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牛跟他媳妇做那档子事,正要……”
“突然不知被什么给惊着了。”
妇人乙瞪大了眼睛,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笑。
“嗐,那种时候被惊着,不要紧吧?”
妇人甲说,“要不然说这人倒霉了,就是祸不单行。”
“他当时跟见鬼的似的,大喊着跳下床就跑。”
“结果不知怎的绊上了他家的椅子。”
“整个人直接飞出去,不仅当场摔断了腿。”
“脑袋还磕在门板上,晕过去了。”
妇人乙咋舌道,“伤的这么重,难怪连夜送去医馆了。”
“不过话说,你咋就知道这么清楚呢。”
妇人甲得意一笑,“蒋大牛在他媳妇娘家的人缘也不好。”
“他家那娘家小舅子原本不想来的。”
“只是看在姐姐央求的份上,没办法了。”
“兄弟几个抬着蒋大牛走的一路上就没少抱怨。”
“刚好他们从我家门口过时,抬人的架子又松了。”
“停下来捣鼓半天呢。”
“我也就从他们对话中,听了个大概。”
妇人乙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我也听说了,蒋大牛两口子成婚之后。”
“娘家那边的亲戚都给得罪的差不多了。”
“还有他自己家那边,好像也不咋来往。”
“可不是么。”妇人甲说,“都是他自己得罪的人。”
“万一这次他真起不来了。”
“往后这难听话还有的他受呢!”
妇人乙摇头叹气,“也够可怜的。”
俩人渐渐走远,留下跑步三人组站在原地。
张嘴、瞪眼,集体作呆滞状。
张智第一个回过神来,一张脸已经化作震惊表情包。
“哎,你们都听见了吧?”
旁边两人呆呆点头,“嗯,嗯!”
又沉默了片刻。
张铭目视前方,幽幽地说,“还真叫那个女人给说中了?”
汪小欣有些怀疑人生,“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报应?”
三人对望,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意味。
最后还是汪小欣抬手拍拍脸颊,让自己醒神。
“好了,咱们在这儿愣着也没用。”
“不如先去跑步,回来再问新月吧。”
细微的光透过床帐缝隙,在昏暗中投下一道光线。
每日这个时候,凌新月还是睡得很熟。
但此刻她好像在做梦,眉头不断地紧皱。
突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色的圆豆豆眼睛正在昏暗中瞪着她。
脸对连,眼对眼,就趴在她枕头旁边。
因为这画面实在太猝不及防,凌新月吓得啊了一声。
她猛地坐了起来,右手条件反射地挥出。
还好枕边的小家伙动作快。
才没被这一击给扫到床底下去。
最初的惊吓过后,凌新月已经镇定多了。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灵气,听着没什么动静,就扭头看去。
这一看,竟是个意外惊喜。
“泥石怪?”
泥石怪形似壁虎,这只泥石怪身长足有凌新月小臂长短。
它缩在床脚,脑袋被堆起的被子盖住一点。
只露出黑亮的眼睛,偷偷地望着凌新月。
活像个自知做错事的小孩子。
凌新月看着它,笑了,“你不是喜欢在湿润的河泥中生活么?”
“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泥石怪脑袋歪了一下,眼神竟然流露出失望的意味。
它紧接着摇了摇头。
又举起右爪拍拍自己的脸颊,再举起左爪,指了指凌新月。
凌新月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明显是想表达什么意思。wWW.ΧìǔΜЬ.CǒΜ
她盘腿坐着,边打量泥石怪,边努力思索。
嗯……
这孩子身上的灵气,除了泥土深厚的气息之外。
还有活水至纯至净的味道。
越看越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啊。
凌新月忽地眼睛一亮,她一骨碌翻身爬起来。
面对泥石怪,问,“你该不会是张家村山里那个?”
泥石怪见她可能想起来了。
四肢下蹲,伏低了身体,再恢复,连续重复几遍。
做出点头的动作。
凌新月惊喜笑道:
“果然就是被我抓住过,之后又给了我地灵果那个小家伙!”
久别重逢,泥石怪显然也很高兴。
它嗖地从被子下面窜出来,扑到凌新月怀里。
泥石怪身上的肌肤是凉凉的。
凌新月被它蹭着下巴,痒的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
“原来是你啊,才大半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泥石怪抬头望着她,欢快地摇了摇脑袋。
虽然它不会发出声音,也没有近似人类的丰富表情。
但凌新月还是能看出来它很高兴。
她笑着说,“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我也很欢喜啊。”
“不过,明水县距离京城这么远。”
“你是怎么到京城的?”
泥石怪转身跳下地,四只小短腿作势刨地。
然后又头朝下,做了个钻的动作。
凌新月顿时明白了,“你是说,挖土钻地,然后从地下土行而来?”
泥石怪欢快地扬了扬脖子,表示她答对了。
凌新月刚要说话,张禾揉着眼睛从耳房出来。
“娘,您醒了么?”
凌新月对泥石怪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掀开床帐说:
“醒了。”
泥石怪果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就算张禾从它的身边经过,它依然趴在那一动不动。
张禾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她爬上床,又在凌新月身边躺下了。
“娘,咱们今早吃甜的红豆粥,好不好哇?”
小闺女都撒娇了,凌新月当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啊,那就吃甜的,搭配馒头小菜,也不错。”
她说完,推着小丫头起来,“起来吧,再躺又要睡着了。”
张意从里面出来,笑着说,“禾儿睡得晚。”
“一直兴奋着,说要听蒋大牛家那边的动静。”
凌新月失笑,“好好地不睡觉,听那个做什么?”
娘仨个穿戴、梳头。
站在排水沟跟前刷牙漱口时,外出跑步的三人就回来了。
凌新月奇道,“怎么今儿这么早?”
以往都是她和俩闺女把早饭准备的差不多了。
三人才循着饭香味进门。
汪小欣、张铭张智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眼色。
张铭作为代表,一脸严肃道,“我们有话要问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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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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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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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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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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