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正规军团纪律极为严格,队伍行进间不允许士兵说话以防止战士们听不到指令,因此三支百人队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在向山顶进攻,只能听到罗马战士们行走时的“唰唰”声,武器装备轻微碰撞“叮叮”声,以及队长低声的命令声。等到山顶上的起义军惊觉时,第一支罗马百人队已经通过了刚才交战的区域直逼营地。
随着敌军来袭的警报,起义军全都乱哄哄地冲了出来,见道路狭窄,罗马人无法同时展开三个百人队失去了人数优势,只能与起义军硬碰硬的进行消耗,便立即在斯巴达克斯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直扑下去。
起义军来势极为凶猛,在斯巴达克斯三人的带领下顺着山道呐喊着冲了下来,居高临下声势震天,极短的时间内起义军们便冲到罗马人三十步左右。此时罗马人早已停止了推进,手持大盾手持重标枪引而不发等着自己队长的命令。
随着一声罗马长号响起,罗马人第一个百人队奋力将手中重标枪投掷了出去,这些重标枪在罗马人的奋力投掷杀下重重地扎在了起义军冲锋队伍中。铁质枪头轻而易举地洞穿了起义军自制的简陋盾牌,深深地扎在起义军缴获的罗马大盾上,至于那些没有盾牌保护的义军则是被直接贯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直径约7厘米(后世长度单位)长约两米的橡木枪杆,扎到目标后便会因惯性与离心力高速震颤起来,将盾牌带偏带飞或直接给伤员造成更大的创口。
就在被这轮重标枪打击下陷入混乱的起义军进退不得之际,罗马人后背上的三支软标枪尽数投出,这些软标枪扎在失去盾牌保护的起义军身上后枪杆立即折断或脱落,使得受伤的义军根本无法将插在身上的标枪拔出,当即失去战斗力。
四轮标枪攻击完毕,罗马人发起了冲锋,只一个突击就就将起义军击溃,而后停下来将受伤倒地的起义军尽数刺死在列队让开道路,等第二,第三支百人队通过后重新补充装备,再次向上推进。
战况不利之下陈雷数次绕行试图射杀罗马大队指挥官,但都由于分列道路两边的罗马百人队的阻碍无法靠近,只能揪心的远远地看着这些义军忙乱着抵抗,直到有人醒悟过来寻着山顶一块大石顺着山道砸向不停逼近的罗马人,生生将罗马人的阵型砸出一个缺口后,罗马人的长号再次响起进攻停止,三只百人队缓缓后退到一个不虞被滚石伤害的拐角处建立木寨据守起来。而山顶上的起义军们见罗马人退却又大声欢呼,就好似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载歌载舞起来。
轻叹一口气陈雷转头见着青筋毕露兀自在强忍的马修,轻笑了一声:“他们没训练过,不错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绕着山往后山走去。
马修不明就里,看见陈雷在后山绝壁下不停往上观察,知道必定有缘故,便也跟着抬头向上看去。只看见绝壁高耸入云根本无法攀爬,不由更是疑惑,伸手从背后轻轻拍了拍陈雷的肩膀,示意陈雷给他解释。
当日冲出罗马城,马修发现熟悉的战友只剩下陈雷,就变的和陈雷一样沉默寡言,在整个起义军里这两人显的特别异类,愿意和他们交往的并不多,因为谁都实受不了同时面对两个闷葫芦。
“上面下来。”陈雷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他们能想到?”马修对这些人并没有信心,见陈雷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后也就放心不管了,反正只要有陈雷在他身边,马修就觉得自己就有了主心骨天就塌不下来。
“这里。”走了半圈后陈雷找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也不做解释直接开始探查周围的情况。
马修记得这个方向山顶有块巨石顿时明白陈雷的判断,定下心来跟着陈雷探查起来;
“水只够七天。”陈雷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一句:“七天之内应该能想到。”
“可是我们支持不了七天,要出去找些粮食和水。”马修和陈雷已经有默契立即明白他的判断。
现在起义军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绝大部分人从小到大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经历过正规军旅训练,以罗马人的定义他们都是蛮族未开化的野人。
当这些整日被奴役的人们突然获得自由,可以自己决定自己命运时,往往极其厌恶纪律只喜欢率性而为。所以他们根本不愿意去长久打算只要当下开心即可,所以只要没有真正面临绝境,他们就会每日开心地在山顶载歌载舞,没有什么烦恼是一堆篝火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堆。
就在陈雷马修在山下计划如何接应时,斯巴达克斯也在烦恼。没人知道斯巴达克斯的真名叫什么?从哪里来?这个强壮的角斗士就如彗星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当角斗士们第一次听他诉说要反抗,要自由,要平等时人人都认为他是个疯子,但一次次在角斗场上舍生忘死的救助战友,战胜一个又一个敌人让他得到了角斗士们的尊重,大家都尊敬的将他和他的两个战友称为:无敌三人组。慢慢的开始有人愿意倾听他的想法,不知不觉间他提出的自由,平等推翻罗马暴政,成为许多角斗士们共同的目标,人人都在期待这个目标可以早日实现并时刻为之努力着。可现在角斗士们已经起义,几百个角斗士和奴隶们被解放,想象中的罗马各地响应百万奴隶揭竿而起的盛况并没有出现,自己这些人反而如一群盗匪般整日得过且过。
从内心里斯巴达克斯是非常认可索尔的建议,也觉得适当的组织纪律是必要的,可任何对大家造成羁绊的意见一被提出,就会遭到大家一致反对,自己也没有办法强逼他们改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尝试慢慢改变。
眼下罗马人已经将起义军围困在山顶三天,起义军们从开始没事就载歌载舞变得逐渐消沉起来,毕竟数次冲击罗马人的营寨都损失惨重。这已经严重地影响了大家的士气,被围困的第一天斯巴达克斯就在山顶到处寻找索尔和他的好友马修,但人影皆无,只有一些个人用品装备都还在营地。
“应该是自己下山游玩去了,希望他们没有被罗马人抓住。”斯巴达克斯默默地祈祷着。
“斯巴达克斯,现在这样不行,很快会被活活饿死渴死。”细致的甘尼克斯每天都会去查看粮食以及饮水库存:“消耗太快了,比罗马人围困之前消耗得还厉害。”
“都想着过一天是一天,反正冲不下去就拼命吃喝让自己活得舒服。”憨厚的克雷斯对此非常不满:“现在他们连往下冲都不愿意了,只想过完这最后几天。”
“咱们粮食和水还能支持几天?”斯巴达克斯知道此事的紧迫性;
“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最多两天,如果节省一些可以再坚持四天。”甘尼克斯其实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推算,因为起义军每日消耗完全没有规律,有时会是个巨大的数字有时又会很少,这一切都取决于大家当天的心情。
“召集大家开会吧。”斯巴达克斯很喜欢开会,他觉得任何事都应该在会议里由大家一起讨论而后表决,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起义军的主人。
一如既往的长会一如既往的吵闹,不过粮食饮水毕竟只剩下这样多使得众人不得不最终做出了决议:“最后一天全部吃光喝光然后冲下山和罗马人拼命,绝不后退!”
对着这个决议斯巴达克斯感觉尚可,毕竟有决议总比没决议的好,一起拼命也许能够拼出一条血路:“罗马城不就是这样杀出来的么?”斯巴达克斯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而此时陈雷和马修正面对着两百多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角斗士,这些人是当日两人商量出去找吃的时候突然想起附近有这样一个少年角斗士学校。这样的学校在罗马有很多,专门为角斗士学校以及贵族们培养后备角斗士的地方,因为学员年纪都太小,一些起义军首领认为解放他们后会成为累赘,所以就一直没有去攻打过。
而罗马人似乎也明白起义军的心思,对这个学校的防范极为松懈,在他们看来一帮小屁孩就算逃出去了,没有起义军收留也只能死路一条,况且这些孩子本身就都是奴隶的后代也没有故乡可以投奔所以更不用担心。
就这样陈雷马修仅仅两人就轻松地攻占下这个角斗学校,也没有杀戮学校里面仅有的十位守卫教练,只将奴隶主杀死后将学校里的库房打开,把里面的财货尽数分给这十位守卫教练,而后让他们白天继续站在围墙铁门处守卫,以应付可能有的外界盘查。m.xiumb.com
这些守卫教练拿到财货后都非常认真用心,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本来就是雇佣兵谁出钱为谁卖命,至于陈雷他们走后,自己有了足够的财货哪里不能去得?
拿下少年学校后,第二天一早陈雷让教练将学员们召集起来。刚一自我介绍就被这些少年的疯狂吓了一跳,这些少年们围住二人不停地高呼:“索尔,索尔,少年索尔。”当陈雷告诉大家愿不愿意跟他走时,没有一个少年愿意拉下,当陈雷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训练遵守他的纪律时,少年们全都齐声说好,而且当日就严格按照陈雷的要求开始训练战阵。
少年角斗士们被分成两个百人队,陈雷依照当初不降营的心得对少年们进行了编组,并明目张胆地留在学校里训练了整整四天。这帮少年从列队到行走再到简单的攻击防守都做得有模有样,虽然还没通过实战检验但已陈雷马修非常满意。
第五日陈雷马修各率一个百人队大摇大摆的列队出发,学院里十几个女奴,仆役们也都牵着牛车,架着马车载着各种物资自发的跟在队伍后面,当然这些人从开始就知道必须遵守纪律,不然就会被抛弃。行进中的这支队伍是如此严整以至于沿途竟有一个小奴隶主以为是罗马正规军哭爹喊娘地跑来求助。
当晚抵达山脚下,少年军们初试锋芒一举夺取了只有数十战兵把守的罗马大队辎重营,而后迅速换装,虽然罗马人的铠甲穿在少年身上并不合身,但有铠甲比没铠甲强,有正规的方盾比简陋的小木盾好,这些道理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换装完毕后少年军就立即出发,在山脚下用大车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车城直接堵死了罗马人下山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山上的罗马人就发现山下异状,急急地派出一个百人队过来试探,当罗马人的百人队接近陈雷才明白为什么少年人会被称为:“少年狼(郎)”。这个年龄的少年根本无惧生死,力量体力虽不如成年人,但更加凶狠残忍,也许不应该用这样一个贬义词来形容,考究一些的说法就是:“没有轻重。”他们的同情心还没有建立起来,残杀一个重伤敌人对他们来说毫无心理障碍,也几乎没有第一次杀人的不适感,只有相互夸耀与雀跃。有一瞬间陈雷甚至觉得自己是恶魔,毒害了这些少年。
下来试探的百人队很快就被打了回去,在少年们欢呼之际,陈雷知道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开始,同时纳闷着自己这里已经闹得这样大了,山顶为什么没有动静?
马修带人将辎重营里罗马人的弩炮,蝎子弩尽数搬了过来,让几个强壮机灵的少年在那里练习,自己则急匆匆地找到陈雷。
“他们不会已经下山了吧?”马修一脸困惑。
陈雷,马修不知道,今天是山顶众人准备决战的日子,昨晚只留了今日一餐的干粮和水其余的全都一扫而空,而后彻夜狂欢,现在整个营地鼾声一片竟全部睡着了,当然这种粗线条的事也只能是真正无惧生死的人才能做到。
下来试探的罗马人退回去后,三只罗马百人队如之前进攻山顶一样列队压了下来。陈雷命大家列阵于车城后,又让马修将弩炮,蝎子弩推上来安排在车辆之间的空隙上,而后严令少年们不得擅自行动,必须严格按照指令行动。
罗马士兵远远地早已看到车城后的弩炮与蝎子弩,但没有一个人退缩,严格按照训练节奏向车城逼近,他们知道今天会死很多人,但他们坚信最终的胜利一定是战无不胜的罗马军团,无数年无数次的征战已经让罗马帝国的士兵充满了信心与骄傲。
两军相距一百步,车城后第一波弩炮将沉重的石蛋砸了过来,不过只有一颗石蛋呼啸着砸进罗马人的队伍,直接将正面的大盾砸的粉碎而后狠狠地砸在大盾后的罗马士兵胸口,在一声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中,这位可怜的罗马士兵便已倒在地上生息全无,而石蛋却依着惯性在地上不停的跳动着,连续砸短了几个罗马士兵的腿后慢慢停在一个小洼坑内。
幸好少年军们第一次使用弩炮,短时间没有掌握其中诀窍,如果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来操作的话,这几架弩炮的一轮攻击就可以将让面这个百人队最少损伤三分之一。
罗马士兵们没有理会砸断腿在地上惨呼的战友,依着口令迈过伤员继续举着大盾向前推进,跟在这些罗马战兵身后的杂役们立即将伤员背起运往后方。又推进数十步蝎子弩铺天盖地的攒射过来,粗壮的弩枪一窝蜂地直扑过来,不同于弩炮抛射的石蛋,这些蝎子弩几乎是直射向罗马人的盾墙上,轻而易举地洞穿罗马人的大盾扎入后面士兵的身体,凭借着巨大的动能再将扎在后面的盾牌上,在受伤的罗马士兵的惨叫声中,两排罗马士兵倒下生死不知。
罗马人的队长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立即下令快速推进,他要趁着对方弩炮,蝎子弩重新上弦的时机冲过危险区域与前面的敌人胶着在一起。
罗马人迅速地推进到距离车城三十步左右,凭借着高坡优势向车阵后投掷起重标枪,只是因为大车遮挡看不见敌人,只能凭着经验远远投掷过去,不少标枪直接扎在了大车上,更多的则越过大车远远的扎在后面。而起义军此时都躲在大车背后,依靠着大车的掩护形成了一个反斜面,面对罗马人的重标枪攻击竟无人伤亡。
在罗马人重标枪投掷完毕后,车城后忽然连续飞过来三波重标枪,罗马士兵们只能恨恨地举盾遮挡,而后不得不丢下因重标枪拖累而变的沉重异常的大盾,开始发起冲锋。
三轮软标枪不出意料地在罗马人丢掉大盾后如期而至,失去保护的第一个百人队几乎全部倒下,但幸存的几个罗马战兵竟然毫不畏惧继续向车城冲来,这些死战不退的罗马战兵,毫无悬念的刚到车城边上,就被躲在大车后的少年军们用他们手中两米长的重标枪直接捅死。
第一个百人队如此迅速地消融在车城外,并没有让后面两个百人队惊慌,他们仍然举着盾牌,严格按照自己队长的口令向前推进着,直到快要走进投石车的射程时,身后的罗马长号响起,剩下两只百人队缓缓退后,没有给起义军一丝可乘之机。
见罗马人如此悍勇陈雷忍不住在心里不住地赞叹,又觉奇怪:“罗马人为何坚持单一兵种而不是多军种协同?”正胡乱琢磨之际却见山顶又开始热闹起来,那些义军被山下的厮杀声惊醒,爬起来一看原来是罗马人和罗马人打了起来,山下的罗马人打败了围困他们的罗马人,顿时大乐兴高采烈的载歌载舞欢庆起来。
很显然被围困的罗马人已经对山上大神们的表现见怪不怪,没有丝毫异动,而少年军们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象看白痴一般看着山顶,不住地对着山顶指指点点起来。
两只罗马百人队退回后,陈雷派出五个十人小队前出打扫战场,将所有受伤的罗马士兵尽力救治后连带死去的罗马士兵尸体一起送了上去,将他们放置在罗马大营附近后全部撤回。
罗马人很快出营将这些伤员死者搬回军营,又过了后世一小时左右,一个罗马士兵举着白旗来到车城前要求谈判,陈雷毫不犹豫的立即答应。
罗马官方公告:英勇的罗马士兵击溃奴隶悍匪索尔后安全返回了驻地,所剩无几的奴隶流寇逃离了该地区不知所向,各地方武装务必注意清剿。
维苏威山下陈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从山顶下来的起义军,耳朵里全是他们的责难。他们痛骂陈雷放走了那些该死的罗马人,又大声要求将少年军身后堆积如山的装备平分给他们,并立即向他们提供吃喝。
他们根本不在意陈雷为何会同意罗马人停战撤离的请求?也不管那些武器装备是作为停战的一个重要条件而获得的,更不会关心如果拒绝罗马人的停战请求,山顶的起义军还能活下几人,山下陈雷他们又能幸存多少。他们也不想知道,这些罗马人营寨里的粮食和水足够罗马人支持最少半个月。这些人现在只想发泄,只想让大家知道自己是正确的,自己是正义的,而陈雷放跑了罗马人就是罪人,就应该被批判。
在这些口诛笔伐的喷子们身后,斯巴达克斯,克雷斯,甘尼克斯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而马修则一脸坏笑带着队列齐整的少年军站在陈雷身后看着热闹。
当这些人闹到高潮,十几个活跃分子声泪俱下的将陈雷骂的狗血淋头之际,陈雷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挥手大喝一声:“绑了。”于是少年军齐喝一声立即出击,将山顶众人除斯巴达克斯三人外全部绑上丢在地上,而后将躺在地上兀自大声辱骂陈雷的几人全部就地处决,全场顿时安静了。那些被奴隶主,驯奴人烙进骨髓的奴性面对强者的杀戮,再次从心底里蔓延出来,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才获得没几天的尊严,这些人全都敬畏的看着陈雷,瑟瑟发抖着在心中祈求着他们的神。
“以后愿意守纪律听指挥的,到那里列队。”在得到陈雷示意后,马修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刺刺地指挥起来:“想象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到那里列队。”说完后举起右手:“我数到十,到时还没做决定的,一律就地处决。”说完屈起一根手指大喊起来:“一”
只数到三,这些人就全做了决定,除几个平时就喜欢挑事的刺头,其余不出意料地全都站在了愿意听指挥服从纪律这边。马修将这些人交给斯巴达克斯三人,又将不愿听指挥的几人锁进山顶上一间小木屋内,少年军便开始协助斯巴达克斯三人整队分发武器装备,一切就绪后这只新生的起义军立即向远方出发。
没人理会山顶上痛哭哀求着的那几个人,他们的生死已与众人无关,现在的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生是死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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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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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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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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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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