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寒山门的功法也可使眼瞳化为蓝色,但也只有在施展绝学时才暂时有这种状态,而此女眼眸一直犹如猫眼石般闪烁,真是闻所未闻。
“咳...咳,各位长老停一停,让门主发话。”关长钧落座后,左右两边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两位老者,其中一位开口,倒是让这群议论纷纷的老者们都停了下来。
两位老者身着黑袍,脸上沟壑密布,额间分别点缀黑色与白色菱形纹饰,如寻常人家中耄耋老人,风干残烛,唯有一只大鼻子较为显眼。
关长钧见场中安静,便缓缓开口:“各位长老,请容我先问问此女。”
“那些人和你是一伙的?”关长钧问。
女子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诸位长老,可有知道落花家的么?”关长钧突然想起此女乃是落花家的,便开口问场中长老。
此时六长老关近海站了出来,回道:“禀门主,老夫对于落花家倒是清楚一二。”
关近海便将落花家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xǐυmь.℃òm
这落花家是北儋州声名显赫的习武世家,最远的家主可追溯到康朝中期,不过那时年代久远,情况不明。现在的落花家虽是世家,但是尚武传统却得以长久保留,其中以女性习武者最多。现任家主也是女子,不过常年不出世,所有事务都由副家主冯玉峰打理。此前老夫曾与落花家有些渊源,但似乎也从未见过这个女娃子修炼的奇异武功,或许是另有高人相授,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落花家势力庞大,虽不及我寒山门,但也是一方世家大族,并且那家主实力深不可测,老夫以为最好不要与他们交恶。
听关近海说完,关长钧点点头,同样认为此时万不能得罪一方世族,索性便将女子松绑,又让人送来一张椅子。
“之前问你与那伙人是否是同伙,你摇头却又点头,是为何?”吴望问道。
女子看了看现状,还是说了出来:“他们是我落花家世交帮派,真理帮,此次便是他们要求我落花家遵从世交令而来,我之前并不知道这里就是寒山门。”
“因为我是下一任家主,这些家族事务日后必会交予我手,所以爹爹就令我来执行世交令的命令,也就是在山顶杀掉一人,然后拖住你们。”
听完女子的话,关长钧皱起眉头,询问他们是如何进来的,女子说是有高人相助,击晕了几人,然后潜入进来的。
“来人,带她下去休息养伤。”关长钧叫了人带女子去疗伤休养,并嘱咐一定要严加看管。
“门主,身死之人是陈兆康派来的,最好联系一下陈兆康。”吴望说。
“只是不好联系陈兆康啊。”关长钧揉了揉眉头。
“死者名叫汤和,此前他说陈兆康腾出了手,派了一些人过来,说是可以去川陇县的福来客栈寻到他们。”
关长钧点点头,发号施令:“陈鲁,你就去川陇县的福来客栈,将这里的情况全盘告知陈兆康的人,现在那些幕后之人竟然已经敢进入我寒山门的领地了,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此事尽快,我们必须要陈兆康协助了。”
“六长老关近海,你就亲自去一趟落花家和真理帮,打探一些消息,你最擅长这个,切记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五长老孙云鸿,你脚程最快,去打听一下灯烛山人和剑花雨的消息,我有预感,陈兆康派人联系我们,很有可能也会联系他们。而有新敌与我门作对,自然也有新敌与他们作对,我们需要他们,兹事体大,万不可拖延。”
“至于四长老何子纲,我要你加强巡逻和守卫,之前是三千人巡逻,三千人守岗,现在要六千人巡逻,六千人守岗,非常时期,让弟子们多吃点苦,等风头过去每个弟子加赏。”
“至于三长老吴望,你就和大长老守在门内,必须寸步不离,而吴望你定要尽快恢复实力,能多一成日后便多一分生机。”
“大长老关言,你就多多走动,和各门各派通通气,还有就是将冗余产业全部清空换成银两铜钱,然后将北面和东面两座山卖出,我们的人手不足以覆盖所有地盘,必须收缩一部分,待日后再买回亦可。”
在场数人收到命令,便不再停留,去做该做之事了。
关长钧站起身,心想着大长老的实力足够庇护整个山门了,便准备亲自出马,查个水落石出。
“长钧,你放心,我们二老一定会和关言一起看好山门,你就放心去吧。”这时两位老者走到关长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劳烦二爷爷和三爷爷了。”关长钧和二老拥抱了一下,便离开了大殿。
“你说,要是当年长钧没有中如此邪祟的毒,如今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啊,真是可惜了。”二爷爷看着关长钧远去的身影,眼神满是叹息。
“不过长钧今日的成就也非同一般了,只是与那陈兆康交集,恐怕......”三爷爷满目忧愁。
“现在的江湖,早已不是以前的江湖了,如今朝廷势盛,我等江湖人士,就是千万个不愿也得低头啊。”
“说到底,还是当年混战丢了太多的传承,不然也轮不到朝廷一家独大。”
“算了,老夫只希望这次与那陈兆康携手渡过难关后,长钧不要再与朝廷有所来往。”
“回去吧,该休息了。”
二老交谈完,便凭空消失,而后只剩下空洞的大殿,毫无生机。
......
“老夫折腾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灯烛山人坐在河边石台上,清洗着已经沾满污泥的长袍,嘴里不停抱怨。
“别说了,你这老头念叨半天了,我衣服都快晾干了,你还没洗干净。”剑花雨摸了摸挂在剑鞘上的衣物,向四周张望一会,仍然没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才放下心来。
“谁叫我那三个蠢徒弟到现在还没找来,还要老夫亲自动手清洗衣物,真是丢人。”
“不洗了!”
灯烛山人气哼哼把长袍丢进河中,任其流远。
剑花雨摇摇头,自从逃出来这大半日,灯烛山人一直絮絮叨叨个没完,让他也有些心烦意乱,如今不知该往何处去,是他心最烦闷的一点。
“现在南儋州是待不下去了,我们去北儋州看看,实在不行去威州,我就不信跑到天涯海角他们还能抓到我们。”剑花雨顾不得衣服尚有些湿润,便套在身上,随地拾起一根树枝,指了指北方。
灯烛山人点点头,见剑花雨手持树枝,转了转眼珠子问他:“这么久了,为何不给自己弄柄剑?”
“心中有剑,自然无需外物加持。”剑花雨回道。
“难不成你崇拜张文远?”灯烛山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剑花雨。
“不,我不崇拜任何人,只是之前偶然看过一本剑经,上面写着剑之至极,以心剑通达,只要心中有剑,则万物为剑,一花、一木、一尺、一线,哪怕只是心中一股念头,都是剑,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种剑道是什么,但我坚信,无剑胜有剑,而只有无剑,方能达到至高点。”一说到无剑、心剑等词,剑花雨眼中闪烁着万般光芒,却又悄然暗淡下去。
灯烛山人摇摇头,并不认同剑花雨的看法:“此前老夫曾与张文远论道,他便是坚信心剑之途才是剑之正道,但是他也承认,若不是心剑对他内心的束缚,他早已超越如今,可达更高成就,根本不必与屈身另外九个剑侠并列。”
“虽然心剑代表内心,代表一个人最崇高的精神,但一柄好剑,又何尝不是一个人最忠实的拥趸呢?一柄好剑可不费吹灰之力劈开顽石,可不必调动内力即能洞穿山岳,可轻而易举断开滚滚水流,而你用这树枝,只是禁锢了你。”
听完灯烛山人的话,剑花雨更加捏紧了手里那根树枝,缓缓说道:“老头,如果现在将我自己的那柄剑捏在手里,我有七成把握可以击败常如龙,那海风雀、那褚金鹏都将成为我剑下亡魂,但这是外物所致,依赖外物,未尝不可,但过于依赖外物,难道不是与初心背离么?”
“小子,老夫当年与你一般,自视甚高,以为再高的山不过是费费脚力,但现在我才明白,那座高山,可能一辈子都高不可攀,而那些人翻过一座又一座低山,远比我们走得更远。”
“剑为万物,万物为剑,是我毕生追求,张文远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你翻不过那座山,就让我来翻。剑道淬锋,方能一往无前,若剑道以剑为首,何须人挥臂?”剑花雨今日一反常态,倒是和灯烛山人争论了一番。
从剑花雨眼中,灯烛山人好似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顾一切修炼那所谓的仙人功法,结果习武八十载,却仍困在原地,不得精进一分。他想训斥剑花雨,却未说出口,他希望有奇迹发生,即使这段传奇在他死后发生,至少转世后他也能感叹剑花雨的天纵之姿无人可比。
若剑花雨真能超越张文远......
想到这,灯烛山人摇摇头,看着眼前这年轻人,一时不知是该嘲笑还是羡慕了。
“走了老头,巨云子让我们去川陇县,我们先去看看。”剑花雨手指夹着树枝,双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向前走去,浑然没有刚才那番凌云之志气质,又回归了寻常瘪三模样。
灯烛山人笑了笑,留下一些记号,便和剑花雨一起向北走去。
......
一老一少走了一日有余,才走到川陇县地界,距离城池还有一两个时辰,二人实在饥渴难耐,便蹲在路边歇息,看能否寻个有缘人讨要些吃喝。
刚休息不久,便见到几位农夫打扮之人朝二人走来,剑花雨还未定睛看去,眼瞳中便闪过一击刀光,那农夫率先出手,一柄长刀砍来,直指剑花雨脖子。
剑花雨反应极快,右手一弹,一颗石子便击中大刀,而后大刀断裂,剑花雨左手一翻,树枝出手,极快速度朝其中一人刺去,几位农夫配合了得,左右二人举起大刀硬生生斩断了飞在空中的树枝。
灯烛山人急速出手,双手食指如弓弩连发,十几道指印脱手而出,狠狠刺穿两个农夫的身体,余威不减,又穿过另一个农夫,将这农夫五脏六腑悉数捣碎后,那道指印才消逝而去。
没等剩余的农夫反应,剑花雨又是三根树枝射出,第一根再次被几名农夫合力斩断,但第二根却瞬间击断农夫手中所有大刀,直到第三根树枝射出,才瞬间贯穿了几个农夫的脑袋。
最后一具农夫尸体倒下后,剑花雨才露出不满的神色。
“这是御剑术?差了不少火候,你若是有一柄好剑,你第一击时他们几人就已经死了,根本不用费多余的功夫。”灯烛山人一边摸着几个农夫的尸体,一边说。
“并不是御剑术,我南山派没有这门功法,只是内力驱使罢了,若要说和当时那群黑袍人射出的稻草相比,确实差了不少火候。”剑花雨又拾起一根树枝,在手上挥动几番。
“果然不是农夫,你看。”灯烛山人从其中一人的尸体上寻出一枚令牌,上面刻有‘真理’二字。
“真理?又是哪方势力,真是没完没了!”剑花雨吸过令牌,仔细端详一番,便随手捏碎,只是一枚木制令牌,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灯烛山人摇摇头,天下极少有以真理为名的宗门,他自然没有听说过。不过如今又有一方势力加入,按巨云子的消息来看,目前文官集团有两派势力都想要得到他们,一派想置他们于死地,另一派想要拿他们做些文章,这些农夫应该是前者,否则也不会一言不发就下死手。
“不歇了,我们快去城内,福来客栈有好消息等着我们,当然,也有美酒。”剑花雨笑了笑,抬步就走。
入了川陇县城,二人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这川陇县来往人数众多,算是避人耳目的好地方,他们快速走遍城内,才终于找到福来客栈。
不过这间客栈附近却人迹罕至,甚至周边商铺都大门紧闭,让二人有些费解,旋即又警觉起来,是否是落进了陷阱?
不过进了福来客栈后,便打消了顾虑。
大堂内端坐着一人,此人便是陈鲁。
“陈兄!”剑花雨迎了上去,陈鲁见到剑花雨二人格外欣喜,连忙给二人倒了些茶水。
“陈兄为何在此?”
“说来话长,就在昨日,原本陈领兵派了一名手下与我寒山门接头,但当吴望长老与关门主去了约定地点后,陈领兵的手下却遭遇不测,可惜的是让那些刺客跑了,所以关门主派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找陈领兵的手下,将这件事说清楚。”陈鲁说完,又让小二送些酒食来。
“什么刺客?竟敢在你寒山门头上动土。”
“据说是真理帮的人,还和北儋州落花家是世交,所以关门主对于此事格外谨慎,若在这个时候和落花家与真理帮全面交恶,对宗门来说极其不利。”
“真理帮?看来应该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伙人了。”剑花雨看了看灯烛山人,将他们在城外被真理帮袭击的事告诉了陈鲁。
陈鲁思索一番,开口道:“没想到真理帮竟然会派人来这么远的地方,从真理帮的地盘过来少说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之前真理帮就已经有些动作了。”
“这么来说,时间倒是勉强对的上,大概就是我们从三羽县回来这段时间,真理帮就已经开始做了一些准备。”剑花雨摸了摸额头,此事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差不多,你们在梨花城被监禁了两日,在我寒山门做客休息了五日,又去了沾马县待了三日,算上今日,倒是对的上时间。”陈鲁理了理时间。
“若是算上须臾四杰那次,其实我们从在巨家打算探寻那狗屁秘密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算好了所有时间。”剑花雨不免觉得有些后怕。
陈鲁看出了剑花雨的担忧,他出言安慰道:“剑兄不必忧虑,你是我寒山门的贵客,自然就是陈某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倒是可以跟在你们身边一些时日,想来关门主也不会反对,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伤不得你们分毫。”
待小二送上酒水后,剑花雨举杯:“有陈兄这句话足矣,但现在人人自危,寒山门诺大的产业需要你去守护,而我们就是浮萍,飘到哪算哪,他们再想抓住我们也不容易了,若再在你们身边,只怕会更加引火烧身,害了你们。”
“剑兄此言差矣,寒山门可不是软柿子,否则那些人何必玩些阴谋诡计,搞什么旁敲侧击。再者,现在吴望长老也是眼中钉,那团火早就燃到了寒山门,我们不过是相互照应罢了。”
见陈鲁一番好意,剑花雨也没有再推辞,若是有陈鲁同行,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倒是容易许多。
“那就谢过陈兄好意,等见了陈兆康派来的人,我们再做打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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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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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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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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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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