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呆在屋子里练剑,赵一刀有些扛不住,几日下来,竹屋已经多了七八洞,木向晨派人传过话来,洞需要自己补,缸需要自己去买。
赵一刀撇撇嘴,自己身无分文,哪里有钱去买缸。
倒是演武场上,赵一刀反反复复就是那么一招剑法,让任岩、刘壮看的奇怪,哪有剑法就这么一招的?
赵一刀也是颇为无奈,第二招,他还学不来,没这个基础。
鹤舞九天,第二式,翅合于身,剑逐万物,是需要御剑的。现在的赵一刀勉强能驱动小木剑,对于手里百十斤的青柳,赵一刀隐隐就有些腰痛。
至于第三式,则是白鹤回首,一击破敌!
鹤舞九天的前三式筑基期勉强可用,威力当然不能斩仙,只能说能用而已,但天级功法的威力,足以让赵一刀对同级修士大有胜算。m.xiumb.com
实际上,鹤舞九天是极致的单体攻击道法,前三式若能用到极处,筑基同阶修士无不可斩!
这三式,一套连招下来,就是一血!
问题在于,极致的攻击,意味着防御基本为零蛋,可以说,你死我活的那种,这就让赵一刀有些头疼。
一套连招,带不走别人,难不成就被别人带走?自己真是做烈士的命么?
。。。
初见赵一刀练剑,任岩等人倒是兴致勃勃的与赵一刀切磋过,几回过后,任岩见着赵一刀就绕着走。
无他,赵一刀始终就那么一式,这一招,任岩、刘壮想了不少办法,发现自己扛不下来。
可赵一刀又不会其他功法,于是切磋,就变成了赵一刀的练剑工具人,这种被扎的感觉,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这日,赵一刀孤独的在演武场练习,他的练剑工具人,是刘壮练拳的木假人,木人身上,数个直直穿透的洞眼,是赵一刀汗水的证明。
忽然,只听得镇魂关上,铜锣紧急敲响,一连五声,相当有节奏,紧接着,就见到丈许空中,木向晨御剑直奔镇魂关。
整个寨子瞬间动荡起来,年老体弱者往水池退去,而战士放下手中的活计,抄起兵刃,朝演武场集结。
赵一刀看着神色严峻走过来的李丰,不解道:“师爷,怎么?”
李丰脸色难看:“铜锣一连五响,是最高警戒,意味着寨子有生死危机”!
哈?赵一刀目瞪口呆,自己才上来一个多月,这就有生死危机了?
“冒昧问问,以前响过吗?”
李丰摇头,“据我所知,这是第一次,以前最危险的一次,有一头灵兽袭击寨子,响了四声”。
赵一刀无语。
李丰看众人集结到位,喝道:“各领队随我上镇魂关,其他人就地结阵待命”。说罢转头朝赵一刀道:“你也来”。
赵一刀弱弱点头,跟随众人走上镇魂关,所谓镇魂关,就是两块凸出来的山岩,高有二十余丈,山岩中间是进寨子的必经之路。
山岩顶部不宽,长着茂密的竹林,赵一刀上来砍过竹子。
赵一刀跟着李丰,走到山岩尽头一看,好家伙,木向晨带着几人站在路口,封住小路。对面是七十人上下的,土匪?赵一刀不清楚。
任岩解了赵一刀的疑惑:“虎王寨,他们来干什么”?
“虎王寨?”,赵一刀问。
任岩解释道:“虎王寨和栖凤寨的老底子,百年前,都是战友,后来同时上仙临山做了土匪,都有一块地盘,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刘壮咬牙道:“那帮孙子完全不顾老祖宗的的香火情,抢我们已经到手的猎物”!
刘壮曾经猎捕过白熊,来给父亲治病。白熊的胆汁,是上佳的祛毒祛湿药物,但白熊极为少见。
刘壮寻觅半个月,才找见一头,眼见白熊即将到手,虎王寨横叉一脚,将白熊抢走,刘壮的父亲最终不治。
此时,只听得木向晨开口道:“薛元良,带人跑我栖凤寨家门口,什么意思?”
骑马停在最前的汉子,看着年纪约莫五十来岁,一身玄青色战衣,这就是虎王寨薛元良,笑了声,“攻打你栖凤寨,算不算有意思”。
木向晨,眼神变得冰冷。
李丰叹了一口,“麻烦了,两寨对峙多年,双方知根知底,虎王寨这次依然前来,这。。”
李丰没有再说,但赵一刀听明白了,既然双方知根知底,那虎王寨这次打到山门,就有必胜的把握!
任岩、刘壮等几个领队同样紧张,牢牢握住自己的兵刃。
木向晨开口道:“你这次是,吃定我栖凤寨?”
“栖凤寨”?薛元良哼了一声,道:“好好的一个虎威寨,给你改成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真是,当灭”。
薛元良话音刚落,后方一个黑衣人,慢慢骑马上前,停在薛元良身旁。
筑基!
李丰脸色更加阴沉,这是他和木向晨夜探虎王寨时,看到的那名筑基修士!
“不知阁下是?”,木向晨开口问道。
黑衣人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是谁,不能改变今天的结局,你无需多问!”
“就算有阁下出手,尔等想要轻易拿下栖凤寨,也是不可能”,木向晨沉声说道。
他的底气,就是镇魂关。
镇魂关,只有一马来宽,哪怕筑基修士,在关内也束手束脚,李丰可以纠缠。另一名筑基可以由他亲自对付,这样薛元良要攻破栖凤寨,代价也会极为惨重。
至于飞上镇魂关,筑基修士固然可以御器飞行,但要向上飞到二十余丈高的镇魂关上,没有筑基后期的灵气积累,绝不可能。
御器飞天,那是金丹的标志!
呵呵,薛元良和黑衣人对看一眼,如今的局面在他们意料之中。
薛元良幽幽开口:“我虎王寨付出的是代价,你栖凤寨,付出的可就是所有人的命!”
木向晨脸上血色顿失。
李丰也叹了口气。
薛元良没有说错,自己只能缠斗筑基,但是若要论谁先耗死,那肯定是他李丰。到时,只要一人缠住寨主木向晨,那么自己身死就是时间问题。
而栖凤寨,难逃一劫!
薛元良固然是威胁,也在描述即将发生的事。
场面陷入沉默,事到如今,反而局势趋于明朗,选择给了栖凤寨,要么投降,要么被打到投降。
赵一刀站在镇魂关上,也是脑壳痛,突然,他有一个问题:“师爷,此处为何叫镇魂关?”
正在凝神戒备的李丰,被赵一刀的问题闪了一下腰,什么时候了?这小兄弟真是。。
李丰没好气的道:“这是栖凤寨的原班人马打的最大一场仗,真正的镇魂关在巴国东北边疆,是巴国东北门户。此处取名镇魂关,是为纪念镇魂关失陷时失去的兄弟”。
赵一刀点点头,这个问题当天被抢回来的晚上,他就想问:一个小山坡,也敢取这么大气的名字,不怕天谴吗?
今天算是明白,这是历史渊源!赵一刀觉得今天自己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不想留下遗憾,才有此问。
赵一刀心想,要是自己对薛元良说,咱是被抢上来的,不晓得会不会对我网开一面?
看了眼李丰,算了,李丰对自己不薄,搞投降主义就免了,大不了到时候,求小姐姐帮忙,带自己开溜。
至于其他人,赵一刀真的爱莫能助。
做英雄,也得有做英雄的本钱,这是弱鸡赵一刀的名言。
冷场的画面,被薛元良打破,薛元良玩味道:“你木向晨不愿属下人死伤,我薛元良也不愿”。
顿了半响,“但今天,势必要分个归属”,薛元良一字一顿道。
薛元良看着镇魂关上,突然一笑,道:“我有一个想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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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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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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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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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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