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剪裁宽松的白色衬衣和深色的质感长裤,胸口的两颗扣子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好身材。
只是他身上的气息肃穆森寒,散发着让人退避三尺的寒劲。
这么看、他比那天在山上更好看了,但是我满脑子想的却是他的真身大白蛇,还有这些天他钻进被子里对我做的事情。
我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柳条,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种不确定因素在这一刻全部都一股脑涌出来占据我的理智,让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m.xiumb.com
男人目光锐利地在我脸上扫过,突然上前一步准备掀开我的被子,“躲被子里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心一紧,赶紧坐直了身体死死地攥紧了被子,“你别过来。”
他笔直的身体站在了床前,目光犀利地盯着我的被子,阴沉着一张脸风雨欲来,“被子下是什么?”
我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突然勾唇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拉开化妆桌下的椅子慵懒地坐着,许久他才开口,“我猜你被子下握着的是……柳条!”
开口就是冷漠异常的寒意,说是猜,其实是很肯定的语气。
被识破以后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坠入了冰窟,沉默着不出声,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怕他的,但又不是那么怕,因为我知道短时间之内他是不会伤害我的,怕他是因为他的身份。
见我不语他也不急,突然伸手拉开了梳妆台下的椅子坐下,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用手微微扶着头凝视着我,半响他才冷冷地开口,“你六岁那年我被柳条鞭策过,是一个法术不浅的阴阳师所为,他叫鹿城!”
鹿城、我爸爸的名字。
短短一句话把我拉回到了六岁那年的记忆,我被冤枉、被算计、被追杀、最后逃亡……
这些记忆让我内心一阵恐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脑子也瞬间混乱不堪,我又开始拼命地压制。
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床边,我的面前是一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
该死的是、他居然把上衣给脱了,露出了精瘦的腹肌和小麦色的肤色。
“你干什么?”我紧张地看着他,心跳有些不规律。
他冷俊的脸在这一刻突然有些邪魅,好看得有些恍惚:“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你认为应该干什么?”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我憋红了脸移开了脸,脾气当真是上来了。
他却不恼,沉吟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多年不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比如说问问当年我伤得有多重?”
我愣了一下,没吭声,目光朝他身上看去。
他慢慢地转身,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每一道的伤口都很狰狞,可以想象得到施法以后的柳枝威力有多大,那时也定是被打了个皮开肉绽。
我松开了被子下的柳枝,伸手摸了摸那些疤痕,心里并不好受。
“对不起。”我低声道。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面向我,低眸看着我闪烁的表情不冷不热地开口:“所以你现在还要用柳条打我?”
“我并不想这样做,可是人妖殊途……”
“这四个字你从哪里学来的?查字典了吗?确定可以这么运用?”他有些讥讽。
我挑眉:“事实如此,是你说我一出生就是你媳妇儿的。”
他黑眸凝视着我,冰冷的脸上突然坏坏地一笑:“记得挺清楚的。”
“……”
我咳了一声,突然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不去看他,冷冷地道:“我只是单纯的记忆好。”
他安静逼人的眼眸带笑看着我:“我说你不单纯?你这么急着解释做什么?”
“……”!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我蹙着眉头道。
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衣服就自动穿上了,看得我有几分愣神。
“怎么?发什么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脱了。”他说罢就准备解开扣子,我赶忙开口阻止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说我一出生就是你的媳妇?”
“顾夜凌!”他云淡风轻地开口,声音清清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还有呢?”我问。
“没有了。”轻描淡写地,似乎并不想回答另一个问题。
我蹙眉,只能再问:“你为什么说我一出生就是你媳妇?”
“我说是就是,没有为什么。”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这个答案等同于根本没有回答。
我深呼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又问:“所以这些天一直钻我被窝的是你?”
他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凝视着我,“你说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些气恼地问。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你也不必再问,我想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汇报。”
那就换一个问题。
“那当年你是怎么逃走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凭他们也想杀了我?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们根本伤不到我半分!”
“鹿城呢?我大伯父呢?他们还活着吗?”我问,提到这两个人内心就升起一股不能抚平的恨意。
“我后来去找过他们,不知所踪。如果还没死,他们可能被别人给抓了。”
“别人是谁?”
他眯了眯眼眸,冷不丁地反问:“你奶奶怎么死的?”
奶奶?
奶奶怎么死的这个问题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直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她很明显是被他人杀的。
如果刘莹说的是真的,那么很大可能上我妈还活着,然后奶奶是她杀的。
顾夜凌的意思是我妈杀了奶奶还抓了顾城和大伯父?
顾城的真面目我已经见过了,如果妈妈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她根本动不了顾城半分。
难道她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或者能力?
正当我心里快速分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似有似无的脚步声。
我想起点儿什么,赶紧收了心思对男人道,“你快走,孙姨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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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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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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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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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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