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这位才及笄的皇太女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婚约呢。
但还没等叶皎皎和燕皇对这个问题做出回应,苏子卿似乎是受了叶皎皎那一番话的激励,一扫方才的阴霾。
扯着嘴角扬着一脸势在必得地笑,“与公主有婚约的,不错,正是在下。”
一句话虽然用了两个自谦之词,可那语气,可完全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反而还带着一点隐隐炫耀的意味。
仿佛在说:“对!没错!就是我!怎么样,羡慕吧!”
最后他还补了一句,“指腹为婚。”似乎是在宣布他才是那个来得最早的。
邺国使者这下是真的不说话了,跟这个方才放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邺国的将军王强人,他不敢。
燕国朝臣也同样惊讶,甚至开始用眼神询问苏丞相,他所言是否属实。
可苏毅此时亦是一脸懵逼,他这个婢女所生的庶子,何时同公主扯上了关系,婚约?还是指腹为婚?!
他若没记错,苏子卿该是比叶皎皎大的吧!
燕皇也同样以眼神询问苏子卿,“指腹为婚?”
苏子卿正正对上燕皇的眼神,用眼神很是有底气地回答,“在阿娇还在腹中时定下的婚约,也算是指腹为婚!”
燕皇:“……”
就在所有人都还在震惊苏子卿与叶皎皎有婚约时,宇文时却抓住了苏子卿话中的重点。
“指腹为婚”?据说,燕国公主与前邺国太子也是自小便定下的婚约。
他站在一旁皱着眉思索着这其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什么不被人知的秘密就围绕在他眼前,等着他抽丝剥茧地剥开。
早朝过后,苏子卿被单独留在了燕皇单独与臣子议事的凌云殿。
坐在金丝楠木桌后的燕皇望着苏子卿,眸中有些许不解,还有些担心,“你今日在朝堂上不该贸然说出险些暴露自己身份的话的,虽说他们明面上都将注意力放在你与阿娇的亲事之上,可保不齐会有人从你的话中窥探出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苏子卿知道燕皇这是担心他的安全,只是他如今羽翼已经丰满,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悄悄藏起来保护的小孩子了。
“其实我方才是故意的。”
故意说出“指腹为婚”这样的话,引起那些人对他身份的猜想。
燕皇皱眉,“故意的?”
苏子卿点头,给他解释,“其实您也知道,就算是我不自己暴露出身份,如今我身处这个位置,他们就算是好奇也总会有人会去查我,那便肯定会查出来些什么的。”
“既然如此,那倒还不如我自己暴露出来,他们即使查到了,到时亦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至于您可能担心的安全之事,我想,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不敢对如今的我有什么动作的。”
燕皇认真想了想,倒是也认同了。只不过,“所以你对你与阿娇的婚约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成亲啊!”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燕皇显然又被他这副模样给刺激到了,只要一想到自家小白菜就要被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猪给拱走,他就觉得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不舍归不舍,吃醋归吃醋……但闺女到了年纪该嫁还是得嫁啊!不然留成老姑娘,日后去见她娘亲,指定得被骂!
他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朕当然知道要成亲!朕是问你,什么时候成?!”
苏子卿笑了笑,似乎方才费尽心思求来的赏赐好像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但说出的话还是有些隐隐的无奈,“之前本来是打算将邺国攻下来做为聘礼来向您求娶阿娇的,只是……”他耸了耸肩,话没说完,燕皇却懂他要说些什么。
燕皇对此却也只是无奈也有点愧疚,他没有告诉苏子卿当初邺国求和的条件,所以苏子卿至今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他说:“是朕对不起你,当初没能让你一举拿下邺国。”
苏子卿虽不解,但他也知道,虽然做为一国之王,但燕皇也有他自己无奈的地方,于是笑着安慰道:“总有一天,子卿堂堂正正地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的!”
燕皇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势在必得地气势,就像多年前那个与他一同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少年,一瞬间有些恍惚。
却又听得他略有些无奈地说:“但当初确实是您下令让我停止对邺国的进攻的,把我原本给阿娇准备的聘礼都弄没了,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您还是得把阿娇嫁给我。”
燕皇失笑,照着他的肩膀给了他一巴掌,“你这小子是想空手套朕的小公主啊!”
苏子卿扬眉不置可否。
燕皇也挑眉,想要逗逗他,“朕是不会同意将朕的掌上明珠交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手上的,既然都想到了要将邺国拿回来做聘礼,那便等你拿回邺国后,再来同朕求娶朕的小公主吧。”
苏子卿这下才收起了方才那有些吊儿郎当地痞气,微微低垂了眉眼,让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他严肃却又有些悲情地呢喃了一句,“可是,我怕来不及了啊……我怕她再丢下我,又嫁给了旁的人,我都等了那么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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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五千字哦!还有就是想要跟你们讲一件事哦,可能我要请假一段时间,要到一月初才会回来继续更了。因为要到期末了,要认真准备考试了,不然我怕“幼儿园”不要我了在此跟各位说声抱歉,顺祝宝贝们考试顺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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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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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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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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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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