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们全部都死在同一条巷子,官府的人都被惊动了!”
王大锤讶然地瞪大眼,抓住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下一秒,他跑了出去,还招呼其他兄弟一起跟上,“出事了,都先回去,快点!”
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杨大芬跟苏天名才松了一口气。
“娘,太好了,刘癞子死了,这下就没人来要钱了,当初就是刘癞子给我下套,让我在赌坊一步一步的输了那么多钱!”
看着苏天名傻笑的模样,杨大芬脸上却不见笑意,她把儿子的耳朵用力扭起,“兔崽子,山上难道只有一只老虎或者野兽吗?”
顿时,苏天名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娘,不是还有苏天翎他们吗,他们现在有钱了,到时候让那些泼皮去找他们就好了。”
一想到苏天翎他们,杨大芬就想起了脸上的伤,也感觉到疼了,她的脸上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这么做是福是祸,这白娇娇当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了!”
一次还好,面对白娇娇这么多次,她发现对方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的白娇娇就像当头晒的太阳,既当盛又毒辣……
“娘,难道你怕了吗,我可是你的亲儿子,难道你想亲眼看到我被那泼皮害死吗,你别忘了,苏天翎他是……”
眼见儿子的嘴里要吐露出什么,杨大芬心惊地用手捂住他的嘴,“住嘴!”
刚好走到门外的方荷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去听。
“你要是再敢乱说话,我现在就把你赶出这个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看着杨大芬脸上的狠厉与决绝,苏天名秒怂,“娘,我也只是气糊涂了而已,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谁也没说,绝对会把它烂到肚子里的!”
门外的方荷用手捂着嘴,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除了惊讶,还有冒出了丝丝喜色。
她想到了白娇娇对她说的那句,“你有何价值”。
白娇娇,你且等着,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临近傍晚,斑斓霞光洒照大地,白娇娇踏着霞光走在村道上,她准备去地里看看爹娘移栽菜苗弄得怎么样了。
她的身后还有一条小尾巴,梁守福小跑着去追她,“表姐,等等我,带我一起去。”
他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趁她不注意,他伸出双手去挽她的手。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发现并做出了反击,她抓住他的手腕,再用力一个翻转,疼得他啊啊直叫。
她轻挑起秀眉,眼波流转间痞气渐显,“下次还敢吗?”
霞光光晕中,梁守福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感染所吸引,他傻愣愣地看着她,全然忘记了手上的痛意。
就在他们两人互相对视时,几个身着普通服饰打扮的男子与他们擦肩而过。
白娇娇注意到旁边有动静,偏头去看,一看之下心中警铃大作。
她看到男子时,为首的刀疤男正好也看到了她,两人的目光匆忙交汇。
“等一下!”
突然发声的是刀疤男,他看着前面两人停下脚步后,走上前去,双眸死死地紧盯梁守福的背影。
走近了,他径直绕到梁守福面前,上下打量对方,“叨扰了,我想问一下云雾山该怎么走,我们哥儿几个想去山上碰碰运气。”
白娇娇看着他,唇瓣微动刚想说话。
梁守福朝着刀疤男的方向侧过身,朝着身后绵延起伏的群山说:“云雾山在那里,那山上原先有很多值钱的蘑菇,只是现在没有了,连猎物也很少见,你们可以去那边的琵琶山上看看!”m.xiumb.com
刀疤男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肤色偏黄,说话软绵无力,长得跟娇弱女子一样的人,心头的疑惑渐消,但他还是有所疑虑。
“表弟,爹娘还在田里等着我们去帮忙,你现在莫不是想偷懒?”白娇娇伸手捏住梁守福的耳朵,拖着他往前走。
“疼疼疼,表姐,我指了月亮,没遭割耳朵,反倒要被你给扯掉了,我待会儿要去跟姑姑姑父告状,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像弱鸡一样的梁守福弯着腰被拖着走,毫无还手之力。
刀疤男目送两人远去,站在他身侧的一名男子一脸不解地问道:“那小子有什么问题吗?”
“无碍,趁着现在人不多,赶紧去那片竹林。”
刀疤男收回目光,健步如飞,其他人纷纷跟上。
另一边,梁守福走到田里一看到梁丽琴就把发红的右耳凑近给她看,“姑姑,表姐又欺负我了,她说我想偷懒,如果我要偷懒的话,怎会过来给你们帮忙,而不是躲在家里跟兔兔玩?”
“哎哟,怎么这么红!”梁守琴心疼极了,给他吹耳朵,关怀不已。
白娇娇跟白丰在看地里的菜苗,旁边的几块田也是她买来的,此时都还空着。
“爹,上次撒的菜苗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品种,到时候你看着划田让李婶子和牛婶子他们种,反正这几块地的肥力不差,再加上有肥料,应该挺好侍弄的。”
白丰对此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他生而为农,最熟悉的莫过于土地,面朝地背朝天,几乎大半辈子都在跟田地打交道。
他自信满满地说:“这些事儿你就放心吧,我会看着做好的。”
夜深人静时,丝丝缕缕清淡的月光从镂空窗户里照射进来,洒照在床上,白娇娇睁着的眼睛上,那沉静的眸光比月光还要清冷。
毫无睡意的她想着那几个练家子,他们吃面的时候,她还记得他们好像说在找什么人。
傍晚的时候,那个刀疤男还叫住梁守福问路了,那时,她注意到他看梁守福的眼神不对劲。
那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那是猎人看向猎物时才会露出的,带着亢奋探索和暗藏杀机的眼神。
这件事提醒了白娇娇梁守福一事,他是家里多出来的人,户籍上可以查到一切……
据她所知,这里的户籍属县衙管辖范围之内,设有专人管理,且,户籍关乎征收赋税、调派徭役等一系列问题,是很重要很关键的存在。
思绪纷乱时,白娇娇的脑子里突然灵光闪现。
她想到办法解决户籍一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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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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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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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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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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