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冬季寒风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样把躲在转角处的女人给吓得浑身发抖,她睁大的泪眼里全是惊恐。
此人正是刘癞子的表妹,也就是那家面摊的妇女。
白娇娇举起枪对准妇女的胸膛,食指扣动扳机……
她一直秉承一个原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死人才会才不会泄密!
此时的妇女面如死灰,喉咙里刚发出了一个“不”字,就瞪大双眼,头顺着墙壁快速滑落下去。
一枪击中心脏,一击致命。
久违的握枪的感觉让白娇娇的心绪颇为复杂,她漠然地看了一眼妇女的尸体,转身疾步离开。
幽深昏暗的长巷里弥散着股浓郁的血腥味,逐渐随风飘散至远处……
榕树底下,苏天翎看到回来的白娇娇的脸色有些不对,关切问道:“娇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啊,好着呢。”她看了看正在吃面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推车上的面条和蔬菜配料,“估摸着还能煮个二十碗左右,卖完的话早点回家。”
“咦,梁守福呢?”她明明记得走之前有交代他让他好好看着摊子的。
苏天翎道:“他说肚子疼要拉肚子,此时应该在茅厕。”
白娇娇了然地点点头,她的余光瞥见五个身着统一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块显眼的刀疤,他直言道:“给我们哥儿几个做几碗面,速度麻利点儿。”
他们走路步态稳健,眼神自带气势,强健有力的体魄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苏天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动声色的给白娇娇使了个眼色。
很快,面煮好了,那几个男子沉默着吃面,突然,有一个男子压低了声音对刀疤男说:“现在才让我们找人,该如何去找?”
刀疤男拿筷子的手猛地收紧,眸子里骤然划过一道狠光,他抬头警惕地看着四周,“此事晚点再说。”
站在灶前假装忙碌的白娇娇把那两句谈话声听到并暗自留心。
午时过了没多久,面条和其他食材陆续卖完了,三人手脚麻利地收摊回村。
刚回到荒房没多久,一道尖利的声音倏然从院子那边响起,“苏天翎,白娇娇!”
正在搬东西的众人同时循声看去。
“杨大芬,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白娇娇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下。
杨大芬看到白娇娇凌厉的眸光,神色微怔,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是苏天翎他娘,我为何来不得,昨儿个方荷来找你爹娘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就拿点钱替你们二哥把钱还了,不多,也就二十多两,这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砰的一声,苏天翎手里拿着的东西重重地掉落下去,他转过身抬脚朝着杨大芬走过去,皱着的眉,硬朗的五官和眼角眉梢处都带着怒气。
就在他要与白娇娇擦肩而过时,她拉住他的衣袖,“我去解决这件事。”
她走到杨大芬面前,唇角微扯,“你是不是忘了断亲书的存在,在我这里,无论你撒泼耍无赖也好,威胁警告也罢,统统没用,我最后再说一次,滚出我的家!”
最后一句话冷到了极致,让杨大芬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回想起这几日债主上门催债的场景,她咬咬牙,面上强横,“你们要不是不给钱的话,我天天就来你们家闹。
闹得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有多狠心黑心,你们为了闷声发大财,把我们算计了个彻底,逼我们分家断亲,这一切都是你们故意所为!”
“你这人的嘴怎么臭,脸皮也是厚的没眼看,表姐,你站到我身后去,我绝不会让她欺负你!”m.xiumb.com
梁守福站到白娇娇身前,挽起衣袖准备干架。
杨大芬对眼前的这个瘦弱不堪的年轻小伙子不屑一顾,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
然而,她也就只嚣张了几秒,就被白娇娇出手打得哀嚎不止。
白娇娇完全没留情面,挥着拳头直往杨大芬身上招呼,“看来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今天我再给你补点!”
“白娇娇你竟然敢打长辈,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杨大芬都快气疯了,奈何敌不过对方,只能躲闪,以手掩面,防止脸部受到伤害。
白娇娇看出杨大芬的想法,一脚踹中杨大芬的膝盖,抓起她的衣领,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几个巴掌扇下去。
打到手都有些发麻时,她把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杨大芬像扔破抹布一样扔下。
“好,打得好,表姐好样的!”梁守福拍着手掌,双眼冒星星地看着白娇娇。
白娇娇正想让他安静点时,看到苏天翎从堂屋里走出来,他的手上拿着断亲书。
“天翎……”
苏天翎朝白娇娇颔首,表示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把断亲书打开,展示在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杨大芬面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苏家的事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是还敢再来闹,来一次我打一次!”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他的硬拳恰好凑到距离杨大芬的眼前,距离她的肌肤只有两指的距离。
她被吓得两眼一翻,险些昏厥过去。
这时,院门外跑进来一人,来人是方荷,她红着眼睛跪倒下去,“三弟,弟妹,那些催债的人又来了,他们正抓着天名说要切断他的手指,我求求你们借点钱给我们吧!”
杨大芬一听到有人要切儿子的手,浑身来劲,一骨碌爬起来跑出院子。
苏天翎双眉紧锁,看向方荷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松动,他只扬了扬手里的断亲书。
方荷见此,万念俱灰,“弟妹,我求求你,之前是我们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不是在镇子上支摊子做生意吗,我可以去给你们无偿帮忙,只要你们帮天名把赌债还上!”
白娇娇看着方荷伸过来的手,往后面退了两步,神情冷峻,“你有何价值,竟能跟赌债的钱相做比较?”
刹那间,方荷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白娇娇转身拉着苏天翎和梁守福回家。
过了好久,院子中央,方荷孤零零的跪在那儿,脸上露出了不自知的茫然与疑惑。
另一边,苏家。
杨大芬将哭得涕泗横流的苏天名紧紧护在怀里,她紧盯催债男子的双眼,忽略掉男子眼中的凶狠,拼着股劲儿说:
“家里你们也找过了,没钱,但是,我家最小的儿子家里有钱,就是村头房子修得最好最大的那家。”
男子微微眯眼,正想去村头时,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锤子哥不好了,癞子哥那边出事了,癞子哥以及其他好几个兄弟都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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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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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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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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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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