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你别光忙,自己也来吃啊。”
“哎,这就来。”
一大妈点点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端着碗筷就要坐下来吃饭。
一大爷的筷子在盘子沿上敲了敲,扫了她一眼,拉长了语调质问道:
“谁叫你坐的,嗯?”
一大妈望了望二大爷和三大爷,脸上挂着尴尬的表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没叫你坐你就坐,搞邪了。”
“去,炸盘花生米去!”
一大妈捋了捋头发,冲一大爷别扭的笑了笑,应了一声,转身进厨房炸花生米去了。
“老易,这有点过分了吧。”三大爷压低了声音,怕三大妈在里面听到。
一大爷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干了,酒精辛辣,他吐了吐舌头。
吐完舌头呵呵冷笑一声,用筷子指着三大爷。
“娘们就是要教育才听话,你看我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你呀,多学着点吧。”
“她都坐下来了,你当着我们的面呵斥她,一点面子不给,不好吧。”
“老阎,这事你真得听一大爷的,这事啊我和一大爷的看法一样。”
二大爷是个官迷,既然是官迷自然会幻想自己有个三妻四妾。
他常常望着二大妈那张老脸唉声叹气,幻想着要是能换个年轻的媳妇就好了。
可他没当官的命,土都盖到脖子了也没捞到个一官半职,换个媳妇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实现了。
虽然他嫌弃二大妈人老珠黄,但不会表现出来。
不会像一大爷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呵斥自己的媳妇,更没有打过二大妈。
一大爷就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常常打一大妈,柳条木棒酒瓶齐上阵,操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一大妈身上抽。
打得一大妈哭天抢地的,上吊跳河寻死过好几回,幸好每次寻短见及时被人发现,才没酿成悲剧。
到老了一大爷身边没人,需要一大妈的照顾,收敛了许多,不打改骂了,动不动骂得一大妈饭都吃不下。
除了娄晓娥,一大妈是四合院仅有的好人,一大爷这缺德玩意儿不知道珍惜,要挨炮打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人都喝得醉醺醺,一大爷脸越喝越白,二大爷脸红了一片,三大爷酒精过敏全身都红了。
三大爷喝了酒话就多,常言说言多必失,他顺嘴就把冉小虎“卖血”的事讲了出来。
一大爷听了这事,眼睛睁得大大的,“额?还有这事。”
他心中窃喜,上次冉小虎威胁的话让他耿耿于怀,一直怀恨在心。
借着酒劲恶狠狠的骂道:“这该死的贾东旭,死了就死了嘛,又活过来了,真是晦气。”
“说什么是为了女儿卖血,我看他就是好吃懒做,想自己吃点好的。”
“卖血求荣的杂种,呸!”
一大爷骂完,二大爷和三大爷震惊的盯着他的脸,没想到一向稳重的他会骂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贾东旭卖的是自己的血,又是卖的他的血,这么义愤填膺做什么,难不成俩人有私人恩怨?
嗅觉敏锐的二大爷低声道:“老易,贾东旭得罪你了?”
二大爷这么问,一大爷清醒过来,自觉刚才的话说过头了,忙辩解道:
“我和他有什么怨什么仇。”
“我是替秦淮茹骂的,贾东旭复活马上甩掉她,没良心的东西。”
“你们说对不对?”
一大爷盯着俩人,二大爷和三大爷连忙点头,附和他的话,骂贾东旭不是东西。
两位小弟这么听话,一大爷很满意,冲里屋坐小板凳上吃饭的一大妈喊道:“你,马上烧个青菜去。”
一大妈忙了大半天正吃得香,她怕怠慢了挨骂,赶忙放下碗筷烧菜去了。
“来,再走一个,今天不喝好谁也不许走!”
“……”
“……”
二大爷、三大爷没一大爷能喝,快喝吐了。
不喝吧一大爷说他们不给自己面子,给他们穿小鞋。
俩人只好硬着头皮喝。
喝完三大爷感觉胃里的酒精直往上涌,赶忙夹了口菜才压下去。
二大爷也好不到哪去,不停的打着干呕。
一大爷喝美了,又准备给二大爷、三大爷倒酒,这才发现酒瓶已经空了。Χiυmъ.cοΜ
他摇了摇酒瓶,一开口满嘴的酒气。
“这酒太不经喝了,又没了。”
“老伴儿,家里还有酒吗?”
一大妈端着炒好的青菜出来,放在桌上,转身去碗柜里找酒。
翻找了一遍,回道:“没了,喝光了。”
“没了再去买一瓶,哥三个还没喝好呢。”
还喝,这不要人命吗?
二大爷和三大爷齐齐的给一大妈使眼神,示意她别去买了。
一大妈微微的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酒瓶说:
“你看看,喝了不少了,身体要紧,今天就算了吧。”
“嗯?公然违逆我,这不是找死吗?”一大爷心想。
他一脚踢开地上空酒瓶,空酒瓶倒在地上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他站起身来从墙角拿起扫帚,指着一大妈质问:
“你去不去,别以为有外人我不好意思打你。”
一大妈想到以前被殴打的经历,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眼睛里泪花闪动。
“使不得啊,使不得。”
三大爷拦住一大爷面前,动手把一大爷手上的扫帚夺了过来。
二大爷跟着站起来劝道:“老易,喝酒高兴呢怎么动起气来了。”
“我和三大爷都喝好了,我看今天就散了吧。”
“哥三个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一大妈不去买酒,一大爷觉得脸上面子挂不住,他倔脾气上来了,二大爷和三大爷劝都劝不住。
“不行,还得喝,喝到天荒地老才罢休。”
“你不去买,好,我自己去买,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说完三大爷甩开二大爷和三大爷的手,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
二大爷和三大爷实在劝不住他,怕他酒后出门闹事,只好跟着他出了门。
出了门,一大爷走两步侧过脸见冉小虎家的门开着。
小当和小槐花在吃饭,而冉小虎正在喝酒。
一大爷酒精上头了,不管不顾的的朝冉小虎家而来。
“贾东旭,你也在喝酒啊。”
冉小虎抬头瞟了瞟一大爷,他一身的酒气,醉眼朦胧,一看就没少喝。
冉小虎不愿搭理他,自顾自的吃喝。
见冉小虎没有理他的意思,一大爷敲了敲木门,提高了音量:
“装啥,和你说话呢。”
冉小虎头也不抬的说:“发酒疯?喝不了别喝,别出来丢人现眼的。”
“哪来的滚哪去,别打扰俩小孩吃饭。”
冉小虎的话激怒了三大爷,他红着脖子青筋毕露的吼道:
“滚?你叫我滚?”
“告诉你贾东旭,院里没人敢叫我滚。”
“你算老几,你个卖血的窝囊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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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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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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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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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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