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是我疯了,可我现在知道是我爱上了你。我没爱过人,更没爱过男人,所以不敢肯定也不想欺骗。
但现在我懂了,夜沉,我是爱上了你了,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伤心!
我明白了我的心,我们都不用再去纠结我爱不爱的问题,所以能原谅我吗?我们回到以前行吗?”
他热烈的爱在寒风中振聋发聩,看着眼前披着狐裘大氅的白夜沉,似与素白背景融为一体。
回来吧夜沉,让我抱抱你。
我爱你。
蒋江嘶哑的嗓子已发不出声音,他等待着白夜沉的答案,听着自己失去节奏的有力心跳——然后看到白夜沉踏上马车,毫不留恋的绝尘而去。
无尽的白混着金光在眼中旋转,寒风穿透滚烫的身体把心冻透。蒋江失去了肉体和精神的支撑,重重倒进皑皑白雪,任凭北风蹂躏。
蒋江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熟悉的房间,躺在和白夜沉缠绵过的床。
屋外天色黯淡,屋内香炉上方淡蓝色烟雾冉冉。
“冯大哥,你醒啦!你睡了三天了!我爹已经为你准备好棺材啦!”陈松不含恶意的笑着,脸白的似白夜沉离开时的雪地。
“替我谢谢你爹,让他自己留着用吧。”蒋江浑身无力,嗓子像要冒烟,可这些远没有白夜沉不原谅他的事实更难过。
“好!我去告诉我爹!”
蒋江刚起身,来不及将人叫住,陈松已经兴冲冲跑出去了。
他无奈的捂住脸,头隐隐作痛。
难道他真的要失去白夜沉了吗?
蒋江摸着身下的被褥,试图找寻白夜沉的味道,发现了放在旁边的耳坠。
他想起白夜沉忽然打耳洞,主动扮女装,故意不买耳坠的种种,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白夜沉做这么多,皆是为了戴上这副他给媳妇留的耳坠。
白夜沉细腻的心思,步步为营又幼稚可爱的算计,让蒋江心中一疼。终究是他辜负了把一切交给自己的白夜沉。
“不行,我不能放弃!”
蒋江将耳坠紧紧握在手里,刚刚萎靡的目光瞬间坚定有力。
“我一定要把白夜沉追回来!他只能是我的媳妇!”
他翻身下床,正撞上前来“兴师问罪”的陈继锋。
“好徒弟,你别听松儿瞎说!棺材可不是为你准备的,是那庸医胡诌,说你挺不过去,把它强买强卖给你我的……”
“没关系,你先备着!我要是追不回夜沉,还能躺进去!”
蒋江郑重其事的拍拍陈继锋肩膀,把人生生拍矮一截,拿起外袍,大步跑了出去。
陈松走上前不解的问陈继锋:“爹,这棺材到底谁用啊!”
然后他挨了亲爹的当头一击。
蒋江拿好银票,去马厩选出一匹膘肥体壮的马,独自上路。
路上并不顺利。他本就落下三天路程,又因风寒未愈病倒一次。紧赶慢赶,在逐雄大会的最后一天到达祈鸣山。
祈鸣山上,彩旗猎猎,人声鼎沸。蒋江气喘吁吁跑到比武场挤进人群,看到了擂台上准备的白夜沉。
白夜沉一袭月白短衫,袖口紧缠。腰带将纤细腰肢勒出,露出白裤包裹下两条匀称的长腿,脚上蹬着一双白靴将小腿完美弧度尽显。
他手握青玉连德,瘦削的肩背虽薄却不软,骨感中似带有金属的坚硬。一头乌黑长发全部利落束起,于头顶梳成高马尾,随白色发带飘摆,虽戴铜色面具,却仍有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
公子若玉,宁碎不折。
公子如刃,利而不狞。
蒋江深深凝望,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的人。
“那人是柳风门的仇白?”
旁边按捺不住的女弟子已经开始议论。
“是啊!前几天他胜出的比试你没看吗?今日是最后一场决赛啦!”
“好可惜,我竟然没看到,他功夫怎么样?厉害吗?”
“现在只剩他和天翔派枪法最高的大弟子胡合了,你说他厉不厉害?”
“啧啧,他虽戴面具,但光露出的下颌就如此完美,我看一年都不嫌腻。人长的好,气质出挑,武功高强,不就是梦中夫君吗!”
蒋江蹙了蹙眉。
“有想法得抓紧,这几天对他心驰神往的人可不少,我听说已经有人备嫁妆了!”
“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便开始备嫁妆,知不知道矜持啊!不行,等会我得把我祖母留给我的玉佩送给他当定情信物!”
“……”
“他成家了。”蒋江面色不善的转头对两位女弟子说,“他们夫妻十分恩爱。”
“你…你怎么知道?”要拿出定情信物的女弟子后退半步打量着他。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是事实就对了。而且他内人十分彪悍善妒,一巴掌能把你扇的起不来。”
“他…他怎么会和那样的女子恩爱……”小姑娘难以置信,眼泪汪汪的问。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谁都改变不了,认命省省春心吧!”
两位女弟子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彪悍善妒的内人”望向比武场,目光伤感温柔。
他很想大声喊出白夜沉的名字,冲过去拥抱亲吻,向所有人宣布他爱这个男人,但现在还不行。
主角大人有自己的事要完成,他要给的是保护陪伴,而不是添乱。就算思念入骨,也只能遥遥眺望,他怕他的出现致使白夜沉分心失败。
这时一男子身着天翔派服饰,手拿银枪跳入比武场。他相貌平平,身量较白夜沉稍矮,体型却是十分坚实,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肌肉的勃发。Χiυmъ.cοΜ
想必这人便是女弟子口中的胡合。
二人签过生死状,主持者宣布规则,大概便是:比武场上,胜者为冠,败者生死有命,不予追责。
比试前行礼,蒋江看到胡合嘴角绽出一抹轻蔑笑意道:“承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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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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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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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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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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