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
现在我怕他伤了孙姨。
正欲说话,他抢先一步开口:“当年你拿走的那两个稻儡呢?”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
既然他也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被我朋友拿走了,我们失散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
“在林舟手上?”他听完以后目光阴鸷。
他居然知道林舟的名字?难道他们认识?可是看小胖子林舟的样子好像并不认识他。
“给你三天的时间,务必找到这个人,否则你活不过七天!”
“我去哪里找他?”
“林家大宅!”
不等我细问,他丢下这句话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林家大宅我听过,是出了名的捉妖家族,他们都是血统纯正的阴阳师,但是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他们慢慢地销声匿迹,只有内行人士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林舟居然是林家大宅的人?
门被推开,我的思路瞬间被打断。
孙姨一进来就翻箱倒柜地查找,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人呢?不对、蛇呢?你放走了?”孙姨叉腰怒瞪着我。
我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孙姨顿时火冒三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样做的,你为什么要放走他?偶像剧看多了想和他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人妖恋?”
我蹙眉:“不是!”
“那就是你贪图男色被他迷住了。”
“没有!”
“那就是你脑子不正常了,你睡觉的时候磕床板上脑震荡了吧你?”孙姨大骂,气得脖子通红。
我看了她一眼,沉默是金。
见我不说话,她更气了,指着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一根筋。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好人?你把他放走了他肯定还会回来的,我看你左右活不成了。我和你非亲非故把你养这么大,我费多少钱啊?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好赖你得把彩礼钱给我赚回来。”
“孙姨……”
“不要啰嗦,就这么定了。”
不给我反驳和拒绝的机会,孙姨直接关上门走了,留下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心中还是有点儿隐隐约约的担心,因为这种事情孙姨真的干得出来。
罢了、随她折腾。
第二天
我很早就起来了,趁着孙姨没发现收拾了东西偷偷地溜了出去,如果让她发现了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必须去找林舟把东西拿回来。
我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去的林家老宅。
地址在郊外,三十公里的路程、特别偏远落后,距离林家大宅还有三公里的时候要路过一片森林,车子开到森林入口就不愿意继续走了,说是前面没修路,车不好走。
实际上是因为这片森林曾经是一个乱葬岗,近年来在风水师的建议下改成了种树,种的红枫,木生火、红生阳、阳压阴。
诡异的是种的红枫、结果长出来的叶子都是黑乎乎的,就算是大白天森林里的光线也暗得厉害,所以多年来无人涉足,林家大宅也渐渐地成了一个传说。
我给了钱,只好走路进去。
“小姑娘我劝你别去了,走进这片森林的没听说过活着出来的。”司机收了钱从车窗探出个脑袋对我叫道。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说了句谢谢,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不进去我也得死,左右都得死,找死比等死多了一份勇气和一丝侥幸的生存机会。
仅仅只是刚刚踏入这遮天翳日的森林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光线惨淡,寂静无声之时又偶尔能听到几声乌鸦凄凉的叫声,跟催命符似得头皮发麻。
走到林中间我突然迷失了方向感,乌鸦的哀嚎也逐渐变得疯狂,彻底地打破了寂静,让人心烦气躁。
我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罗盘指路,刚打开罗盘就疯狂的转动,几秒后居然在我手上炸了,吓得我手忙脚乱地扔在了地上,罗盘冒出一阵刺鼻的白烟臭味。
“呵呵~”
一阵诡异的女人笑声突然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绷紧了身子,没有马上回头,而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你去哪儿?带上我啊。”身后的女人又说。
我依旧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因为这个地势对我不利,一旦回头就会被她吹灭我的阳灯,阴气渗体必入阴泉。
刚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狠狠地抓住,我吓了一个激灵,低头看了一眼,忍着恶心和恐惧直接抬脚使劲挣扎,却不想这一抬脚居然被她给狠狠地拽倒在地。
一个面目全非的老女人披头散发地从地上弹起,猛地悬浮在我的上方,她血红色的眼睛贪婪的看着我,下一刻长大嘴巴试图吸我阳气。
这种事情我从小到大跟着孙姨也没少见,不害怕是假的,但是这不影响我反抗。
我随手摸索了一下,抓起一个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趁她不备又从背包里拿出红线穿过九铜、一个翻身爬起来将绳子甩出去,快速勒住她脖子拉紧。
这九铜是用黑狗血泡过三天三夜的,一碰到她的脖子立马让她痛苦地化作了一滩尸血。
我心有余悸,三两下收拾好东西,从包里拿出一包黄纸包的大米,一边走一边朝树林里洒,这是供奉神台的米,可以给小鬼们充饥。
我顺利地离开了森林,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一只白嫩的小手猛地拽住了我的衣服,吓得我一把拍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三四岁的白衣小女孩,她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扎着两小辫,长得特别好看,跟吉娃娃一样。
“妈妈。”她仰着头奶声奶气地看着我叫道。
我蹙眉,警惕地打量她,她的身上没有邪气,三穴阳火也很明显。
她是人?
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不敢掉以轻心,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丝毫没有爱心,“我不是你妈妈。”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戒备地后退两步。
她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你就是我妈妈,你叫鹿芸。”
她居然可以叫出我的名字?
我靠近这片森林都差点命丧黄泉,她却平安无事,看着像是特意在这里等我,这是想蛊惑我?m.χIùmЬ.CǒM
这绝不是个普通人。
我脸色一冷,目光凌厉地射向她:“离我远点,否则我杀了你。”
我的眼神吓得她一个激灵,她被迫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没有离去,不死心道,“你真的是我妈妈,你把我忘记了吗?”
“胡言乱语,我才21岁,从哪儿生的你?”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质问,她不仅不慌,还笑呵呵地指着我的肚子,“妈妈,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妹妹。”
“你再乱说我就……”打死你!
不等我说完,她却猛地转身,咯吱咯吱一笑,然后蹦蹦跳跳地进了森林。
我心一紧,试图阻止她,“你回来,里面危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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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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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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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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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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