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肌肤,纤细精致的蝴蝶骨,浅浅的腰窝。
她摘下婚纱,一点点穿上,费了半天劲终于把婚纱套上了,但背后的绑带系不上,她只好提着裙摆,出了卧室,站在楼梯口朝下面喊:
“白阿婆,上来帮我一下。”
韩蒂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帮你。”
江岁探出头,看见韩蒂从楼梯拐角出现:“你回来了?”
韩蒂抬头望着她,目光有一丝惊艳,婚纱上身,她就像城堡里的公主,高贵典雅,遥不可及。
江岁:“站那干嘛,还不上来。”
韩蒂回过神,大步走上楼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江岁转过身,背对着他:“帮我把背后的带子系上。”
他看着她光滑娇嫩的皮丨肤,大片露在外面,下意识咽了下嗓子,手不由自主地开始乱丨摸。
再高贵的公主,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江岁躲闪几下:“让你系带子,你瞎摸丨什么呀?”
韩蒂一把搂丨住她,吻上她的脊丨背,声音沉沉地说:“谁叫你这么好看,我不受控制。”
他长臂一夹,将她整个人拎回了卧室,掀起她的裙丨摆就把脑袋钻了进去。
江岁使劲推他:“你干嘛啊,婚纱一会弄脏了。”
韩蒂气息滚丨烫,喷洒在她大丨腿上:“脏了再做新的。”
江岁嗓音不悦:“不行。”
韩蒂:“行。”
江岁使劲打他:“你回来都没洗澡。”
韩蒂解开腰丨带,将裙摆罩在她脸上,一手扶着yao就往里闯:
“别吵。”
一个小时之后,韩蒂和江岁站在别墅,摄影师准备好了。
韩蒂看着江岁红晕还未褪去的脸,觉得好笑:“要拍照了,笑一个。”
江岁狠狠瞪了他一眼:“混丨蛋!”
他笑得更开心了,掐了一把她的脸:“我是混蛋,那你笑一个。”
江岁:“我就不!”
韩蒂:“这可是我们的婚纱照诶,你就这么苦着脸,多难看啊。”
江岁:“我就要这样拍,让你以后每次看见都能想起来你对我做过什么。”
韩蒂见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生气了,只好哄着:“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岁不理他,目不转睛看着摄像机:“就这样拍吧。”
摄影师尴尬地看了韩蒂一眼:“那个...”
韩蒂搂过江岁,轻声哄她:“这是我们第一次拍照,我想留下你幸福开心的样子,就笑一下好不好?”
江岁冷冷的,转身欲走:“还拍不拍,不拍我走了。”
韩蒂拉住她,妥协道:“拍拍拍,不笑就不笑,那就拍正正经经的,你不笑我也不笑。”
他搂着江岁的腰,调整姿势,看向镜头,对摄影师说:“拍吧。”
“咔嚓!”
两个年轻的面容,定格在了桓城的夏天。
马上就是婚礼了,见缘的人忙得脚不沾地,提前一周就通知了不接客,开始布置婚礼会场,平常歌舞升平,乌烟瘴气的见缘,摇身一变,有种梦幻天堂的感觉。
白色的、蓝色的鲜花到处都是,舞台旁边放了一个比人还高的圆月灯,吊顶铺满了水晶和羽毛,透明的水钻和泡泡球在蓝色的灯光映衬下,像天上的星星,在眨着眼睛。
婚礼前夜,韩蒂紧紧搂着江岁,坐在别墅露台的大摇椅里,享受着惬意安然的时光。
江岁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些恍惚,昨天秦飒终于来消息了,说逮捕行动定在明天,就是他们婚礼的时候,秦飒让她什么都不要管,到时卧底会协助她逃走。
韩蒂侧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澈,明明人离他很近,但眼睛却好像很远。
韩蒂总是很好奇:“在想什么?”
江岁垂下眸,眼波流动:“没想什么啊。”
韩蒂:“江岁,你后悔跟着我吗?”
江岁不解:“什么意思?”
韩蒂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语调很轻:“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说过,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江岁愣了一下,她意外闯进了他的世界,现在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突然那些仇恨和厌恶似乎没那么强烈了,反而有一种释然,一切的一切,过了明天,终于就结束了。
不久之后的韩蒂会下地狱,而她未来的生活,将是一片光明,他们从此不用再纠缠,不复相见,想到这她不由得有些激动,说一说倒也没什么的。
江岁:“我想过平淡的生活,没有大起大落,没有波澜壮阔,我是个没什么梦想的人,只想在这世上,像所有平凡又普通的人一样,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wWW.ΧìǔΜЬ.CǒΜ
韩蒂有些惊讶:“你就不恨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吗?比如你的父母,还有粱一梦。”
他对梁一梦的感情完全释然了,以前以为找到了姐姐自己孤独的生活便会改变,其实说到底不是对姐姐感情多深,而是他想改变孤独的心很强,而他遇见了江岁,有没有亲人就不再重要了。
她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他会为她的以后负责,所以她不喜欢的人,也会是他的仇人,他会帮她解决掉一切不喜欢的人和事,只是没想到,江岁从没有要求过他帮自己什么,很多情绪都自己去消化。
江岁望着天,表情平静:“不恨,因为都过去了,我不会因为谁伤害过我,就改变对生活的态度,如果那样的话,伤害永远都过不去。”
韩蒂眸光微闪,表情有些惆怅,江岁从未敞开心扉和他聊过天,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她幼年的生活坎坷,在伤害中成长,和他多少有些相似,即使杜钟和严观都曾说过,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他认为,她的冷漠自私,胆小怕事,精心算计如何自保,她的委曲求全,固执倔强,圆滑又懂得察言观色,她的一切都和他一样,为了活下去,所以他们是同样的人,可以走在一条路上。
只是今天他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同。
韩蒂想了想,说:“江岁,我们离开桓城怎么样?去小岛上生活,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我们就像普通人一样,每天在沙滩上晒太阳,潜水捉鱼,种很多很多栀子花,再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或者生更多也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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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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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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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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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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