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联系陈兆康,动用这东学领兵的关系,保下三人,借助灯烛山人、剑花雨的实力与吴望背后寒山门的力量,想必决计不会落人下风。
唯一的难题是怎样联系上陈兆康,与陈兆康有些渊源的巨万财已死,其他人根本无从下手,更不可能贸然去往京畿地区的东学妄寻陈兆康,否则定会适得其反,还是需要让得陈兆康主动联系我等才行,但怎样能让陈兆康主动联系我等是个大问题。
吴望打定主意便不再停留,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朝着寒山门而去。吴望朝着官府过去,准备探听一些消息,以眼下事态来看,情况或许有些危急,但是也并非没有挽救之法,无论是剑花雨还是灯烛山人,决计不会任人宰割,某位大人物要想真正嫁祸二人,必定需要铁证依靠,否则就凭吴望一人的名声,也足以让梨花城官府不敢随意处置他们。
困难就在于,已有数十人亲眼见到这一老一少手持武器站在巨万财尸体旁,即使没有人亲眼目睹杀人过程,但就这一个定格画面,恐怕就难以洗清二人的污名,顶多凭借吴望的名声可以保全性命,但牢狱之灾是无法躲过的,若是再让那大人物捏造出一些证据,那就是定了死罪,寒山门定然也无法替二人脱罪,那时,二人就算不服羁押逃脱出去,也必会遭受永久的追捕。
还是先去问清情况,再做定夺。
“前辈,那些杀手是怎么做到的?”剑花雨此时已被拷上枷锁,毫无怨言,也未想着申辩,在场这些官兵不会听从他的话,反倒会陷入更深的泥潭,不如暂时听之任之,以免加重罪名。
灯烛山人略微沉吟一番,最后还是摇摇头,即使是他,也不知道那巨万财到底是何时遭受了贼人毒手,竟连脑袋都别到了背后去。
“不要说话!”当前一名官差呵斥剑花雨,“待会将你等押入监牢,再重重赏你八十杖刑,看你还说得出口不!”
剑花雨闭上嘴,老实和灯烛山人朝着官府走去,不一会,便能见到梨花城县衙大门,大门周围点满了灯火,挤满了人群,让这一老一少不由得有些不安,如此深夜,怎会有上百人集聚在此?
“按理说我们是近城西被捕的,怎么这近城北的地方会提前涌入这么多人群?”剑花雨提出了疑问,不过当他看见灯烛山人凝重的脸色时,才猛然觉悟,这些人群,恐怕是某位人物特地请来的,应该早已恭候多时,若猜的没错,等他们两人被当庭审判时,这群人必会群起攻之,以群情之意做铺垫,再配合县令勾结之愿,当场下达二人死罪。
果然,当二人刚一进入县衙之后,百人便开始齐呼“以贼人之血,祭巨家之灵”、“必要贼人身死”、“求青天大老爷将其就地正法”等言辞,似乎已然确定巨万财死于二人之手。
“还未见到死者,亦未曾得知事情真相,便早早在此候着了?”剑花雨冷笑一声,不过声音不大,直接被人潮呼声盖过。
“别想这些了,这背后之人的手段可真是高超,竟连老夫这耄耋之年的老人都算计!”灯烛山人苦笑一声,随即坦然进了衙内。
梨花城县衙与别处无二,左右各有六名执杖衙役站立,大门处站着两位持刀衙役,门外还有十多位衙役看守拥挤的人群,若非如此,那些愤慨的群众定会冲进大厅,朝着二人吐口水。
站立片刻,从高堂后的屏风处走出一位矮小中年男人,头戴一梁黑色进贤冠,身着小绫布匹织成的七品碧色官袍,足履黑色纹金长靴,腰处革带镶有银色方扣,刚一出场便冷哼一声,双手一抖袖口,震出两响“啪嗒”,随后在主簿的搀扶下,一屁股稳坐在高堂之上。
这位县令打扮的中年男人眼神一瞥,一小厮知会,连忙端上滚烫茶水,这县令才点点头,眯起小眼睛,“呼”的一声吸起一口茶水,悠哉地盖上了茶盖,低头看了看领口,又是眼神一瞥,那小厮又慌慌张张伸出手来整理了一下县令稍微凌乱的着装,而后县令才颇为满意的靠在椅背上,随着惊堂木响亮一声,原本躁动的人群与站姿歪斜的官差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堂下二人,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县令开口,扫视了两人一眼。
剑花雨看不惯这做派,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看着这县令愚蠢自大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灯烛山人微闭双眼,也毫不理会这县令,深知没有铁证,这县令不敢随意妄为,不过若是受了谁的指示,就另当别论了。
见二人如此,县令不急不慢,又是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别以为有一身的蛮力便可以横行于我梨花城,藐视本官,我就让你们挨上二十大板,现在你们可是杀了万宝斋的掌柜,按例本官可将你二人锁入大牢。”
“这巨万财死因不明,尚未让人查验死情,怎能急于定罪于我们。”剑花雨甩开眼前的长发,毫不相让。
“这在场二十多双眼睛,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县令嗤笑一声,“你们早点招供,也可省些皮肉之苦,本官也可以早点回家歇息,说不得本官今晚睡得舒服,明儿一早还能让你们活着。”
“可若是让本官不耐烦了,不仅要你等受抽筋扒骨之罪,下半辈子也要在我梨花城的水牢里凄惨度过,你们自己衡量一下。”
灯烛山人与剑花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无奈,不过灯烛山人开了口:“这位大人,这样如何,你先找仵作前去验尸,若真与老夫与这小子有关,我们自当受罚,绝不推脱。”
县令看了一眼这老头,还未说话,灯烛山人又说:“可若是要陷害于我们,这枷锁恐怕困不住我们。”
听出了灯烛山人言语中的威胁,县令毫不在意,仍然底气十足说道:“本官何曾惧怕你们这些奸贼宵小?攘除奸邪,乃朝廷命官之职,本官自有浩然正气,生当如明月悬照,不受你威胁。”
“说得好,不过大人你既然自称朝廷命官,又说有浩然正气,那为何不审不问不查不探,仅凭死尸在旁,便要我们俯首认罪,可与你说的有些不符啊。”灯烛山人借坡下驴,反问道。
县令嘴角掀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说道:“死尸在旁,便可说明问题了,还用得到审查么?我看你们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清楚你们都是习武之人,这杖刑于你们而言,和挠痒无异,不过将你们放血之后浸入水牢之中,想必那滋味你们应该会喜欢。”
看这县令一副癞皮狗的模样,二人心里坐实了这官府勾结的事实,也不再言语。
“大人!”
忽然,门外一阵躁动,几位农夫模样的男子挤开人群,踉跄地跑入大堂,随后扑通一声跪拜在地。
“恕小民斗胆,愿意为此事作证!”
县令笑容更甚,便让这几人速速招来。
“回县令大人,小民几人本是巨家附近的柴夫,平日靠着巨老爷关照,时常照顾我们的生意,让我们得以养家糊口,巨老爷可真是小民的大恩人,小民没齿难忘。”其中一瘦黑男子老泪纵横,眼眶微红,鼻涕横流,将事情演绎得绘声绘色。
“可谁知!巨老爷竟遭了这二人的毒手!”突然这瘦黑男人话锋一转,直指灯烛山人与剑花雨二人。
“今日晚些时候,我们得知巨老爷家突发变故,我们几人忧虑重重,就想着拿出珍藏美酒,安慰一番巨老爷,结果得知巨老爷在这里待到了深夜,小民便在官府外等候,之后就见到巨老爷在几位官大人的护送下回了家,小民就跟了上去,没成想这二人半路杀出,不仅打跑了几位官大人,还用一把刀把巨老爷的头给......”像是有所演练一般,说到这,几位农夫齐齐捂脸痛哭,其中一人好似伤心过度,直接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看得周围人是心如刀割般难受,看向剑花雨和灯烛山人时目光喷火。
县令见机会到了,气场陡然凌冽,袖袍一震,威风凛凛,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人证在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说我们用的刀将巨万财的头割了下来是吧。”剑花雨问那农夫,农夫连连点头称是,却让县令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二人以指法、剑法为门,并不使刀,我们身上没有刀器,并且案发处可没有刀器遗落,你是确切见到我们用刀割了他的头么?”
面对剑花雨的追问,那农夫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后用痛哭掩盖了过去,没有发话。
“天黑夜深,或许这位农夫看错了也不一定。”县令稳了稳身子,又吸了一口茶水。
“我瞬息间便可斩下十颗人头,何须慢慢切割,留你慢慢欣赏?”
这下那农夫更加无话可说,只是趴在地上,不停抽泣,丝毫不敢回话,那县令也是显得有些恼怒,这废物!说这些无关之言作甚!
“再者,你一介常人,若是在附近观望,必被我等发现,岂会留你一张嘴在此血口喷人!”剑花雨有些恼怒,这所谓的农夫,不知冤枉过几人,从头到尾除了言语间的一丝破绽,表演得可以说无懈可击,眨眼间便可挤出两行热泪,若非眼光毒辣,任谁都会被哄骗。
农夫脸色惨白,没想到这二十来岁的小子思维竟如此敏捷,一下便找到了言语中的漏洞,这可有些糟糕了。
县令一脸愠怒,没想到这准备的人证如此不靠谱,竟被人抓住了马脚,看来不能再审下去了,此间并非所有人都被收买,闹到不可收场时就糟了。
“把这几个农夫弄出去!”
听县令令,几个官差架着农夫就扔了出去。
“先将他们关在监牢,择日再审。”县令丢下这一句话,袖袍一震,盖响惊堂木,随后带着一脸怒气就从屏风处离开。
一老一少在官差的押送下到了官衙后的石屋内,石屋监牢是梨花城临时拘役场所,石屋不大,却隔了十六间监牢,几乎只能容下两人站着或坐着,几乎无法平躺,整个监牢只关押着灯烛山人与剑花雨,入门处与走廊尽头各有两名官差持刀值守,将二人完全看死在监牢之中,铁门还加挂了两把铁锁,虽然没有什么用。
“你小子还有些头脑,若非指出了漏洞,我俩定是当场会被判死罪,眼下可以暂缓一下,想些对策。”灯烛山人拍了拍剑花雨的肩膀,“从一开始这巨万财被带走,就是一个圈套,老夫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直勾勾的上了吊!”ωωω.χΙυΜЬ.Cǒm
剑花雨一屁股坐下,只感觉地上有些湿冷,不知是尿液还是汤汁,总之气味难闻,如馊了的饭菜,只有靠近铁窗换换气才不至于呕吐出来。
“眼下只有找出巨万财的真正死因,我们才有可能脱罪。”剑花雨点点头,“不过天亮之后他们肯定会捏造出更多的证据来扼杀我们,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灯烛山人没听进去,自己沉吟一番,才缓缓说出一句:“看来老夫最后这几年光阴,要么在追杀中度过,要么在监牢里度过,再不然,就是得死在官家得刽子手手里了。”
“你说到时候劈我们脑袋的,会不会是那虬髯刀客?”灯烛山人哈哈大笑,烦闷中自娱自乐,眼下确实没有更好得办法了。
剑花雨哀叹一声,从万花顶开始,就被官府追捕了数个月,这风头还未过去,便又落入了官府手里。
“诶哟!吴大人怎会来这!也不提前说一声,在下好找人备好酒菜啊!”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恭维声。
“不必了,此次前来,是要见一见杀死巨万财的两人。”吴望的声音传入二人耳朵时,两人心里窃喜,看来唯一的救兵来了,也不得不感叹,这吴望真是有一颗灵光的脑袋,竟能知道他们被捕了,现在前来,肯定有所法子解决。
“这...不瞒吴大人,今日县令大人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们,小的也是难做啊。”
“无妨,老夫与张县令相识,后面自会与他说起,出了何事老夫一人承担。”
“这......不是小的信不过大人,只是这两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有些闪失,小的担当不起,还请吴大人见谅!若吴大人能取得县令大人的手令,小的绝不阻拦。”
“我这里倒是有一份手令,就是不知道这份量能不能让你清出一条路来。”
“吴大人,请!”
不知吴望使了什么招数,让监守不仅自愿让开路,还得在前陪笑,直到走到这对老少的监牢前,左右两边看守的监守纷纷离开,不再打扰吴望。
“吴兄。”剑花雨和灯烛山人抱拳寒暄一番,感受到周围并未有人窥视倾听,三人才放开了话匣子。
吴望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酒肉递给二人,一脸凝重的说:“你们发生的事我看在眼里了,平日这张县令不过问世事,只会与人饮酒作乐,偶尔会去我寒山门做客,今日之事让他这么大动干戈,深夜审判,说明有人催他催得紧。”
老少酒肉下肚,也是纷纷表示赞同,并询问能否以寒山门之名将二人保下。
吴望摇摇头说:“不太可能,之前我被海风雀所伤,导致功力下降许多,门主得知后要取须臾四杰的狗命,但后面我收到我派另一位长老的消息,不知是何人,竟让庆州的龙头青牛派都出了面,让我们不要妄动须臾四杰,那时我便猜到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就准备前来与你们商议,看见你们被捕后,我就在想杀害巨万财,设计罪名嫁祸给你们,并且还要保下须臾四杰之人,是否是同一人,目前那人的势力,足以让我寒山门无法轻举妄动了。”
听吴望一说,老少瞬间没了食欲,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还是说说你们,最好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丝一毫都不漏掉地和我说,我看能否找到一些破绽。”
随后二人便将今夜所发生之事全部说给了吴望,之后吴望陷入沉思,只是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巨万财当真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的么?”
听了这句话,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互相对视了起来。
灯烛山人先开了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巨万财在那三个官兵带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另外两人点点头,都想到了这一可能,否则以剑花雨和灯烛山人的实力,绝不可能让巨万财在眼皮子底下让人宰了。
“不过当时我和陆前辈都亲眼见到巨万财还在走动,后面突然走到了墙边用竹篮盖住了头,之后就一直没动过了,若他在官兵护送来之前就死了,那怎么可能会走路呢?”剑花雨提出疑问,倒是让灯烛山人和吴望同时想到了什么事,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口——
“走尸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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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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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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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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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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