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冲过去把陈红红从凌新月手下解救出来。
然后把凌新月拉到一边小声劝慰:
“这可是你的铺子,你打了她是出气了。”
“可你明日还怎么做生意?”
来买东西的媳妇大娘们也都知道凌新月一人打死一头狼的战绩。
纷纷跑去把陈红红也拉开了段距离。
生怕凌新月一个动怒,还真打出人命来。
谁叫这陈红红说的话,是活该挨打呢?
马氏见凌新月眼中怒气渐渐消退了些,松了口气。
进一步加大力度、投其所好地说,“咱要为这种人掏药费。”
“那不是浪费银子么?”
果然,凌新月一听银子,愤怒的眼神登时平静下来。
“婶子放心,我也不是事事都会跟人动手的。”
在场众人,唯独陈红红还没看清形势。
她不甘心错失给堂哥娶媳妇的机会。
更何况娶得还是个自己有铺面、有生意的摇钱树?
陈红红把这当做能为自己在娘家挣来体面的一件大事业了。
若这事儿办成了,别说她大伯和祖父母得感激她。
就是她亲爹娘也得跟着在家族里有面子。
以后她回娘家,这帮人还不得千恩万谢地供着她?
陈红红此时感觉不到危险,也看不见其他人对她使眼色。
她大声地继续推荐,“我这堂哥可是有大志向的人。”
“若他以后考中秀才,你可就是秀才娘子了,体面着呢!”
“而且他还不嫌弃你是寡妇,愿意跟你一块养孩子。”
“你说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凌新月原本已经恢复宁静的面容,瞬时笑容阴鸷。
她抓起货架边上放的针线盒,微笑问,“是不是要我帮你把嘴缝上?”
马氏绝对相信,凌新月说得出做得到,急忙将她死死拉住。
同时生气地对陈红红喝道,“没点眼力见儿,还没自知之明了?”
“谁给你的大脸,要把他这种人说给新月?可快点闭嘴吧。”
凌新月更是被气笑了,直言嘲讽道:
“你娘家那什么堂哥,小半辈子了也没个女人愿意嫁他。”
“而且快三十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可见他是一无样貌,二无才华。”
“想入赘到我门上,靠我养他,我还得嫌弃他一无是处!”
话音刚落,从外头忽地冲进来一个面生的男子。
男子看着足有四十岁,做书生打扮,身上的长袍又脏又破。
他长着与陈红红如出一辙的长吊脸、三角眼。
一进门就指着凌新月说,“你就是红红说的那寡妇吧?”
“你个寡妇带孩子,还惦记着改嫁,本来就是有伤风化!”
“小生不嫌弃你,愿意跟你过日子就算了,你竟还出口伤人!”
凌新月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子,眼神是毫不避讳的轻蔑。
“我说难怪陈红红这么着急,原来是直接把你带来了啊。”
“看你这岁数,少说也有四五十了吧?”
“四五十岁还自称小生,我劝你趁着还没入土,死了这份心。”
“安心回家种地,好歹能养活自己啊。”
“总比姿色全无,还想指望女子养活来得实际些。”
老书生从未遇到如此被人说过,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有辱斯文!小生今年不过二十有九而已!”
“如你这般市侩现实的女子,又岂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凌新月这下真的笑出了声,“读书是很重要。”
“但像你这般读书读不好,却还看不起凭劳动吃饭的人。”
“在我眼里才是最下等,最末流。并且我就是现实,怎么样?”
在场有几个大娘听凌新月这么说,也有所触动。
“一个大男人,年纪也不小了,怕是连自己都养不活。”
“还好意思看不起我们这些下苦人?”
村里多数人都是靠种地出力谋生计的。
最看不惯的就是像陈书生这般没本事还不肯干活的家伙。
老书生被议论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吭哧吭哧片刻,梗着脖子说,“你一个克死丈夫的寡妇本来就没人要!”
“要不是红红说和,我瞧着你可怜,否则我压根就不会来!”
奇怪的是,方才还在盛怒之下的凌新月,这会儿看上去倒没那么生气了。
她上前推着陈红红和老书生往外走。
“好了好了,恰好你我相看两厌,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二位请回,我这市侩俗人还得做生意呢!”
陈红红也没反抗,任由凌新月把他们推了出去。
其实从凌新月说要缝嘴时,陈红红就不敢说话了,
因为那一刹那的煞气,她虽然不太明白。
但求生的本能已经先一步告诉她,再敢多说,凌新月会真的缝她的嘴巴!
凌新月将那两人推出门口。
指尖离开他们肩膀时,落下了几点黄色粉末。
零星的碎末只有寥寥几点。
落在衣料上就算仔细凑近看,都看不出什么。
她朝着身侧的虚空看了一眼,眼神狡黠。
自然还是没人能看见,一只浮在半空的大人参领命飞走。
边飞嘴里还气势汹汹地说,“主人放心,参汤这就去帮您缝了他们的臭嘴!”
那个讨厌的丑八怪人类竟敢说主人没人要?他眼睛是摆设吗!
哼,要不是主人说教训一下即可。
它真想把那家伙的眼睛戳瞎算了!
当天中午,张家村毫无征兆地闹了蜂灾。
一群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蜂涌进村里。
奇的是,正值大家干完农活回家的时候,路上的大人孩子着实不少。
但全村除了两个人,却再无人受伤。Χiυmъ.cοΜ
一个是陈红红,另一个是从别村来串门的陈红红堂哥。
那些野蜂好像是瞅准了他们俩蛰。
直到两人抱头鬼哭狼嚎、跳进小河里,野蜂群才离去。
等村民们把他俩捞出来,才发现两人的嘴巴都肿成了香肠。
张老郎中现场诊断说并无大碍。
只是至少十天半月都没法张开嘴说话了。
小卖铺里,凌新月优哉游哉地抱着小白给它顺毛。
“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呀。”
张铭坐在小炉子跟前烧火,听见凌新月的念叨,有些恨铁不成钢。
“都被人欺负上门了,你还不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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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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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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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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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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