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魅魔都这么没下限吗?简直拉低了整个魅魔家族的底线。
河神大人,您快吃口屎冷静一下。
白槐安还是很淡定,依旧和叶策大眼瞪小眼,比谁先破防,果然,叶策急了。
叶策端着一副河神架子,语气神秘莫测:“吓傻了?还是得本尊亲自动手。”
上座者招了招手,立在两旁的两对死人猛得扑上来。
白槐安凤眼微抬,波澜不惊,抬手间骤然而出的符咒,化成四份,转眼就贴在四人脑门上融了进去。
四具死尸便直愣愣得倒在原地。
这下轮到叶策傻眼了,直觉自己碰到了硬茬。
没听说哪号人物来到了村镇啊。
他不信邪,操纵着全部纸人尸体蜂拥而上。
白槐安懒得和他再纠缠下去,身前凌空竖直浮上一柄银剑,闪着寒光,杀气弥漫。
众多尸体张牙舞爪蜂拥而至,白槐安就这样单手拿着银剑,立在原地,仿若神明下凡,半垂凤眸淡漠得看着天地苍生,威压瞬下。
阮轻云陡然想起人世间神庙中供奉的神佛。
在白槐安释放的威压之下,一屋子妖魔鬼怪都俯首跪地,真像是一众玉清仙尊虔诚的信徒,只是相貌略微丑了点。
白槐安把银剑随手向上一扔,神武在空中转了几圈,突然化作灵气炸开,自空中飘落下星星点点银光,是铁树银花,满天星辰,又似烟花炸裂,叫阮轻云目瞪口呆。
落在尸体纸人身上,无一死角,只见他们身体碎成千万粒灰尘,随风而去,不留丝毫痕迹。
阮轻云心底暗爽,被大佬带飞真好。
这全程没有一点声响,静默得可怕。
白槐安微微抬头看去碎光,婚服似火,吉福衣摆纷飞,凤眼忽又矜贵得低垂下来,在银光下,好似火凤浴雪,浇得个满地枯骨,孑然一身,带着无尽孤寂。
阮轻云这才明白,神武飞雪何意。
飞雪,涤尽罪恶,响应天地,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茫茫雪夜,四野枯草。
虽强横无敌,但满是荒凉空寂。
银光将要消散殆尽,白槐安回头看向阮轻云,眼中冰雪封存,却在看向她的这一眼中雪地初融,残冰碎裂,溪水初流,带着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阮轻云被这一眼看得怔住。
上方叶策被吓得不清,他被追杀惯了,立刻察觉自己实力差上一万八千里,这下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
白槐安察觉叶策要逃跑,拿着飞雪转身一步步逼近上座。
叶策看着危险逐渐逼近,却被威压镇住,腿像灌了铅样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作待宰的羔羊。
阮轻云正回想原文他们二人跌落幻境缘由,抬眼看向叶策僵硬的霸气侧坐,刹那,脑中灵光一闪,糟了!
赶忙出声阻止:“师尊!别!”
可为时已晚。
与此同时,叶策知道无望,歇斯底里爆发出一阵狂笑,然后细眼死盯着逼近的白槐安,咬着牙一字一句蹦出来:“哈哈哈,好啊,好得很!”
他话音刚落,一团魔气从房梁中央氤氲而来,只听嗖得一声轻响,那团魔气四溢萦绕到宅子四角,四角连线,线成面,瞬间将三人笼罩其中,下一秒叶策消失在座位上,阴测测的欠揍声响起。
转头一看,叶策早已消失在了座上,自虚空响起一道:“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刚才本尊说的话,高兴了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阮轻云没有理会,抬头看着面前场景飞速变换,意识到即将要陷入结界。
她一直都在警惕叶策牵动幻境,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幻境中共有三层梦境,第一层是恐惧,令人心神崩溃,第二层是仇恨,令人失去心智,第三层是美梦,令人停滞不前,破除三层即可脱离。
阮轻云眼前天旋地转,不成画面,再定眼去看不由得鹿眼圆瞪,瞳孔骤然缩小,眼前一片狭窄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此时听到屋外有人大声呼喊,熟悉的公鸭嗓让阮轻云浑身一抖,脑袋一片空白,抱紧缩小版的自己低头躲在这一方天地。
狭窄拥挤的空间仿佛可以给她一丝安慰。
回到孩童心智的阮轻云陷入恐惧的情绪中:过一会那人就会来找到自己了。www.xiumb.com
然后……然后她就会窒息!!
白槐安一睁眼,便感觉阮轻云在身边,面前漆黑一片,伸手摸去,四周皆有阻挡,鼻尖微动,木朽味萦绕而来,貌似在木箱里。
外面不断有人唤,越来越近,带着故意的恶劣。
“死丫头!你赶紧出来,要是让小爷找到你,哼哼……”
白槐安感受到身边一团轻轻颤抖,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奶声奶气,轻声道:“我在,别怕。”
没人吭声,片刻后白槐安感觉女童把自己团的更紧,隐隐发出压抑细碎的呜咽,不敢让人发觉。
像猫崽迷路,声声唤着大猫样无助。
白槐安又轻叹一口气,靠近些阮轻云,他犹豫了一下,便把礼法抛之于脑后。
他轻揉阮轻云头顶,压低奶声:“我在你身边,谁来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
郑重得有些幼稚天真。
陡然间,木箱大开,里面被看得清清楚楚。
视线大亮,阮轻云抬起粉雕玉琢的圆脸看去,鹿眼呆滞,眼中带泪,哭唧唧得瘪着红润小嘴,圆嘟嘟的脸满是泪痕,哭得狼狈不堪。
白槐安看着,心被狠狠刺了一下,终于明白阮轻云怕黑的缘由。
向来好脾气的玉清仙尊眉头紧锁脸色铁青,儿时那双圆滚凤眼中满是剑拔弩张的怒气,越发锐利凌冽。
粗壮圆胖的熊孩子二话没说就大笑着将厚被蒙下:“哈哈哈,两个没家的孽种抱团啦,一起去死吧!”
白槐安没打算留情。
转眼就一把搂过吓呆的阮轻云护进怀里,召出飞雪抬手就从中间砍了厚重的被褥,带着阮轻云跨出木箱。
熊孩子没见过世面显然被吓傻了,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但很快恢复过来,怒气冲冲叫嚷:“你们两个不想混了是吧,我让我爹打死你们!”
阮轻云躲在白槐安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敢出声。
看到这幅画面,他越发嚣张得意:“只要你们跪下给我认错,我就原谅你们。”
如果阮轻云清醒,必然会吐槽:小屁孩,上一个对白槐安这么说的,已经离死不远了。
白槐安冷笑,迈着小短腿,他搬着笨重的被褥一下子扔到跌倒在地的公子哥身上,发出彭的一声,略显潇洒。
自己先过去压住,又奶声奶气得吩咐阮轻云:“快过来。”
阮轻云赶紧用全身力气也压住身下那人。
胖子疯狂挣扎,空气稀薄,眼前一片黑暗,近乎要昏过去,濒死闷声求饶:“我错了,饶命!救命啊!”
白槐安看向阮轻云示意可以起来了,阮轻云听话站起来。
他拿着飞雪,一本正经得往小胖子胸口狠狠刺了两剑,股股魔气流淌而出。
阮轻云全程看着白槐安动作,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透着疑惑,神智逐渐清醒,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眼场景逐渐化成碎片坍塌,看来是破除成功了。
又一阵天旋地转,场景变换,眼前是……一片血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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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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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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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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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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