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给林舟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搞什么鬼?”我有些莫名其妙。
黑灯瞎火的实在是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也没空去思考他的问题。我的时间有限,没有办法等下去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走了进去,进门以后是一个楼梯间朝下的地下室,我打量了一眼,感觉这个地下室不像是之前就有的,更像是后来修建的,因为楼梯是水泥的,成色很新。
里面很黑,我拿着手电筒的手心全是汗,我每走一步都十分紧张,始终小心翼翼的,直到最后一步台阶。
我停下了脚步,始终不敢踏出这最后一步,因为我感觉黑暗中好像有一双凌厉地眼睛正在注视着我。
我在心里默数了三声,然后抬脚……
同一时间,一双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将我狠狠地拽下去,我一个踉跄、手里的手电筒被甩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我在落地之前快速地抬起另一只脚使尽全力踢向了拽着我的那只手,力度不轻,对方松开了我。
与此同时、我在视线受阻之下因为无法保持平衡直接就摔倒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咔嚓……”
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类似于骨头咔嚓的那种声音。
我伸手摸了摸,很快确定了我摸到的是什么,居然是一副白骨。
刚刚袭击我的是这玩意?
不、应该不是。
这白骨这么脆、不具备刚刚那股强有力的劲儿。
所以袭击我的是另一个未知的生物。
我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迅速将白骨扔了,快速地爬起来准备去捡手电筒。
就在我触碰到手电筒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猛地趴在了手电筒前方。
“啊……”
我吓得尖叫一声收回自己的手,手心淌汗,头皮发麻。
缓了几秒,我快速地平定了自己的心态,鼓起勇气去打量这不明生物。
我看到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布满了黑紫色血丝的眼睛看上去极其诡异,不像人的眼眸、倒是像……老鼠!
他用一种无比森冷阴毒的眼神盯着我,嘴角带着一抹阴森森的笑。
这是个什么玩意?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也就跟着孙姨看看风水抓抓小鬼,这种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很惧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
他龇牙咧嘴地笑了一声,“咯咯咯咯……”
这样的笑让我头皮发麻,我摸索了一下,将地下的白骨捡了起来防身,抓着白骨防身,谨慎地看着他。
他扭了扭脖子,将手电筒放在了楼梯上,光线瞬间将室内照得通亮。
这一举动让我彻底地看清了他。
这是人的皮囊、但是被老鼠啃得体无完肤,身上只有一块破破烂烂的破布片,衣不遮体,被光照射以后他的肚子突然鼓起,肚皮波涛汹涌地抖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他肚子里的东西怕光,而他被肚子里的东西给操控了,他不想被操控,所以用最后的神智把手电筒放在了上面。琇書網
他像注视猎物一样看着我,然后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忐忑地后退,没有主动进攻,直到退无可退,他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十分凶猛。
“吼……”他大叫出声。
我冷眼看着,立马弯腰快速避开,然后和他打在了一起。
他打的毫无章法,完全是靠力气大在出击。我和他打了几个回合就发现不对劲了,这玩意儿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并没有自己的思想。
如果是个傀儡,那么他的力气是不会被消耗的,继续下去对我没有好处。
我抓住了时机、抬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脖子上,趁他懵了一秒又赶紧踢向肚子等柔软易攻的地方。
这一脚将他狠狠地踢了出去,身子撞在了墙上又被反弹过来,我一连踢了几脚才把他踢倒在地。
身子砸在地上的瞬间他突然张大了嘴巴面容痛苦、一张丑陋的脸涨得通红,他难受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只血淋淋地老鼠从他的喉咙里爬了出来,堵在他的嘴里,他瞪大眼睛一口咬断了老鼠的头。
“呕……”
我的胃排山倒海,毫无防备就吐了出来。
好恶心。
顾不上那么多,我直接朝楼梯跑。
他见我要走,大叫着扑过来抓住了我的脚,将我狠狠地拽倒在地。
我用力地踹了几脚,但是他力大无穷,我根本踹不动。
完了、这是被我激怒了。
他的指甲十分锋利,直接划破了我小腿的肌肤,我吃痛以后终于冷静下来,从身后的双肩包里拿出黄符,咬破手指、将咒文写在上面。
发现我的举动他变得更加凶狠,抓着我的脚狠狠一拽,“咔嚓”!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晕死过去。
脱臼了、百分之百脱臼了。
眼见他扑过来张大了血盆大口要咬我,我将写了一半的符直接拍他脑门上。
一阵白烟从他脑门冒出,他像被火烧了一样松开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大叫。
“啊、啊……”
我顾不上自己的伤,抓住铜钱剑朝他肚子一刀刺了进去。
他开始浑身剧烈地抖动,眼珠子无限放大,嘴角也不停地溢出黑红色的血块,紧接着,无数老鼠从他肚子里破壳而出朝我爬过来。
我瞳孔微微一缩跳起来拿过手电筒射向地面。
它们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全部朝黑暗中躲了起来。
我拿着手电筒,拖着自己的腿走到了男人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光线照射在他被毁得面目全非的脸上时他居然笑了,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他的嘴唇上下动了动,虚弱地开口,“芸、芸芸回来了,我、我解脱了……”
我浑身狠狠一颤,心突然一阵阵抽痛。
我握着铜钱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你、你是谁?”
他吃力地喘着粗气:“我、我、我是爸爸……”
鹿城?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眸中闪过寒光,立马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动怒、不自觉地吼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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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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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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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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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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