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再胡说八道我抽你。”
“你看你看,哪个女人像你这样?我就没有见过你笑,整天板着一张脸,说话也是冷冰冰冰的,态度十分恶劣。”
“知道就好,离我远点!”
“那不行,我喜欢你,不能离得太远。”
“喜欢我什么?”
“你漂亮啊!”
“漂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
“可是满大街的女人都没有你漂亮。”
“比我漂亮的也多得很。”
“可是他们看不上我。”
“我也看不上你。”
“可是我看上你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顾夜凌说我是他的,你打得过他吗?”
他开车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僵硬的开口。“不是吧?他是妖。”
“也许我不嫌弃他。”我面无表情道。
“我的意思是他居然不嫌弃你。”他叫道。
我嘴角狠狠一抽:“然后呢?”
“我劝你要三思而后行,人妖恋从来没有好下场的,如果你们执意在一起,很有可能会把法海气得诈尸的。你说他老人家都退休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搁棺材里舒坦舒坦,你就不能让人家死得快活一点吗?”
“能不要把电视剧带到现实吗?”
“这我就要批评你了、电视剧源于生活。生活源于经历和想象,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思想体系结构会这么广泛?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思想觉悟就是一种修炼?一种操控人类的法术?”wWW.ΧìǔΜЬ.CǒΜ
我撇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问:“你什么学历?”
他愣了一下,“我高学历啊!”
“多高?”
“九年义务教育的顶端毕业,还想怎么样?”
那就是初中毕业!
说得很清新脱俗。
“九年义务教育就教会了你探索这么低级的问题?”
“怎么就低级了?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不能歧视我的学历。学历低影响我看懂洗衣机的说明书吗?影响我成为巴黎街头最帅的仔吗?影响我林舟林小爷将来成为一代枭雄吗?”
“一代枭雄?能和鸵鸟单挑的那种?”
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嗤笑了一声,“小时候吹牛的话你都还记得啊?”
说得好像他现在就不吹牛了一样,简直就是变本加厉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还不自知。
我闭上了眼睛假寐一会儿,坚决不打算理会他了。
累了。
他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见我闭着眼睛没有搭理也就自讨无趣的闭上了嘴巴,安心的开车。
我本来只是想睡一会儿,结果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开车技术不错,天亮就到家了。
我去的时候因为一直问路,走了不少弯路所以折腾了两天,没有他这么顺。
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江沐初。
但是房间里空空如也,并没有江沐初的影子。
人呢?不对、傀呢?
我赶忙去找孙姨。
孙姨斜视着我,没有给我好脸色。“一回来就知道找那只傀,你还记得你有个养母?”
“你先说她去哪儿了!”我继续问。
“出去了,一会儿你姐回来,我怕吓着她,让她先出去走走。”孙姨道。
我姐?
孙晓宁?
想到这个人我瞬间觉得一阵阵反胃。
孙晓宁是孙姨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弃婴,那时候刚刚出生就被她生母丢了。孙姨把她捡回来取名晓宁,希望她的人生安宁自在。
她比我大四岁,我是七岁的时候被孙姨收养的,那时候她已经十一岁了。我跟她没处几年,因为她十八岁的时候亲生父母找来了。
她的亲生父母挺有钱的,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跟他们走。走就走吧,走出这个门以后她居然对外宣称不认识孙姨,觉得孙姨穷酸,丢她的脸,从此不再和我们联系。
这么多年就跟死了一样,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她来干什么?就不怕这门槛脏了她千金般贵重的脚?”我冷着脸讽刺道。
孙姨见我脸色不好,赶紧咳了一声,一脸的讨好:“是、我也是这么说的,不知道这个白眼狼回来干什么,但是她回都回了,我也不好赶她出去嘛,毕竟我不能让外人说我不大度嘛。”
孙姨知道我讨厌孙晓宁,她自己也心寒。可是孙晓宁毕竟是她从小养大的,十六年的感情是割舍不断的,气归气,她还是很爱她。
我也气,气孙姨,但我又不知道我在气些什么,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孙姨……”
一道温柔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纤细苗条的人影。
孙晓宁!
眉目如画,五官精致,穿着一身名牌白色长裙和名牌手提包,银色的高跟鞋,看上去就像童话里的公主殿下驾到。
这身段,和孙姨这两间破烂的小屋格格不入。
更让我觉得讽刺的是她从小叫孙姨妈,再次回来居然改成了孙姨。
孙姨明显也因为这个称呼而愣住了。
她压着内心情感冷着一张脸看着孙晓宁,“你回来干什么?”
还算冷静,没有热脸贴冷屁股。
“孙姨……”
“我不是你姨!”孙姨有些火大的叫道,“走错门了吧?”
孙晓宁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蹲下身子搂住孙姨的胳膊,温婉道:“妈,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回来能干嘛?我肯定是想你了啊,这是我家,我回来不正常吗?”
这声妈明显让孙姨的脸色有些缓解,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她又心软了。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妈,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可是当年我年纪也不大,一时兴起才跟着我爸妈去了国外留学。在我的心里,你其实永远都是最亲的,我也知道错了,所以我一回国就赶紧过来看你了。”
孙姨端着架子没说话,看了一眼我,想看看我什么反应,我十分镇定的和她对视,眼神十分冷漠。
收到我冷漠的眼神她立马有些心虚的避开了。
孙晓宁也终于注意到我了,温柔的笑着和我打招呼,“芸芸。”
“我叫鹿芸。”我冷冷地纠正她。
“你还是这样,性格一点没变。”她笑了笑,十分大度的样子。
我冷哼了一声,不想在这里看她惺惺作态,我直接离去,多看一眼都觉得虚伪。
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回来肯定没有好事。
我在外面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哪里好。
走着走着走到了步行街。
“妈咪!”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了一眼,穿着白色公主裙子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正笑颜如花的看着我。
这不就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又叫我妈?
我打量了她一眼,确定只有她自己!
我朝她走了过去,把她拉到了街边人少的地方,为了预防她又跑掉,我直接拔了她两根头发。
有了这两根头发跑哪儿我也能给她抓回来。
明显她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嘟着嘴巴安静了下来,不再耍小聪明从我手中溜走。
“说吧、你是人是妖?为什么叫我妈咪?”我凝视着她,冷冷的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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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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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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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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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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