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沉环抱住蒋江的腰,将头枕在他肩膀上。
白夜沉身体有男人特有的硬朗,不像蒋江以前训练过的女生那么柔软,却给人一种随时会带着钢骨碎裂的感觉,或者说成是,宁折不弯。
他很瘦,蒋江甚至能隔着衣服感受到这人棱生的骨头。
之前两个人不是没有搂抱过,但是这么刻意,还有点…“深情”的拥抱却是头一次。
白夜沉在蒋江怀里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冽香味,让蒋江心神恍惚。
白夜沉一动不动,也不松手,就在蒋江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听到白夜沉说:
“冯沧,你衣服是潮的……”琇書蛧
白夜沉声音闷闷的传入耳朵,蒋江不知怎么回事感觉心跳有点不正常,他故作平静的回答:
“出来时下着雨,心里着急,就没穿雨具……”
“谢谢你冯沧,”
白夜沉用额头蹭蹭他肩膀说,
“这次挨的打跟以前比一点都不疼,而且,现在好像已经好了……”
蒋江心说,你可别骗人了,打成那样还不疼除非是打傻了。
这么快好更不可能了,那伤都明摆着呢!
他想到白夜沉许是在安慰他,也不好拆穿,便顺着说道:
“那当然了,兄弟的怀抱治百病……”
白夜沉没接这句话,而是松开抱着蒋江的手,坐直了身体。
他揉着脸上的红印,垂眸抿唇对蒋江说:
“快走吧,天要亮了。”
“哦……”
蒋江总觉得白夜沉有点不开心,又说不出哪里不开心。
“哎呀,这俩女的怎么办?”
蒋江后知后觉想起这个事。
白夜沉目光扫过地上二人,冷静的问蒋江:
“你带匕首了吗?”
“匕首?带是带了,不过,我们要杀人了吗?”
蒋江虽对这两个人心中不喜,但做了这么多年遵纪守法好公民的他,一时还是接受不了杀人这种事。
“用不着杀,”
白夜沉向死猪般的陈妈妈扬扬颌,对蒋江说:
“去把她俩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带走……”
“好!”
蒋江懂了白夜沉的用意,他想让人以为是盗贼进门打晕二人。
蒋江忍着恶心在陈妈妈肉囊囊的身体上摸索一阵,把银子手镯耳环发簪之类值钱的全都塞进怀里后,起身走向那个叫小凤的婢女。
小凤年纪小,人长的又水灵,他一时间不知从哪下手。
“想做的话就做了吧,”
白夜沉站在不远处看着蒋江说,
“盗贼见色起意这种事很常见,做了也解释得通,你不用有所顾虑……”
白夜沉声音有点冷,眼神沉沉的看着蒋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更不像是在劝人。
蒋江心里有些不爽。
他起身向白夜沉走过去,用手指弹了下白夜沉脑门,发出一声脆响。
“你……”
白夜沉捂着脑门瞪蒋江。
“小小年纪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做什么做,我是那种人吗?实在饥渴了自己不是还有手吗?
祸害人家小姑娘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再说就你刚才那眼神,好人都让你瞪软了,还做,还见色起意……你可想点正经的吧!”
“我……”
白夜沉一会你一会我,也没说出来个什么,只是捂着额头,跟在蒋江身后偷偷扬起嘴角。
蒋江只摘了小凤的耳环和发簪,
他垫着手中饰品,不解的问白夜沉:
“你要匕首干嘛?”
他想到伪装盗窃好像也用不着匕首。
白夜沉拔出匕首,细细端详锋利着刀刃,随口答了一句:
“公报私仇。”
便起身走向陈妈妈。
他掰开那油乎乎的嘴,嫌弃似的皱起眉头,向后倾着身子,随即毫不犹豫的将刀刃插进陈妈妈嘴里,刹那间血流如注。
“卧槽!”
蒋江看着眼前情景,倒吸一口凉气。
陈妈妈从剧痛中惊醒,瞪大眼睛喉中发出痛苦的呜咽。
“你这张嘴,每天喷的都是污言秽语,不要也罢……”
白夜沉说着,刀尖一挑,半截沾满血的舌头从陈妈妈嘴里掉出。
陈妈妈在极度惊恐中再次昏死过去。
白夜沉拿着匕首,看着上面的血幽幽说道:
“先留你一命吧,就让你手下的冤魂再折磨你几日……”
蒋江呆呆的看完全过程,虽尽量让自己表现淡定些,却还是被白夜沉发现了异常。
白夜沉在陈妈妈身上把匕首擦干净,放入鞘里走向蒋江。
蒋江强忍着没后退。
白夜沉,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主角大人,哪里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小白兔啊!
他这些日子他过的太安全了,
这下才恍然想起小说里的情节,十一岁算计陈妈妈致其瘫痪,每天故意弄得蓬头垢面掩盖真实容貌,同时也减少他人接近。
十八岁时,抓住机会露出真实容貌,勾引智障丑女非他不嫁,
后又故意偶遇强匪冯沧,让冯沧决定抢亲,将其弄回去打架,然后……
蒋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白夜沉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
他垂下握着匕首的手臂,低头看着蒋江的鞋尖问:
“冯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未等蒋江做答,白夜沉又接着说道:
“她在我娘生前极尽侮辱打骂,死后也不曾嘴下留情。
不仅如此,每年陈府都会有新招的婢女死在她手上,因其是陈庸的远方亲戚,便可逃责罚。
所以这种人,死不足惜……”
“嗯……”
蒋江正在极速回忆自己有没有一时“蹬鼻子上脸”惹到过白夜沉,并寻思着,可不能仗着形式有所好转便无法无天了。
因为一时想的太多,回答白夜沉时便不经意敷衍了些。
白夜沉目光冷了冷,向蒋江走去。结果没迈几步腿绊在轮椅扶手上,一面膝盖跪倒在地。
“呃……”
白夜沉皱着眉头发出一声闷哼。
“老大!你没事吧!”
蒋江赶忙走上去,将人抱起,
“是不是碰到伤了,快给我看看……”
蒋江也顾不上什么“有没有法”“有没有天”了,只想着白夜沉本来就有伤,碰到了该多疼。
他蹲身挽起白夜沉裤腿一看,果然膝盖上有一大块紫的发黑的伤,经这么一摔,都快要渗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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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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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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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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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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