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这么一开口,林夏立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大哥!”
林夏立刻出声阻拦。
以王桂芬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应该扫地出门。
没让她写个借条,把之前的借钱还回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给她钱!
林夏愤怒着。
林母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语道,“小夏,别急,这是你大哥的事情,就让你大哥来解决。”
感受着从母亲身上散发出来的安抚气息,林夏慢慢平稳呼吸。
通过林父林母平静的反应,看得出来林业应该先前跟他们商议过了。
用钱打发王桂芬,是他们最终的结论。
林夏知道林父林母都是心善之人,不可能真的逼着王桂芬净身出户。
思忖后,林夏不再反对林业的这个决定,但是眼眸中的愤怒,不曾熄灭过。
她死死紧盯着一旁的王桂芬。
王桂芬被她这么一看,顿时又缩了缩。
她靠在门边,随时准备逃走,却又双手紧抓着门锁,怕被人扔出去。
这是王桂芬最真实的心理反应,无论如何,她是绝不想离开的!
她自从嫁进林家以来,没有把她当做畜生使唤的恶婆婆,也没有把她当生育工具的丈夫。
这个家里,更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
哪像她的原生家庭,家里要是有了一个鸡蛋,一定是给弟弟的;家里要是吃不饱饭了,她只能喝水充饥,把唯一的口粮让给弟弟……
林家也一样家穷,有时候只能吃红薯和糠米,可是林父林母没饿过她一顿。
她总是在吵架的时候,嘲讽林业是个瘸子,而林业从没因为她不识字,对她开口讽刺过一句。
这样的婆家,这样的丈夫……
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不知道珍惜呢!!!
她真得错的太离谱了!!!
王桂芬的眼圈一阵一阵泛红,酸涩的气息直往心口上冲。
眼睛里热泪翻滚,跟她先前假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爹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这一回,我以后肯定不会又吵又闹,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求求你们,帮我跟阿业求求情吧。”
“我真的不想走,我不离婚。不想离婚!我要是这样回去,我爹真的会一锄头打死我的!”
“我错了,我给你磕头。爹娘,看在我们相处一年多的情分上,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桂芬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林父林母跟前,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
她痛哭不止,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先前那凶狠叫嚣的模样,荡然无存。
却依旧,落在每个人的心里。
林母不愿意多看王桂芬一眼,是气愤,也是怕自己心软,她转开了眼。
一旁的林父,抽了一口烟后,低声开口。
“桂芬,你跟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林父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他向来说一不二。
当初让王桂芬进门的是他,现在决意这一切的也是他。
缘分,尽了。
这四个字,可以说是彻底判了王桂芬死刑。
王桂芬趴在地上,痛哭不已。
“你们要把我赶走……不如杀了我算了……我回家是一条死路……不回家又无处可去……你们要是真的逼我离婚……我出了这道门……就去跳河……”
“对!去跳河……与其死在别人手里,我不如自己死了算了……呜呜呜……”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死了算了……”
王桂芬的忏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唯一不变的,就是撒泼耍赖的手段。
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都不落下。
林夏看着眼前的王桂芬,心中戏谑无比。
她出声讽刺。
“收起你这些假惺惺的手段把。你真的想死,又何必出了我家的门,怎么不往墙上撞,还能出去说我们家逼死你。”
林母闻言,急忙阻拦。
“小夏,这种话不能胡说。”
林夏拍了拍林母的手,安抚她没关系的。
她则继续紧盯着,低俯在地上、还用眼尾余光偷偷打量她的王桂芬。
林夏继续毫不留情的揭穿王桂芬的无赖本质。
“因为你不敢!”
“你父亲把你当做货物卖了,你也不知道反抗。”
“你连发毒誓,都不敢用自己!”
“王桂芬,别把你自己想的多高尚,你无非是欺软怕硬,觉得爹娘和大哥好说话,就想赖在我们家里。”
“我现在告诉你,你没这个机会了!”
林夏的这一番话,宛若一阵雷鸣,彻底击穿了王桂芬的脑海。
她的脸皮被撕开,还被扔在地上,被人不停踩踏着。
【我王桂芬要是把今天从你这儿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就罚我……罚我……这辈子生不出孩子!】
曾经的毒誓,言犹在耳。
她真的……真的遭到报应了。
王桂芬这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虚软的瘫软在地上。
她双手用力紧抓着衣服,几乎要把布料给撕碎了。
许久,她恶狠狠地一咬牙。
眼睛里除了苦涩的泛红,更多了满目的猩红,充满了怨恨。
王桂芬愤愤地抬眼,看向林业。
“好,林业,我们离婚。”
“我要……三百块!三百块,一分也不能少!”
“还有这家里,属于我的东西,我都要拿走!”
这是王桂芬离婚的条件。
这年头,上门提亲都不用几十块,她竟然一开口,就要三百块!
三百块钱都能去县里买房子,过好日子了。
就算林业倾家荡产了,恐怕都拿不出这个钱来!
亦或者。
这也是王桂芬的威逼,她料准了林业没有这个钱,以为他拿不出来,就离不了婚了。
谁知——
“一言为定。”
林业面色沉凝,不假辞色的说道。
王桂芬一听,又是一阵傻眼。
她的双眼不断颤抖着,不敢置信的反问道,“林业,你就算花三百块钱,也要跟我离婚?!”ωωω.χΙυΜЬ.Cǒm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哪怕养她一辈子,都不需要三百块钱,而且她还能下地干活,洗衣做饭?!
怎么会有人宁愿付钱,也不要自己的妻子?
对王桂芬而言,她永远都无法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王桂芬,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林业的眼神从她困惑的面容上扫过,又补了一句。
在王桂芬的震惊彷徨中,在林业的丝毫不动摇之下……
两人离婚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没有领结婚证;离婚也不需要办什么离婚证,只要双方协议,签字画押后,去陈支书那里盖个章。
这手续,也就算是完成了。
林业去他的屋子,从书桌里拿了钢笔和信纸,一笔一笔,亲手写了他自己的离婚协议。
林夏也跟了上去。
她看着林业低头伏案的模样,黑发垂在前额,遮住了这些年的沧桑历练。
就好像,林业还在上高中的时候。
林夏一回想,才发现她好久没看到林业低头写字的模样了。
林业一式两份,写完了离婚协议后。
他直起身,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斯文的脸庞上,终于多了一丝轻松。
林夏小声的说道,“大哥,你一定会遇到真正适合你的人,能跟你相濡以沫的人。”
林业听了后,浅浅一笑。
他说的却是,“遇不遇到,都无所谓了。”
有些东西,消磨了之后,就很难找回来了。
林夏仔细看了看林业写的离婚协议。
里面条款清楚,确认两人是自愿离婚,包括那三百块钱,从此两人为陌路。
看着并没有问题,但是林夏多了一个心眼。
“大哥,再加一句吧。”
林业问道,“加什么?”
林夏靠近到林业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大哥,把这句加上,以防万一。”
林业先是眼神怔了怔,但是在想了想后,重新拿起钢笔,把林夏叮嘱的那一句话,给写上了。
……
“……条款如上。综上所述,双方自愿解除婚姻关系。”
因为王桂芬不识字,林业将离婚协议书的内容,读了一遍给王桂芬听。
此时的王桂芬,已经不坐在地上,但也神情憔悴,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些魂不守舍。
对于林业念的离婚协议内容,她没有任何的怀疑。
甚至都没发现,林业少念了一句话。
却是一笔一划写在纸张上的。
林业念完了之后,跟林夏对看了一眼。
兄妹两人心有灵犀,谁也没说破。
林业把离婚协议书放到王桂芬面前,说道,“没问题的话,你就按手印吧。”
王桂芬这时才抬了抬眼。
她就问了一句。
“钱呢?”
没见到钱,她就不签字!
王桂芬咬着牙,守着最后一个希望。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林夏也傻眼了……
她也不认为林业能一口气拿得出三百块钱,甚至做好了跟周丰年借钱的准备。
谁知,林业竟真的拿出了一叠钱。
整整齐齐的,从零碎的散钱,到五块十块,全都有。
新的旧的,混在一起。
他放到王桂芬面前。
“这是我能给你的全部了。”
“一共是三百十一块七角八分,全都给你。”
“拿了这些钱后,无论你是要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省着点花,日子是没问题的。”
林业把话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提醒了王桂芬一句。
王桂芬从最初的震惊,到怀疑。
哪怕林业说清楚了数目,她还是紧抓着手里的钞票,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
一角一分,全都算的清清楚楚。
果然跟林夏说的一样,就是三百十一块七角八分。
就算王桂芬只说她要三百块,林业还是把他所有的,全都拿了出来。
王桂芬那样贪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嫌多。
她数了数这么多的钱,带着泪痕的脸上,差点露出笑容。
手里紧抓着钱,眼瞅着就要放进她口袋里。
林夏在这时伸手,一把按住王桂芬的手腕,厉声道,“先按手印,再拿钱。”
王桂芬撇了撇嘴角,心里嘀咕着,估计在痛骂林夏。
但是手上疼痛的力道,让她不敢反抗。
不一会儿,离婚协议上多了两个红彤彤的手印。
王桂芬不会写字,所以只按了手印。
林业签了字,又在字上按了手印。
一人一份,就差去陈支书那里盖章了。
王桂芬按了手印后,立刻把钱往口袋里揣,然后一溜烟的,冲去了隔壁那屋子。
紧接着,就听到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林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低语了一句,“造孽啊……”
他们家真的是孽缘,才碰上了王桂芬这么一个人。
林业则安慰林母,“娘,没事了,都过去了。”
林夏心里疑惑着,问说,“大哥,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周丰年还没回家吗?”林亚反问道。
这可把林夏问傻了,怎么又关周丰年的事情了?
林业看着林夏的反应,拍了拍脑门,才明白过来。
他说。
“我和周丰年一起出门的,但是我回来得早,忘记他被耽搁了,现在大概还在路上。”
“这个钱,是后山的橘子卖了!全都卖了!”
“买橘子的商家很爽气,一口气付了五百块定金。”
按照分成,林业分不到三百块钱,其中一部分,是他跟周丰年借的。
其实林业心里也清楚,用钱打发走王桂芬是最省心的。
所以他早有准备。
虽然先前闹得难堪了一点,但是能签好离婚协议,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林业看着离婚协议,紧皱着眉心彻底松开了。
橘子卖了?!而且是全都卖了?!
这事情林夏还真不知道。
前两天,她问周丰年的时候,周丰年只说快了,有眉目了。
她怕给周丰年太多压力,也就没多打听。
没想到才几天工夫,竟然都卖了,还拿了定金!
这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
就等着周丰年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
林业没说破,等着他们夫妻俩自个儿去说。
……
吵闹了一整天,此时天色渐暗。
林业收起离婚协议,打算明天再去陈支书那里盖章,而且王桂芬看样子今天也不会走。
“大哥,我怕夜长梦多。我反正要骑车回家,就绕道去一趟村办公室,很快的。”
林夏如此担忧着。
这个担忧,还是之前看热闹的婶子提醒她的。
这个年代还有“妇女主任”……说是保护女性权益,可是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做,不该她做的,说不定就要冒出来了。
她不得不防。
林业想了想,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林夏,让她去找陈支书盖章。
林夏出门时,依旧听到林业屋子里咚咚咚的声音。
林业推了她一把,让她不要在乎。
三百块都给了,就一些破衣服什么,不如看开点。
“大哥,你就是心太软,总是吃亏。不过你放心,你的福气在后头,老天爷一定会补给你的!”
林夏离开前,看了一眼林业的右腿。
林业终于顺利离婚了,她的千年灵芝也能拿出来了!
自行车被踩地飞快,叮叮当当的前进,绕着溪流,过桥,继续往前……
约莫是心情好,连时间都觉得过的飞快。
不一会儿,林夏已经到了村头。
她往陈支书的办公室走,还没推开门,先听到了陈支书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周丰年,可真有你的!我一个村支书都没你思想活络。”
周丰年?
阿年也在这里?
林夏正要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办公室里,陈支书的声音还在传出来。
“我成天就想着什么农业局啊,采购局啊,让那些人买我们村子的橘子。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可以把橘子卖给镇上的汽水厂。”
“距离那么近,也不怕运输途中腐烂,也没有啥包装的要求。”
“阿年!这次你可是又做了一件大事!我真想把你挖过来,接我的班,说不定我早几年,就调到县里去了。”
在一通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之后,才是周丰年低沉的说话声。
“这里面有大家的功劳,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
陈支书立马反驳,“你就别谦虚了,我这个支书都被你比下去了。不是你的功劳,难道还是我的功劳?”
他又问,“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汽水厂谈的?那家汽水厂可是国营老厂了,什么单位过去都不给面子,怎么就被你小子敲开门了?”
周丰年的回答很简短。
一是,因为本地橘子质量不好,汽水厂都是从外地买橘子,成本高,就近采购可以降低成本。
二是,支持农村改革,汽水厂也能在政策上获得优待。
三当然是……
“我们橘子质量好,又甜又鲜嫩,他们自然乐意买。”
周丰年说的言简意赅,却省略了这几天来,他绞尽脑汁,往汽水厂的领导那里送样品橘子,送合同书……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只会做,却从来不挂在口上。
林夏在门外听着,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了这就是林业说的定金。
她不禁跟陈支书一样,对周丰年充满了无比的崇拜。
“阿年!”
林夏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媚双眸里,如星河璀璨,将她心底里的话,无声的诉说给周丰年听。
周丰年错愕着。
但是他反应的很快,当林夏走上前的时候,默默牵住了她的手。
一夕之间,办公室的空气中,多了一股甜味。
陈支书见状,摆了摆手,“行了,事情我都了解了,你们走吧走吧,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
这两人的狗粮,他都厌烦了。
却听到林夏说。
“陈支书,我是来找你办事情的。”
说着话,林夏拿出那两份离婚协议书,递给陈支书。
陈支书在看到“离婚”那两个字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皱紧的眉心。
他在落款处,看到林业的名字时,又觉得的在情理之中。
陈支书叹息,“唉,林业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麻烦陈支书盖个章,做个见证人。”林夏说道。
陈支书回道,“章我可以盖,但是这毕竟是我们村子里第一个离婚的案例,我还是要亲自走访一下。”
说完了这些官腔后。
陈支书抬起头,对上周丰年和林夏担忧的目光,又说了一句。
“你们放心吧,这事情我会办好的。”
紧接着,他们三人都从村办公室离开。
陈支书去林家调查情况了。
而林夏和周丰年则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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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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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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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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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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