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白天清理了现场,趁着夜色降临,开始挑灯夜战了。
有人用手推车把砖头、瓦片,送进了院里。“哐当”声,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其他的人,都在各自忙乎着。
阎家人打着下手,几个不认识的小伙子,正在快速地挖地基呢!
这哪里是盖小煤棚,分明就是要建高楼啊!
“老阎!你这是在干什么?”易忠海皱眉发问。
此时的阎家人,早已形成了统一战线,对于他的喝问,立刻做出了恰当地、凶猛地还击。
“易忠海,你别过分!怎么着,要不咱们换换房?”三大妈气愤地说;
“一大爷,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是想毁了我们年轻人!”阎解放怒声说;
“一大爷,您不是热心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阎解旷呵斥着说;
“一大爷,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结婚真的没地儿住了。”阎解娣抹着眼泪说完,立刻对身边的男友喝道,“还不赶紧的!”
现场干得热火朝天,阎埠贵看都不看易忠海一眼。
直接迈步出了院子,易忠海来到街道办的时候,却只有值班的人员。
值班员肯定管不了这些,易忠海只好无奈地回到了大院里。
眼不见为净。
以漠然无视的状态,他进了大院之后,经过阎埠贵家门口,回到了中院自己的家里。
耳中还能听到前院阎家的忙碌声,他心里暗自恨道:明天再说!
你有你的打算,他有他的对策。
阎埠贵趁着夜色,指挥并参与家人、工人的劳动,进行着突击施工作业。
有找来的施工专业人员,现场的忙碌有条不紊、进展顺利。
因为赶着施工,阎埠贵低声说着:“地基也不用打得太深,关键是要速度,速度!”
这边挑灯夜战,周边的邻居有意见了:“老阎啊,你们也不歇会儿?这大夜里的还继续施工?”
阎埠贵的眼睛,也几乎睏得睁不开了。但他还是尽力睁着,对邻居们拱手说:“大家伙儿容个情,我们也尽可能降低声音。抱歉了,多谢了!”
毕竟都是街里街坊,大家又想看看这个榜样的最终结果,就都摆摆手,退回了各家。
易忠海躺在床上,若有若无的,似乎总能听到从前院传来的盖房动静。
心里为此气愤,精神为此焦虑。到了早上的时候,他自觉不好过去看,就耐心地在家里吃了早饭。
看看闹钟已经八点十五分了,他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出屋后锁好了屋门。
经过前院的时候,他暗自佩服:一夜连轴转,阎家屋前的那块空地上,已经出现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初步模样。
青色、红色等砖头拼接之下,四道砖墙有模有样地矗立起来了。
见他看得出神,才打了个盹儿的阎埠贵,远远地喊了一声:“怎么着,老易?这是憋足了劲,要跟我过不去啊?”
“不是冲你,是冲这大院里要有个安静环境!”易忠海毫不退让。琇書網
“我要是跟你一样,也有个踏实住的地方,我至于这样嘛?!”阎埠贵说得既无奈,又大义凛然,“去吧,你去!我,还有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的话音落地,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及其男友,各自拿着铁锹、镐头、瓦刀等物,威风凛凛地围在刚起来的砖墙旁边。
易忠海见对方人多势众,也不再多说话,赶紧迈步走去街道办。
到了街道办公室,他却听到了主任外出的不好消息。
再询问了其他人,对方听他说阎埠贵一家严阵以待,像是要拼命。
“我们既管不了这种事,又不能这么去跟阎老师拼命。”工作人员表示很无奈,“您要么就当没看见,要么就等主任回来,看他怎么处理。”
既然如此,易忠海只好坐在街道办等着。
街道班主任没等来,他却遇到阎解娣跑来探头看了看。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见她又快速地消失了。
继续等了一整天,中饭就在附近买了二两包子吃的易忠海,也没看到主任回来。
“跟您说了主任今天外出开会。”工作人员准备下班了,“您也回去吧。”
易忠海只得站起疲惫的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大院。
进了院门,他不禁暗赞一声:老阎一家人的战斗力,还真不赖!
砖墙已经有了半人高,屋门、木窗也都竖了起来。
“老易,怎么着?辛苦了啊。”阎埠贵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嘴里揶揄着说。
阎解娣白了易忠海一眼,再恭恭敬敬地递给阎埠贵一杯茶:“爸,您喝点儿水。”
易忠海这就明白了:闫家之所以大白天也敢施工,是因为有阎解娣这个来往于街道办、四十号大院的密探!
不禁哀叹一声,易忠海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凑合做了点“疙瘩汤”吃了,易忠海倒在床上:行喽。阎家的小屋,就此树立起来了!
晚间,前院的阎埠贵家门口,继续挑灯夜战。
明晃晃的大灯泡,把上厕所回来的易忠海,晃得眼睛几乎睁不开。
赶紧扭头,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后院走了过去。
秦淮茹?
易忠海觉得奇怪:贾张氏已经回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睡觉了。秦淮茹这是要去拿东西?
心里暗自诧异,他边往中院的自家走着,边不时侧头看着。
秦淮茹正在走着,似乎担心婆婆那里有动静,就站住脚向那屋看了看。
她的这个动作,让易忠海更是生疑:她不是去找婆婆。
躲在暗处,易忠海带着羞恼的心情,见到秦淮茹丰腴的身子一扭,就进了许大茂的家里!
易忠海沉默地站在中院的槐树下,任槐树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落了他一头、一身。
脚下也都是细小、洁白,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花。
一道闪电,瞬间划过了京城的夜空。
耀眼的光亮,令易忠海的眼前一花。
“咔嚓”一声过后,“轰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
“啪嗒”,一颗沉重的雨点,砸在了易忠海的脑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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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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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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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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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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