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又回想起之前贝柠跟他说的那句话,不安的问道,“之前我听柠宝说,有人给她算过,说她寿命不过双十年华,这话···”
长长的叹了口气,彦老头缓缓说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还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神情苦涩,“之前我请了我同门师兄给她诊过脉,他说若是到二十岁还不能解了毒的话,恐怕···”
“···”
南宫夜微微垂着头,杂乱的刘海撒了下来,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半晌没有说话。
彦老头知道他心里难受,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既然她已经失忆了,这些不好的事情不如就不要告诉她了吧···”
以前贝柠明明知道,却怕彦老头难受自责,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每天笑脸相迎,心里该有多苦?
南宫夜无声的点点头,听到彦老头又说。
“我要回一趟药王谷,小柠她的药吃完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沉吟半晌。
又道,“或许小柠有救了!”
南宫夜听到这话,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真的?”
“之前制不出解药,是因为药王谷能用的药材我都试过了,只是还有个地方的一直没动过。”
“哪里?”南宫夜急急地问道。
不管是哪里的,只要能救他的贝柠,就算是在天边,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弄到。
“药王谷的密室。”彦老头说道。
南宫夜不解,问道,“为什么密室的没试过?”
彦老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复杂,道,“因为之前密室我们进不去。”
见他又要问,彦老头抬手,示意他耐心听完,“这密实里面有药王谷所有药材的种子,还有本祖传下来的药书。
只是因为密室的钥匙之前被你母亲带走了,所以我们没办法进入密室,更别说里面的药材和书籍。”
“我母亲?”
“是的,这药王谷密室的钥匙其实就是那个耳钉后的塞子。”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我想或许里面有能解小柠毒的方法或者药材。”
药王谷有很多非常稀有的珍贵药材,但却是十分的娇气,需要特定的土壤和气候才能培育成活,且每年都得重新培育。
他记得就有好几种药材,解毒功效很好,这次他得试试。
“好的,那我们一起过去。”既然有希望了,那他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只要一想到贝柠会活不过二十岁,他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说完,南宫夜就要出书房,被彦老头喊住。
“你等一下。”
南宫夜转头看他,听到他说,“之前小柠中的什么媚药?又怎么会中的?”
搭在门把上的手,力道加重,手背上青筋凸起,南宫夜压低声音说。
“柠宝她回药王谷找你的时候被人掳走了,然后就被···”说到这里,他想起了自己那个禽兽不如的二哥。
眸色加深,咬了咬牙又道,“我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媚药,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试着将她放入凉水里泡着,也没用。后来她情况越来越糟糕,我只能···”
“算了。”彦老头打断他的话。
本来想着,这次贝柠提前毒发或许是跟这次中的媚药有关系,只是现在看来也无从查证了。
“是谁绑的小柠?”会不会是上次掳他的那批人?
“···是我的一个仇人。”以前是没有亲情的亲人,现在只能是仇人了。
“不过您放心,他以后都不会再伤害到柠宝了。”南宫夜给出承诺。
彦老头点点头,心里面有着自己的计较。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卧室,南宫夜远远地看见贝柠光着脚,站在卧室的门边,眼巴巴的看着外面。
等到南宫夜他们走近,贝柠移对着走在前面的彦老头挤了个微笑。
然后走向后面的南宫夜,停到他的身前,略显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垂着头。
旁边不远处的雷叔走近,在南宫夜耳边说了句,“三爷,夫人刚刚醒来,有些不适应,刚刚我让佣人带她去洗漱,她不太愿意。”
南宫夜垂眼看身前的小女人,还穿着睡衣。
“走,我带你去洗漱,换衣服。”南宫夜对着她轻声说道。
贝柠低着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那我就先下去了。”彦老头把他两的互动看在眼里。
贝柠现在显然更加的信任南宫夜,而且他两已经是夫妻了,把贝柠交给他也没什么不妥。
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外孙,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盼着他们能越来越好。
彦老头走后,南宫夜走在前面,贝柠小步的跟在后面,两人来到洗漱间。
“那个粉色的牙刷是你的,还有那个杯子也是,”南宫夜给贝柠介绍她的洗漱用品。
又指着一个白色的毛巾,“这个也是你的。”
贝柠抬头看了眼,粉色牙刷旁放的是个白色的牙刷。
应该就是他的了吧···
她拿了牙刷,挤好牙膏,疑惑的看向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
南宫夜以为她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用洗漱吗?”贝柠细细的声音响起。
南宫夜顿住了步子,抬手摸了一把下巴的青渣。
犹豫了一瞬,道,“我去别的地方洗漱,这里留给你。”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洗漱过了,刚刚太心急,忘记给自己收拾一番。
这样邋遢的样子,柠宝肯定不喜欢的,他得去好好的洗个澡,收拾干净。
站在洗漱台前的贝柠,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眼里有些失落。
果然,她的猜测没错,他们的夫妻关系应该不是很和睦。
否则他怎么对自己那么的冷淡、疏离?
闷闷的洗漱好,贝柠回到卧室里,坐在旁边的矮凳上。
这里对她而言,很是陌生,她脑子里任何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唯一有些熟悉的就是昏迷时,南宫夜断断续续的声音。
又等了几分钟,门外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贝柠转过头去,眸子定住了。
眼前的男人可真是太帅太英俊了,原谅她只能用这么简单的词来形容,因为她觉得这人好看的有些耀眼。
根本想不到用什么字眼能描述她所看到的盛世俊颜。
脸上的青渣被剃的干干净净,乱糟糟的头发被梳洗好,垂在眼尾处的一缕发丝还是湿漉漉的。
身上换了剪裁合体的黑色衬衫和西裤,笔直的西裤衬得他长腿愈发的笔直修长。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整洁,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刚才没收拾的时候也帅,是那种颓丧的帅,现在整个人精神多了,矜贵的气质一下子就上去了。
南宫夜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我刚刚洗漱好。”
“哦。”贝柠呆呆地应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过于直白,她赶紧收回了视线。
“那我带你去换衣服。”南宫夜干干的说完,转了身,走了两步,回头看还愣着的贝柠,叫了声。
“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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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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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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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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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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