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大院门口,他快速地把这些东西搬回了家中。
“哟,这是买劈柴去了?”三大妈正在晾着刚洗的床单。
“嗯。”孔世平没有解释,自顾忙着。
三大爷阎埠贵走近前看了看:“这像是整家具。”
“那个收废品的不要,我就拿回来了。家里的桌子也坏了,回头儿看看能不能用上这些木料修补。”孔世平略作解释。
“多少钱?”阎埠贵追问。
“两块五。”孔世平随口回答。
阎埠贵摇着头,暗笑着走了回去:“净乱花钱。”
孔世平看看他的背影,心里暗想:你抠唆一辈子,倒了落个也是捡破烂儿。这几件家具,几十年后就是上千万的东西!你抠唆几辈子,也攒不下来。
把家具木料收好,孔世平锁好屋门。看了看小厨房里,他对着那个还有小半条鱼的菜盘子发了会儿呆。
鼓捣了一阵子,他走出小厨房,迈步出了院子。
门口的这辆三轮车怎么处理?
他想了想,干脆蹬上车子去了德胜门外的鸽子市。
索性,找个没人的地方,他再往车上从空间里调出几袋大米放上。
推着三轮车,他走进了鸽子市。他转了一圈后,很快就有人主动找了上来。
“怎么卖?”这人询问。
孔世平打量了他一下:“不零卖。”
“多少斤?”这人追问。
“五袋一共二百五十斤。”孔世平停住脚步,“粮店里两毛三分五、要米票,我这里四毛一斤。”
这人听过之后,拉住了他的三轮车:“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这人就匆匆地挤进了人群中。
不多时,这人又快速地走了回来:“我也不管你这大米怎么来的。反正,我先兜下来。”
肯定也是准备倒卖的,孔世平并不在乎,只要给钱就得了。
拿过一百元钱,他塞进了怀里。买米的人把大米搬下三轮车,正要道别,却又想起来低声问:“哥们儿,三轮车干脆一起卖了吧!”
“二百四,一口价。”孔世平随即回复。
那人听了,赶紧找人凑钱。
这些人,都是混迹于鸽子市的。所谓的倒爷,一直就是暗存在老百姓的生活中。
天空又阴沉下来,寒风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想起等下要去和冉秋叶老师一起去看芭蕾舞演出,孔世平的心中既有热烈的憧憬,又有对她的关心。
从市内有公交车可以直达近郊的展览馆,但还要等车不是吗?也还是冷飕飕的。
想着冉秋叶白皙的脸肯定会被冻红,甚至连鼻头也冻红了,孔世平的心中,生出一番抑制不住的怜爱之情。
正在胡思乱想着,他见到那人走了回来。
很神秘地接过来一沓钱,数了数之后,孔世平确认无误后,把三轮车的手续和车锁钥匙,一并交到了这个人的手里。
本着江湖不再见的心理,他快步穿过人群,走出了鸽子市。
因为从这里到西边的展览馆还要倒车,他为了争取时间,只好穿过一片小树林。
四下里很安静,正在快步走着的他,发觉了异常的状况。
前面有两个人的眼神紧盯着他,迎面走来。向后看了看,他发现还有一个人,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管是刚才买米的人指使的,还是被人偶然盯上,孔世平知道现在都不能轻易脱身了。
根本不用多想,他加快了脚步,直直地向着前面的那两人冲了过去。
身后那人喊了一声:“拦住丫的!”
前面的两人见孔世平面无表情,却浑身紧绷着冲了过来,不仅都有些愕然。
孔世平冲到了近前,既然这两人不躲,那就说明是坏人无疑。
下手绝不能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脚下使劲,他一跃而起,一记直拳就把其中一人打倒在地。ωωω.χΙυΜЬ.Cǒm
本来就是力道凶猛,更不用说还有从上而下的冲击力。
被打中的那人当即昏倒在地上,另外一人被这样的场面吓得顿时发愣。
孔世平紧跟着左拳一摆,这人脸颊被重击后,立刻躺在了地上。
转过身来,孔世平再朝着后面那人冲去。
“大哥,爷,爷爷,饶了我吧。”那人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求饶。
孔世平收住身形,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
那人正在心里暗自庆幸,却冷不防孔世平回身踢来的一脚。
脑袋很硬,但脑浆肯定禁不住这一脚的震荡。
那人被扫中耳侧,“噗通”一下扑倒在地。
暗呼口气,孔世平平稳了心情后,继续向树林外走。
之前倒地的一个人醒了过来,看着他连声说:“大哥,你哪片儿的?以后跟你混,”
“别他玛瞎混了!”不待他说完,孔世平呵斥一声,抬脚在他额头一碰,后者再次倒地不起了。
此时的城墙还没完全拆除,德胜门距离开了一道城墙豁口的“新街口豁口”站不远。
一直走到新街口豁口内,孔世平坐上去到新街口的22路车。
到了新街口,他再倒换107路无轨电车,前去西直门城外的展览馆。
天色傍暮,坐在向正西行驶的电车上,孔世平从车前挡风看出去。
巍峨的西直门城楼,矗立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中。
宛如一副壮丽的剪影,晚霞中的那座几年后不再见到的城楼,永远地留在了孔世平的脑海中。
从城楼的南侧绕行出了城,电车再拐回笔直的道路。
远处,京城展览馆高耸的尖顶山那枚红色的五角星,已经遥遥可见。
展览馆的西面就是京城动物园,东面的一条南北走向的小街中,就是展览馆剧场,以及因为社会混混与名流都渴望进去“撮一顿”,而名声大噪的莫斯科餐厅。
从这家俗称“老莫”的餐厅外经过,孔世平在来往的人流中,寻找着冉秋叶的身影。
来老莫吃饭的人,肯定是少数。大多数的行人,都是奔着那场芭蕾舞演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文娱活动较少,人们对于这种高雅演出都很热衷——社会中的混混、地痞,也会来欣赏。
当然,他们更多地不是为了看演出,而主要是为“拍婆子”来的。这意思就是随机搭讪,试图找女伴(pao友)。
担心冉秋叶被这些四处游荡的人盯上,孔世平来回走动,仔细辨认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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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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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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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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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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