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贺长青突然跳出来,当初他和大公主的婚事早成了。
宰玉轩立刻火冒三丈,捞起袖子就推了贺长青一把。
“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插足我和大公主之间,坏了我的好事。”
楚悦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宰玉轩你说什么屁话,本公主何时和你有过关系!”
能让大公主说脏话,可见宰玉轩是着实把她给气狠了。
贺长青一拳头砸在了宰玉轩的眼睛上。
“你若再对我妻子出言不逊,我把你剩下的牙齿也给打掉。”
上次一架,宰玉轩的牙齿松了几颗。
最后不得不忍痛让大夫拔掉,镶上金牙。
如今贺长青还敢戳他的痛处,宰玉轩顿时冲上去和贺长青扭打在一起。
贺长青是读书人,不擅长打架。
宰玉轩则是花花公子,整个人都是虚的。
两个人菜鸡互啄。
最终贺长青以微弱的优势压倒宰玉轩,将他按在地上猛揍。
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楚悦容估摸着宰玉轩剩下的几颗牙也被打掉了,上前一步拉住贺长青的手。
“夫君别打了,咱们回去吧。”
楚悦容和贺长青两人距离太近,贺长青怕挥拳会打到楚悦容,悻悻的收手。
临走时,还不忘冲着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宰玉轩啐一口。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靠近我家夫人,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贺长青被楚悦容拉回了家。
因为怕贺父贺母担心,贺长青并没有声张自己受伤的事情。
而是由楚悦容去库房里拿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来给贺长青上药。
“贺公子,你真的不用去找大夫吗?”
贺长青摇头,“都是皮外伤,不用叫大夫。”
楚悦容点了点头,先给贺长青的嘴角上药。
药酒一碰到贺长青的嘴角,就疼的他龇牙咧嘴。
楚悦容心疼的很,眼眶都红了,手上的动作下意识轻柔起来。
但嘴上却说着,“宰玉轩就是一个混子,你去跟他打什么,现在受伤好了吧。”
“我就是见不得他拉着你乱说话。”
“说几句话而已,又不会掉块肉,我不搭理他不就好了。”
“反正就是不行。”
楚悦容有些生气,“这不行那不行,难道你被打伤了就行吗?”
贺长青还是第一次见到楚悦容这样生气,缩了缩脖子。
“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楚悦容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脸上的伤涂完了,脱衣服吧。”
贺长青微微红脸,楚悦容的脸更红。
“背上的伤还是我自己来吧。”
楚悦容嗔了他一眼,“你的手有那么长,能够勾到后背?”
贺长青听话的坐起来脱衣服,一个玉佩掉了出来。
玉佩已经变成了两半。
贺长青露出心疼的表情。
楚悦容替他将玉佩捡起来,“怎么了贺公子,这个玉佩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话说她以前从来没看贺公子拿出来过这个玉佩,而他又露出这样心疼的表情。
楚悦容的心微微一抽,该不会是贺公子心仪的姑娘送的吧?
贺长青没有看到楚悦容的表情。
他将玉佩捡起来,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今天才向王夫人讨的开过光的送子玉佩,竟然就被宰玉轩那个混蛋给打碎了。”
楚悦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去讨送子玉佩做什么。”
“自然是想要跟悦容你有个孩子。”
贺长青这话刚出口,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刚才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贺长青的耳尖通红,眼睛不敢看向楚悦容。
“悦容你别误会,我刚才都是胡说的。”
“哦。”
两人又沉默一会,贺长青咬咬牙。
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他心一横,开口道,“其实不是胡说的,悦容我喜欢你,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两人都坐在同一张床上了,还说这话,实在有些好笑。
楚悦容扑哧一声笑出来。
贺长青的脸更红了,他有些慌张。
“要是不行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不急,我可以慢慢等着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
贺长青的手被一只嫩白纤长的手抓住。
贺长青愣愣的抬头,看到楚悦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正注视着他。www.xiumb.com
“谁说我不愿意了。而且,贺公子。
你想要孩子,去求什么送子玉佩,难道不应该求你的夫人我吗?”
*
宫中最近莫名其妙多了很多谣言。
其中一条说的是,蔚柔这些年在南风国,并不是老老实实的独自一人照顾燕王楚之慎,而是有好几个相好的男人。
宫女将这条谣言说给蔚柔听的时候,蔚柔嗤笑了一声。
“皇贵妃,您听了这些都不生气的吗?那些年您在南风国一个人带着燕王过得有多幸苦,我们都看在眼里。
如今听着那些人张嘴就这样污蔑您,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蔚柔笑了笑,“你也知道是莫须有的事情,还去听什么呢。
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何时断过,你若是真当着,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才是着了他们的道。”
宫女还是气呼呼的,但皇贵妃都没有当一回事,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然而,这条谣言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消散。
反而是愈演愈烈,越发传的有鼻子有眼。
说什么皇贵妃第一年入南风国,就有一个南风女皇的男宠对蔚柔大献殷勤。
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感情,南风国女皇大手一挥,就将那男宠赐给了蔚柔。
后来蔚柔和女皇的关系越来越好,女皇又赏赐给了蔚柔好几个男宠。
因此这些年蔚柔在南风国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蔚柔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皇上有多久没来过本宫这里了?”
宫女弱弱的说道,“有六七天了。”
蔚柔咬住嘴唇,六七天,那就是那些谣言传的正起劲的时候。
皇上也信了这些话了?
蔚柔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当初将自己送到南风国,不管不顾十多年的是他。
如今怀疑她在这十多年里,对他不忠的也是他。
还真是一个冷血又多疑的男人啊。
还好,她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所以也不会伤心。
“去准备一些糕点,跟着本宫一起去御书房。”
“是。”
蔚柔在梳妆镜前好好打扮了一番,带着宫女朝御书房走去。
走到门口,守门的侍卫拦住了蔚柔的脚步。
“皇贵妃娘娘,尤妃在里面,您可能不方便进去。”
蔚柔收回脚步,笑盈盈的冲侍卫说道。
“那劳烦你进去替我通报一声。”
侍卫点了点头,进去通传。
尤妃听完侍卫的话,用袖子掩住脸轻笑。
“皇上,皇贵妃姐姐想你了呢。也不知道在她心里,是您更重要,还是那些个男宠更重要。”
皇帝脸色一冷,“那些都是谣言,你胡说什么。”
尤妃耸了耸肩,“臣妾可是从头到尾,只有皇上您这一个男人,您干嘛对臣妾这么凶。”
皇帝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柔儿那张脸。
他知道那些谣言都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不能相信。
可他一看到柔儿那张脸,又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谣言。
“你去跟皇贵妃说,朕在忙,没空见他,让她回去。”
说完了,皇帝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
“还有,跟她说等朕忙完了这阵子就去看她。”
侍卫将皇帝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皇贵妃。
蔚柔早就料到皇帝会这样说,心中波澜不惊。
但面上却做出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既然...既然皇上在忙,那臣妾就在自己的宫中待着,不要出来碍别人的眼了吧。”
说完,蔚柔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黯然伤神的背影。
*
皇帝正在欣赏尤妃新学的胡舞,看得满面红光。
侍卫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贵妃娘娘上吊自尽了。”
皇帝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难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侍卫颤颤巍巍的又重复了一遍。
“人呢,现在柔儿人怎么样了?”
“万幸宫女发现的及时,已经被救下来了,太医正在医治。”
皇帝顾不得再去想之前的那些什么谣言,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去看望柔儿。
皇帝匆匆来到椒房殿外,就听到里面乱作一团。
椒房殿里的宫女们正在哭哭啼啼。
“娘娘,您为什么要想不开啊。就为了那些莫须有的谣言,您就要上吊自尽,那不就正合了那些陷害您的人的意吗!”
站在外面的皇帝眼神微闪。
对啊,那些人散播谣言陷害柔儿,不就是想要让自己疏远柔儿。
自己虽知道这些事是莫须有的,但还是忍不住迁怒于柔儿,正好着了他们的道。
椒房殿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蔚柔咳了两声,听起来她的身子虚弱无比。
“你不懂,本宫不想活了,不是因为被那些谣言所逼。”
宫女不解,“那娘娘您是为什么想不开?”
“是因为皇上。”
“因为朕?”
“因为皇上?”
蔚柔慢慢的说道,“因为本宫原以为皇上是爱着本宫的,他会像本宫相信他一样,无条件的相信本宫。
可是他没有。皇上是本宫那些年在南风国受苦受罪时,唯一的信念支撑。如今信念倒了,本宫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椒房殿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皇帝的眼眶也红了,他没有直接进椒房殿,而是转身离开。
“皇上,您不进去吗?”
夏燎低声问道。
皇帝摇了摇头,“是朕对不起柔儿,朕要将那些散播谣言的凶手找出来,向柔儿赎罪。”
*
皇贵妃上吊未遂的事,白离还是在曼珠这里听说的。
她惊的都忘了嗑嘴里的瓜子。
“真的假的?皇贵妃看起来不像是动不动就要自杀的人啊。”
曼珠给了她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事情是真的,上吊是假的。”
“你展开仔细说说。”
曼珠将皇贵妃此举是为了唤起皇帝的愧疚,让谣言不攻自破的缘由讲给了白离说。
白离啧了两声,“皇贵妃这一步实在是妙,不过可惜啊,她斗不过尤妃的。”
“为什么?”曼珠挑眉,她觉得皇贵妃挺聪明的啊。
白离说道,“因为楚之行一派已经跟南风国勾搭上了。
有了南风国和朝堂上大半臣子的支持,楚朝估计很快就是秦王一派的囊中物了。”
“南风国?不可能。南风国女皇一向主张和平,并且看不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她是断不可能跟楚之行合作的。”
白离也一脸疑惑,“我也纳闷呢。
之前去南风国的时候,南风国女皇看起来人挺好的,怎么净不干人事啊。”
曼珠瞪了白离一眼,“不许这样说女皇。”
“你是南风国的人?”
曼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你当初让我替你把玉佩交给南风国女皇。”
曼珠都准备好,白离追问她跟南风国女皇什么关系的时候,如何搪塞她。
没想到人家白离压根不感兴趣,并没有再提。
“小白,曼珠姐,有客人点。”
白离抱着古琴,曼珠拿着短剑献艺去了。
今日的客人是京都有名的大夫,专门来烟花楼和朋友们品酒赏舞听音乐。
“对了老李,前些日子你背着药箱神神秘秘的,是去哪啊?是不是你相好的病了?”
李大夫瞪了朋友一眼,“别说胡话,若是让我家夫人知道了,定要扒了我的皮。”
说完,李大夫朝四周小心的看了几眼,这才说道。
“这事我也憋在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实在难受。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哎呀,我们这嘴巴多严实,你还不知道吗?快说快说,别吊我们胃口了。”
李大夫这才说道,“我那日啊,其实是去给燕王殿下看诊。
燕王殿下得了怪病,变得极其嗜睡,有时候跟人说话都能睡着。”
“还有这种病?”
“我骗你们干什么。燕王殿下已经悄悄找了好几个大夫了,没一个能治好的。”
白离和曼珠相视一眼,眼中净是震惊。
楚之慎得怪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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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大公主和贺公子终于圆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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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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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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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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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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