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控了。
眼睁睁的看着时乾抱着时卿一路狂奔出去,他心乱如麻。
理智回归的时候,他想去看看她的,可那时桑云颤颤发抖的握住他的手。
白翊捂着胸口,内心某个角落有东西在流逝,仿佛流沙怎么抓也抓不住。
白修明已经气的面色发青:“白翊,为了这个女人,你要毁了这个家吗?”
他已经拿起鞭子要抽过去了,桑云抹泪挡在前面:“叔叔,是我不好,可我不愿意你们受时家的蒙蔽,时家作风太乱,我是不想翊哥哥受骗。”
“他们家什么情况用得着你说三道四啊,拿了我的钱居然还敢跑回来。”想到刚时家人砸在她脸上的照片,白家的脸都被砸肿了。
不管时家的事是真是假,眼前这个女人婚后还跟自己儿子不清不楚是板上钉钉的。
唐子琳实在气不过自己被这么个东西算计了。
抢过白修明手里的鞭子,用力挥在桑云身上,儿子她舍不得打,这个女人既然愿意装样子挡在她儿子面前,那她就不客气了。
“妈!”直到白翊转身到桑云面前时,唐子琳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桑云愣是硬气的一声都没发出来,咬着唇,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泪光闪闪的。m.χIùmЬ.CǒM
“做作。”真让人恶心,唐子琳鞭子往白修明身上一砸,“没一个省心的。”
还是觉得不解气,好好地婚礼被搞成这样,幸亏时卿识大体,愿意处理这烂摊子,也没当场撂挑子走人,否则白家指不定多难堪。
唐子琳上去精准的踹了桑云几脚,“别以为你扰乱了我儿子的婚礼,自己就能上位,妓就是妓,补了几次膜就当自己是凤凰了,你多大的脸啊。”
母亲说的话难听,白翊也怔了怔:“好了,你们没听到吗?桑云是受害者,时光怎么对她的你们刚没听见吗?”
如果是污蔑,是假的,时光李莉元第一时间就该反驳。
当然了,反驳了白翊也不会信。
唐子琳不以为然的又踢了一脚:“多大点事,哪个家族没点肮脏的事,时家能走到今天,家主私生活乱点又怎么了。”
她瞪了瞪白修明:“本来以为就咱们家一堆破事,没想到时家也是这样,这样也好,你儿子和时家闺女倒是更配了。”
这话说的魔怔了点,没人搭话,唐子琳又道:“赶紧去把时卿给我追回来,早点把跪在地上这东西处理了。”
桑云直到唐子琳和白修明离开后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如果没有白翊的搀扶,她的膝盖就真的废了。
但今天能看到时卿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受再多苦都值。
桑云以害怕时家报复为由,堂而皇之的进了白翊的住所。
白翊想先一步离开,心绪不宁的让她先睡,“翊哥哥,你爱上她了?”
桑云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委屈的看着白翊。
“你知道的,我不爱她。”也不可能爱上她的。
桑云泪水滑落,白翊想到时卿的父亲居然玷污了她的第一次,就心疼的不行,大手伸过去抱住了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桑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让她受时家这样的糟践。
白翊要替她出气:“放心,我不会让时家好过的。”
桑云感动落泪:“翊哥哥,我不希望看到你为难,不要为了我影响你们的感情,不值得。”
白翊:“好了,以后别说这样的话,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先睡吧,今天也受惊了。”
看到白翊起身想走,桑云凑近亲吻他的侧脸,被躲开。
像上次一样,她一靠近他的下巴,白翊就躲的远远的,曾经交往的两年,连吻都没接过,凭什么时卿能睡到他。
不信邪,桑云的裸脚穿过白翊的两腿间,勾起缓慢有序的往上抬,红润的唇发出娇嗔的声,“翊哥哥,今天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白翊那一刻吓得失去语言能力,一脚踹到桑云大腿上,慌乱的逃走了。
桑云脸都绿了,她见过白翊温柔、凛冽、疼惜、独断的一面,可他现在算是怎么回事,逃避她吗?
她气的摔碗。
夜里。
时卿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出现在病房,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帘的一丝缝隙透进来的月光照耀在少年身上,很熟悉。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问完时卿又笑了一笑,她听不见啊。
少年的身影隐秘在夜色中,手臂穿过时卿的脖颈轻轻抱起,怀中的人酥若无骨,轻的可怜。
时卿愣神中,一丝香甜进入到嘴巴里。
是包着糖衣的药丸。
“不是毒药。”少年说的很慢,嘴巴动作很夸张,生怕她猜不到他的话,指了指耳朵,“有好处。”
时卿颔首的同时,脸颊传来他掌心的温暖,他问:“还疼吗?”
还疼吗?
这个关心让坚持了许久的泪腺又一次失控,胸腔隐隐作痛。
时卿开始呜咽,像是无助的小兽在不断的哀鸣着,清澈的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的往下坠,接着时卿嚎啕大哭,似乎所有的委屈在陌生人面前更容易发泄出来。
少年抚过她白日里被注射过的地方。
时卿怕疼。
他知道的。
轻轻吹了吹,像羽毛拂过一般,时卿被痒的眼睛都笑弯了。
开门声突兀响起。
时卿唇瓣忽然被他饱满柔软的唇如闪电般擦过,惊愕一瞬后,如同弱柳般躺了回去。
白翊悄然进门,朦胧间看见黑影从窗户掠过,时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关上窗,视线往下,并未有什么异样,许是自己看花了眼。
借着月光,时卿苍白的小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对着他嘲笑。
白翊胸腔中升起绵密酸涩之感,将她鬓间发丝挽到耳后,指腹不经意的碰上指印之处,时卿痛哼了一声,一滴泪水眼角滑落,低低喃语,“阿翊,我疼。”
白翊手指僵在原地,半晌收回,胸口传来莫名的痛意,时卿微弱的声音让他有一刻的失了分寸。
白翊发着呆失了神的看着她,直到天空出现一抹浅浅的红,手机震动令他回神。
。
是桑云的电话,白翊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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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换了新封面,开心!看到这里可以下面催更按钮点一下,送个免费小礼物。当然不用回复本条评论也不用点赞,明天就会在下一章看见此条评论,而这一条会被作者删掉哈哈哈哈对了可以关注作者本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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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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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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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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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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