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还记得之前抓您走的那帮人吗?”
“当然记得,他们到底让你去帮什么忙?”
自从和贝柠重逢后,彦老头就很想问这件事。
可是正赶上她失忆了,所以根本就无从问起。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他们把您抓走,就是要我去偷南宫夜身上的耳钉。”
“你是说···”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能开启密室的耳钉。”
说到这里,彦老头有些糊涂了。
“可你并没有把耳钉给他们,那他们怎么会放了我的?”
“师父,您别急,听我说。其实,我给了他们一个耳钉,只不过不是真的。而是一个仿品。”
彦老头一脸的茫然,显然还是没听懂。
贝柠只能从头说起。
“师父,当时您被他们捉走之后,那帮人就让我去南宫夜身边,帮他们偷耳钉。后来我终于拿到耳钉,并交给了那帮人,让他们放了您。”
“可是,后来,南宫夜又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而且,他还告诉我,之前的那个是仿品,只是外表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贝柠说完,也不知道彦老头有没有听懂,静静地等着他消化内容。
过了好半晌,彦老头终于开口,道,“就是说,你给了他们假的,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
“对的。”贝柠沉吟片刻,继续道,“所以,我猜测,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真假,所以没看出来。”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彦老头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想打药王谷的主意,也可能不是···但是前前后后的事情放到一起看的话,药王谷都是不能再待了。”
目前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谜一样,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现在只能先离开药王谷再做打算。
“那,我们要去哪呢?”彦老头实在是舍不得这里。
贝柠拉过他的胳膊,安慰道,“师父,不如我们先去师伯那里待一段时间,若是这里没什么事的话,到时候我们再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彦老头叹了口气,又道,“小夜他知道这件事吗?”
“什么?”
“你偷他耳钉的事。”
贝柠低了头,“我没跟他说···”
彦老头看到贝柠面色为难,开口道,“小柠啊,你跟小夜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们···”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彦老头说。
“小柠,不管怎么说,我看的出来,小夜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管是之前他带你异国求医,还是后来为你试毒,再到帮我培育药引。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
他后面的话,直接被贝柠打断。
“师父,您说什么?他为我试毒?”
彦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本来他是让我不要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你们这个样子,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再说,你们都已经结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说清楚呢?如果,你真的一走了之的话,那小夜他···”
“我们没有结婚。”贝柠急急地解释。
“结婚证我都看到了,怎么就没结婚了?放心,我不会···”彦老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有些疑惑的看向贝柠,“你不知道这件事?”
贝柠摇摇头,一脸的震惊。
他们什么时候领的证?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她还没满二十周岁呢···
彦老头又叹了口气,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只是,小柠,你得考虑好了。”
说完,他出了药室。
月凉如水,星烁若波。
贝柠帮助师父收拾好东西,又仔细的清查了一遍密室。
从密室出来,听着虫鸣声,想起来刚刚师父在密室的话。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不会后悔吗?”
她会后悔吗?
不知道···
枫园。
夜一刚刚收到药王谷保镖的电话,急匆匆的往主楼跑。
“夜一,你跑什么呢,等等我。”夜小六跟在后面,累的气喘吁吁。
“来不及了,夫人要离开了。”
说完他跑的更快了,听到小六叫道,“你给老大打电话啊!”
他猛地刹住脚步,顿了一瞬,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通,却并不是南宫夜的声音。
“夜一,什么事?”耳边是雷叔的声音。
“三爷呢?”
“三爷他。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好长时间没出来了。”
雷叔站在门外,面色有些担忧。
“那怎么办啊?刚刚我听那边的保镖说,夫人要离开药王谷了。”
“什么?确定吗?”雷叔攥紧了手机,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确定,今天夫人和老太爷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夜一一边说,一边朝着主楼那边走。
“你快跟三夜说一声,现在去阻止的话,还来得及。”他忽的又停下脚步,“我先去安排车子和人。”
说完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夜小六跟在夜一后面,跑来跑去,忍不住问道,“老大跟嫂子是不是吵架了?”
夜一大步走着,“这次,恐怕比吵架更严重。”
夜一想到之前南宫夜衣衫凌乱的从夫人的卧室跑出来,眉头蹙的紧紧地。
夜小六跑到前面,拦住他,扁了扁嘴,道,“是不是我带大嫂出去,老大不开心了?这几天我可都是安分守己,好好待在枫园。如果他还不满意的话,那我去给他道歉,怎么罚我都行。”
“行了,跟你没关系。那件事早就过去了,三爷要真跟你计较,早就收拾你了。”
小六更加迷惑了,“那是怎么回事啊?”
“夫人好像已经恢复记忆了···”
雷叔收了电话,敲了敲卧室,半天没人应话。
他提高音量说道,“三爷,我有急事跟您说,是跟夫人有关。”
几秒种后,房门被打开。
南宫夜一脸的颓废,平日里连丝褶皱都没有的昂贵手工衬衫,此时皱巴的像块抹布。
“她怎么了?”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干涩的不行。
雷叔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轻声道,“刚刚药王谷那边来消息说,夫人明天就要离开药王谷了。”wWW.ΧìǔΜЬ.CǒΜ
南宫夜猛地抬头看过来,凤眸里慌乱一片,最后又变的黯淡下去。
“她是要彻底跟我划清界限吗?”
说完,不等雷叔答话,“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三爷,您···”雷叔的话被阻隔在了外面。
他手里拿着南宫夜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三爷到底跟夫人怎么了?
翌日一早。
朝阳刚刚露出头,贝柠和彦老头就已经下山,坐上了去海城的车。
贝柠又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黑色车子,她知道那是保镖的车。
下山的时候,她已经让他们回去了,可是他们还是执意跟着。
“小柠啊,你···”
“师父,我,我想回去一趟,跟南宫夜把话说清楚。”
彦老头释然一笑,道。“去吧,好好沟通。我先去海城。”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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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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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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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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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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