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走出屋子,对着大院门口叫骂着:“他老易算什么东西!这么欺负咱们家!”
秦淮茹见她是在骂易忠海,自己狂跳的心脏,得以逐渐安稳。
“解成、解放、解旷、解娣,你们几个都给我出来!”三大妈气愤地说着,“到这时候了,还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吗?!”
阎埠贵为人总算是老实的,他的几个孩子在家里吵闹,但在外场也都不敢大声说话。
此时听到母亲站在门口喊,他们总是不能继续缩在家里。
犹豫着依次走出来,他们摆开站在屋门口,阎家还真的是很有气势。
“赶紧打扫这块空地儿!”三大妈伸手在地上比划着,“准备盖房!”
阎埠贵见老伴很硬气,自己再次鼓起勇气。
那四个孩子,却面面相觑,还是不敢动身。
“我跟你们说清楚喽。”阎埠贵忍着愤怒,扫视着他们,“你爹我就这个本事了。你们再要犯怂,就都给我滚蛋!也别再跟我说什么房子的事儿!”
说着,他就弯腰开始清理。
“爸,我帮您。”急于解决住房问题的阎解旷,嘴里温和地说着,身子凑了过来。Χiυmъ.cοΜ
他这一动,阎解娣立刻赶来帮忙。
阎家门前的这块空地上,立刻有了热火朝天劳动的景象。
来往的邻居们看到,原本想说几句“这是公家的地儿”的话,但见阎家人都是横眉冷目,谁也就不敢再多说话。
不仅如此,大家又还各自想着:那就看看老阎家能不能盖得起来。盖不起来就算了,要是盖起来,我们也能搭个额外的小屋了。
秦淮茹见状,赶紧缩了缩脖子溜回了中院。
阎家人带着必胜的信心,正在挥汗如雨地干活儿,却见易忠海还真的带着街道的一名干部,回到了大院里。
阎埠贵心里骂了句“狗腿子、汉奸”之类的话,抬头看向街道干部。
“老阎啊,不能随便在院子里盖房啊。”街道干部脸上带着微笑,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嗐,我这是觉得院子里太乱。说是收拾出个小煤棚呢!”阎埠贵笑呵呵地解释。
“哦?”街道干部一愣,转向易忠海,“老易,你不是说,”
不待易忠海说话,阎埠贵干脆地说:“老易就是爱打小报告!他这一大爷当的,不称职!”
易忠海皱紧眉头说:“老阎,不是我打小报告。你不是说要盖小房吗?”
“是啊,是小棚啊!”阎埠贵装傻充愣着说。
街道干部见两人发生了误会,就劝说道:“一大爷,三大爷,你们这是有话没说清。”
易忠海看看阎埠贵,神色显得很茫然。
“老易,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阎埠贵不屑地说。
街道干部见易忠海没有了话说,就连声说着:“那你们先忙,我还有会要开。”
说着,他跟现场的人道了别,就匆匆离去了。
阎埠贵瞪了易忠海一眼,嘴里说着“接着干”。
阎家人立刻齐声附和,再次干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一大堆人忙乎着,气势显得很足、很有震撼力。
易忠海见状,只得默默地走了回去,继续考虑他和秦淮茹的事了。
天色擦黑,易忠海觉得时机已到,就拎着面粉袋子,走去秦淮茹家。
“淮茹,淮茹。”他站在屋门口,低声喊了几声。
秦淮茹快步走出相迎:“一大爷,您,”
说着,她已经借着屋内传来的灯光,看到了易忠海手里的面口袋。
“拿着吧,给孩子蒸几个馒头。”易忠海神色漠然,但内心如火。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秦淮茹笑得很灿烂,“一大爷,快进屋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易忠海担心那个凶恶的贾张氏在。
“我婆婆遛弯儿去了。”秦淮茹低声说完,接过面粉袋子先回了屋。
易忠海不用迟疑,跟着走了进去。
这回,他学乖了,先开口问:“孩子们呢?”
“那姐俩都去后院儿了。”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口袋放好。
心里踏实下来,易忠海叹口气说:“你说这老阎气人不气人。哪儿有他这么干事儿的!还三大爷呢,我看他不配!”
“嗐,您别为大家伙儿的事儿跟他质气。”秦淮茹开解着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一大爷,您喝点儿水。”
易忠海伸手去接,和她的手碰在一起。
说着“好烫”,他赶紧接过杯子,放在了桌上。
秦淮茹笑了笑,坐在他的旁边。
以她的心思,当然对易忠海很感恩,也的确有些想法。
可虽然傻柱不在了,但许大茂又回来了。
许大茂毕竟年轻一些,与秦淮茹说笑很在点儿上。
再加上许大茂倒驴不倒架,手里总有钱花、嘴里总有荤菜吃,秦淮茹当然倾向于他。
易忠海的收入很高、身体也很健壮,可他毕竟顶着道德模范、一大爷的名声。
秦淮茹即便对他有好感,也因为这些而自觉羞愧配不上,而心里产生畏惧。
“淮茹,你,你这些年过得辛苦了。”易忠海缓缓地说。
见他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秦淮茹的心中一阵发慌、胸脯起伏不定。
“一大爷,多亏了您,对我们娘几个这么照顾。”她轻声道谢。
“是啊,真不容易。”易忠海再感慨一声,又想起了贾梗,“棒梗儿快出来了吧?我算了算,也就四五个月的事儿了。”
提到宝贝儿子,秦淮茹的眼圈立刻发红:“棒梗儿肯定遭罪了。”
易忠海见她伤心,立刻后悔提及贾梗。
“淮茹,你,你别多想了。我以后,多帮着点儿你就是了。”说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前去。
秦淮茹的手搭在桌子上,眼见就要和他的手接触在了一起。
她并没有躲避,这样的激动情景,令易忠海浑身燥热。
“哐当、哐当”几声传来,易忠海立刻身子一震。
嘴里说声“真气人”,他快速起身,推门走去前院查看。
秦淮茹本也是激动不已,但见他迅速离去,心中不禁慨叹:他这么热心公众事务,我怎么配得上他呢?能够得到他的关心,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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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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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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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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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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