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陈志业,“姓陈的,你今天在这儿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离开这房间半步。”
陈志业不屑地扫了一眼安之瑶,“行,不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还真是白活了25年。”
安之瑶冷哼,走至母亲身边坐下,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拭泪水。
“妈,不哭,有什么委屈您尽管说。”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没有人比母亲这个当事人更清楚的了。
安芷兰勉强止住泪水,“瑶瑶,你相信妈妈,你是我在和陈志业结婚后,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绝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野种。陈志业之所以污蔑我,是因为我在认识他之前,曾有过一段感情。”
安之瑶点点头,拍拍母亲的肩膀,“我知道了,妈,我相信你!”
“哈哈...”陈志业忽然大笑起来,“安芷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任峰在我们举办婚礼的前一天还去你家找过你。”
“找过我又能说明什么?”安芷兰的泪又涌了出来,“他是来劝我不要嫁给你,当初,只怪我被猪油蒙了心,一心认定你这个人渣!”
“安芷兰,你不用狡辩,安之瑶不到9个月就生了,谁知道是不是那任峰提前播下的种。”陈志业摆摆手,一副他无所不知的样子。
安芷兰通红着一双眼,被气的瑟瑟发抖。
看着母亲痛苦又压抑的脸庞,安之瑶重新拾起钢制衣架,“陈志业,你马上滚,滚的越远越好!若再被我发现你出现在我妈面前,我见一次打一次!”
话落,就直接朝陈志业打去。
“停!安之瑶!”陈志业呵斥一声,躲到床的另一边,“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警告你,别想着破坏李肖玥和未临渊的感情,否则,我不止打断安芷兰的一双腿,而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安之瑶脑子灵光乍现,立即想到了什么,迅速摸到包里的一个小零件,按下了开关。
在做小动作的同时,她嘴上也没停,“陈志业,我还以为我妈的腿是肖琳与李肖玥做的,没想到这幕后的操控人竟然是你?!”
“是我又怎样?”陈志业盯着安芷兰惨白的面孔,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任峰老婆死了,你安芷兰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有机会上位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他任峰不是说你安芷兰最美的就是你这双腿吗?现在你瘫痪了,他倒是来伺候你,欣赏你的美腿呀?!哈哈...”
“陈志业,你蓄意残害我母亲,打断她的双腿,难道就不怕坐牢?!”安之瑶厉声呵斥。
“所以我让肖琳母女出面,你难道不知道肖琳的表弟可是刑侦大队副队长吗?不然,你告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反应,不觉得奇怪吗?”陈志业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安芷兰母女。
“你...”安芷兰指着陈志业的鼻子,气极反笑,“陈志业,你...你不是人,你就是个魔鬼!”
“陈志业,区区一个刑侦大队副队长,就是让你蓄意伤害无辜人的底气?”安之瑶冷笑。
“是又怎样?你倒是搬出一个更大的人物收拾我全家呀?!”陈志业越发趾高气昂,“我警告你,安之瑶,你再犯贱跑去未临渊位于东郡华府的公寓过夜,我就让肖琳母女做了你的双手,让你再也拿不了手术刀!到时候,你们母女俩就等着上街乞讨!”
中年男人挥舞着双臂,目眦欲裂,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上去恐怖至极。
“啊...”安芷兰突然大叫一声,双手用力地推安之瑶,一脸的惊慌失措,“瑶瑶,快!你快跑,离开这里,离开深市!不要管妈妈!不然,他要是伤了你的手可怎么办?!”
看着突然失控的安芷兰,陈志业竟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仿佛一个斩获无数敌军的王者。
“扑哧扑哧...”
突然,随着几股红色气流的喷射而出,正狂笑不已的陈志业突然“啊”地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我的眼睛...啊...安之瑶,你个小贱人!”m.xiumb.com
安之瑶又用力地喷了好几下防狼喷雾。边喷边一脚踹在陈志业脸上,又快速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宽大双面胶,开始捆绑陈志业的手和脚。
陈志业拼命挣扎,可他的双眼火辣辣地疼,根本无法睁开。连带着被高跟鞋踹破的脸,因为辣椒水的浸泡,感觉一阵阵火烧火燎地刺痛。
他双手拼命地抹眼睛,乱踢着双腿,试图躲避安之瑶的禁锢。
安之瑶一个闪身,躲到陈志业背后,宽大的胶布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转圈一样,一圈又一圈,直到将陈志业的双臂和头紧紧缠在一起,再开始往下拉,开始缠男人的双腿......
“妈...”安之瑶唤道,已将陈志业从上到下捆了个结结实实。“快从我包里拿出手机,拨通刑警徐武的电话,让他带队来抓犯人!”
“啊...哦...”紧张又害怕的安芷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女儿话里的意思,忙去翻她的包,拨通了徐武的电话。
待安芷兰结结巴巴地讲清楚了意思,陈志业整个人已蜷缩在碎了一地玻璃渣的地板上,一边痛苦地哀嚎,一边又骂骂咧咧。
安之瑶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刺啦”一声,重新撕开一截透明胶,对准陈志业的嘴巴,精准地贴了上去,瞬间封锁住了男人满嘴的污言秽语。
安芷兰见状,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虚脱般地一下子躺靠在床头,大口地喘着气。
安之瑶放下透明胶带,走至母亲床边,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了...妈妈不害怕,没事了...”
轻言细语的一番安慰后,安芷兰终于平静下来,她反抱住女儿的肩膀,“瑶瑶,陈家有后台,你这样盲目地把徐警官叫来,会不会得不偿失?”
安之瑶俯在母亲的鬓边耳语,“我刚才与陈志业的对话录音了,这就是证据。”
安芷兰瞪大了眼睛,怪不得自从她出事后,女儿就准备了录音笔,防狼喷雾,绳索透明胶之类的东西,敢情她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还是我女儿聪明。”安芷兰感慨。
“吃一堑长一智嘛。”安之瑶微笑,拍拍母亲的肩膀。
陈志业双眼赤红地盯着眼前互动温馨的一对母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半个小时后,警车的呼啸声响起,徐武带领着一众警察鱼贯而入。
安之瑶当场拿出录音笔,播放了之前陈志业与自己的对话。
徐武听完,大手一挥,吩咐,“把犯罪嫌疑人带回警局。”
陈志业闻言,眨巴着一双流泪的红眼睛,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安芷兰与安之瑶,嘴里发出痛苦的“唔唔”声。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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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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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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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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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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