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王爷为何吩咐你前来教我武功啊?不会是因为你是王府里最适合教新人的吧?”
此话绵里藏针,涂阳说出来就是想暗指余月不过是王府最不入流的一类门客,即使还要搭上自己武学小白的浅薄名头,以此来使一招激将法。
哪知道余月关注的点却完全放错了地方,她依旧媚眼如丝的说道:“你可真是个挠人的小心肝,嘴里都是油光光水滑滑,刚刚还叫奴家嫂嫂,这会儿就变成了月姐姐。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白当,得好好教你两招。”
涂阳暗舒一口气,连忙眉眼带笑的说道:“请月姐姐赐教。”
“首先你得明白,所谓天下六大宗门,无论武、佛、道、儒、琴、幻,皆逃不过‘神元’二字,一个人身上潜藏的神元的多少,往往就代表着其天赋高低、能力多寡。”
涂阳皱了皱眉:“神元即是内功?”
余月一手抚在眼前男子棱角分明的俊秀脸庞上:“也不尽然呢,你可以这么理解,内功衡量器度,神元是内功消耗品。”
“查克拉!”涂阳没顾上余月一直在自己脸上揩油,脱口而出道。
余月满脸狐疑:“查克拉?那是什么?”
涂阳赶紧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月姐姐你接着说。”ωωω.χΙυΜЬ.Cǒm
“介于奴家出身道宗,而道宗玄妙不可一日之内道尽,所以奴家也就只能教你一些外理的武学根基。譬如论剑,公子能从奴家这里学到的就只有剑招、剑诀,其他诸如剑意、剑罡、剑气之类要靠长期积累才能掌握牢靠的,奴家有心想交,公子你也学不来。”
涂阳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学些浅显的剑招和剑诀就行了。”
从小就明白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的涂阳也不贪心,能有一两招耍剑的功夫傍身,他就很知足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么放心余月这个淮南子关门弟子的本事。
说罢,余月从曼细的腰肢间摸出一本小册子:“既然公子你只想学一些剑招,王爷赏赐给你的这本《春秋武学随笔》你自然也就用不上,不如公子就做个顺水人情,让给奴家,你看如何?”
这女人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肉体肉的挨着涂阳,竟是想将这本《春秋武学随笔》据为己有。
要知道,这本随笔可是淮朔江湖巅峰人物所著。
在翻龙诀上,戒逸禅师的名号高居榜首二十年未曾易主,他老人家留下来的武学墨宝,任谁瞧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涂阳一手按在《春秋武学随笔》上,面露难色:“若是王爷发现他赏赐给我的珍贵秘籍却被我转手赠给了他人,到时候恐怕不好收场啊。”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余月却大大方方的回应道“王爷不会轻易发现的,就算他发现了,我也能将他说服。”
呵呵。
谁知道是“说服”还是“睡服”。
涂阳又假装无意间问了一句:“话说回来,余姐姐你现在修为几何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本《春秋武学随笔》呢。”
“奴家虽已登纵合境,但武道求学之路哪有尽头,更何况这本《春秋武学随笔》还是当代武道扛鼎戒逸禅师所著,读来必定令人大有裨益。”
光是“纵合境”三字就已经在劝退涂阳了,可这本《春秋武学随笔》实在是太诱人,涂阳一直不肯松手。
这个千百年后穿越而来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和戒逸禅师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最后涂阳还是将《春秋武学随笔》拱手交给了余月,原因很简单,他若再不放手,余月就要将她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给脱光了,让后给涂阳来一个就地正法。
在这等淫威之下,涂阳只得答应将《春秋武学随笔》借给余月研习三个月。
而涂阳心里也清楚,这也就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折腾了好一阵儿,两人终于步入了正题。
“奴家先示范一遍,公子且先看着。”
说罢余月没有经过涂阳的同意,兀自抽出涂阳腰间的佩剑。
澧陵王府的千年老柳旁便是集南方园林造诣大成的通渠园,园内有一湖,名曰博尔湖。
余月素衣白靴,飘然一跃,临湖而立,手执长剑。
“起!”
风平浪静的博尔湖随着余月挥动着的剑身凭空荡起一丝波澜。
滴水成珠,珠连成线,而线又汇聚成流。
“我以神元催万物,敢叫天地倒昆仑。”
隔着湖面老远的涂阳已经确切地感受到余月身上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而那股萦绕在余月周身的水龙逐渐化形,眉眼都有了形状,最终成了一条口衔龙珠的巨龙。
由水化形而成的巨龙嘴里竟然真的能发出阵阵嘶鸣,余月秀眉一蹙,横剑与之对顶。
水龙似乎并不服从于余月,张牙舞爪地向周身散发着银光的余月扑来,而余月也似乎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见她一手持剑,另一手横起两指拂过剑身,原本普普通通的剑身突然散发出一道令人咋舌的光线。
涂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竟然还能发光,若是此景此景被一千年后出生的爱迪生瞧见了,那恐怕他就不会去发明钨丝灯泡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一龙在湖面上对峙起来,这水龙虽然是被余月用自身神元凝造而成,但功力似乎完全不逊于余月,其风驰电掣的攻击,令余月只能高接抵挡的应付,丝毫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由于一人一龙的纠缠,博尔湖中央卷起了一道通天的漩涡,老柳树新生的嫩绿枝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向湖心飘去。片片柳叶离开树枝,纵身扑向湖中心的一人一龙,与不断腾空而起的水流搅在一起,围绕在余月与水龙的周身,仿佛将两人死死地困在一起,化浪为牢。
涂阳感觉到自己的脚跟越来越站不住,仿佛也要被吸到湖中央去,他掏出天河玉鞘,狠狠地插向地面,这才勉力支撑。
水牢中的余月身形越来越衰微,半只脚已经站到了水面,明显这条被她召唤出来的水龙越来越不受控制。
博尔湖远方的万佛塔里,一个佝偻着身形的老者问向斜躺在椅子上的澧陵王赵熙:“王爷,那婆娘好像快被自己的神元给反噬了,要不要小的暗中助她一臂之力,以免打乱我们的计划。”
赵熙眯缝着眼,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宗秘法深蕴,虽常有走火入魔之事,但余月她绝对不会。”
“为何?”身形佝偻的老者抽了抽鼻子,不屑一顾的问道。
“因为她已经身在魔中,更无邪道可入。”
博尔湖中央的余月眼中绽出血色,一股冲天的煞气席卷而来,混杂着柳叶的水柱仿佛沾染了朱砂一样,殷红四散而开,将水牢侵染得更加阴森可怖。
这回涂阳是彻底站不住了,双脚被吸引得离开地面,只剩双手紧握着天河玉鞘,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不被卷进博尔湖中。
湖中心的局势立马翻转了过来,原本占尽上风的水龙挣扎着想要逃出水牢,却被余月用周身神元化作的爪牙死死钳住。
水龙瞬间变成了一只被虎爪死死按在地上的蚯蚓。
水牢中央的余月将剑立在自己的额头,闭眼凝神,额心出现了一朵若有似无的红莲。
“道法,一剑开地天。”
一道几十丈宽的红色剑气绕着湖心作圆,向四周斩去,凡其掠过之处,水波蒸腾,树木尽断,就连一直悬在半空中的涂阳也遭了灾,他的鞋底恰好被剑气掠过,化作了一缕红烟。
若剑气再长一寸,涂阳的两只脚就当场离家出走。
湖心的那条水龙自然被拦腰斩断,跌落进了博尔湖,从水化龙,又从龙跌为水。
随着余月收回自己如泼墨般散开的神元,博尔湖的湖面上恢复了平静。
只留下岸边的一片狼藉,证明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并非是涂阳一个人的幻觉。
幸好澧陵王府占地颇广,而此时正值清晨,无人有闲情雅致来到博尔湖边赏景,否则真有可能伤及无辜。
万佛塔里,直不起背的幻宗纵合一等太阿境高手公孙鞅维吃惊地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随后老家伙眯起眼睛说道:“这婆娘也已经是纵合一等的太阿境了,不过只是摸到了门槛,还不至于坏事。”
赵熙张开嘴,一旁的丫鬟立马往他嘴里送来了一颗葡萄,赵熙轻轻嚼了一口,葡萄的汁水瞬间充盈了他的整个口腔,归为一方诸侯的澧陵王拎起另一颗没有剥皮的葡萄,若有所思道:“这女人嘛,就像这葡萄,只要不剥光咯,就瞧不见她的水润,但若剥光了不吃,又会变成葡萄干。”
公孙鞅维立马拱手附和道:“王爷的意思是,昨晚许光耀抓来的那名女子就是这盘中的葡萄?”
赵熙不置可否:“我那远在千里的皇兄誓要御尽天下美女,我又能如何?无非是做一些助纣为虐的勾当罢了。”
“恕在下直言,王爷此时只需养精蓄锐,等到合适的时候,这天下定会由明主来当家。”
面对公孙鞅维直言不讳的砍头言论,赵熙却显得心不在焉:“有时候我在想,本王到底是不是真的非当这个皇帝不可呢?”
说完,赵熙亲手剥开了手里的葡萄,然后又连皮带肉,扔到了地上,起身朝万佛塔里走了出去。
余月从湖心御气飞到了岸边,看着涂阳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所适从的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脚底板,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呦我的小冤家,是姐姐不好,不小心弄坏了你的靴子。”
涂阳却耸了耸肩,根本不在意自己此刻的窘境,他只是觉得,刚才余月所展示的神迹,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学会了。
“王爷吩咐你教我一些入门的拳脚刀剑,你倒好,使出这么一套神鬼莫测的高深伎俩,叫我如何学得会?”
涂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余月却笑得更开心了,她没顾得上自己的衣衫轻薄,蹲下身来,近距离的看着涂阳:“任何武功道法都是积跬步,成千里的法子,奴家只是向公子展示了武道的冰山一角而已。”
涂阳根本没心思去盯着余月胸前的峰峦起伏看,他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化水为龙,又一剑破龙的功夫,还冰山一角?我能学会你凭空飘在水面上的功夫就阿弥陀佛了。”
涂阳的语气中充满了丧气,余月却来了兴致。
“这样,公子先用这柄剑,照着这棵老柳树挥砍三千下,奴家就教你如何立于水波而不落的功夫。”
“得了吧。”涂阳只感觉余月是在哄骗三岁的小孩子。
余月却伸手勾起了涂阳的下巴,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说道:“立于水面的功夫和床上功夫,涂公子你总得选一样吧,不然奴家可是不甘心呢。”
说真的,若是换作以前,涂阳肯定想都不想的选择余月口中的床上功夫,这天底下还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色胆包天放弃和一个风情万种的半老徐娘游龙戏凤的机会。
但从昨天晚上开始,涂阳的心里冥冥中却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再干这种吃干抹净就提裤子走人的事了,否则自己将会错过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
所以涂阳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提剑砍向那棵老柳树。
可怜的老柳树,刚刚被余月吸干了树枝上的新发柳叶,这会儿又要被涂阳提剑一顿乱砍。
余月心满意足的伏在涂阳的胳膊上,腻腻歪歪的说道:“涂公子,奴家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待你练完剑后,去一趟城东的渔船上帮我捎个口信,就告诉那江边垂钓的韦敖,等奴家办完王府里的诸多杂务腾出手来后,就来取他的狗命。”
涂阳一愣:“韦敖?那不是江陵府的府尹吗?她怎么在城东的江边垂钓?你为何要杀他?”
面对涂阳的一连串问题,余月仅是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是整个江陵府里,最该死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史上最强天赋更新,第20章 一剑开地天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