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宫殿”被毁?除非……他已经不在了。
这一切又是谁做的?是入侵进这局游戏的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跟随着余音芊他们进来的恐怕还有别人。
我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附近确实没有异样以后,小步快跑到木屋的旧址。
当真是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数的灰烬。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捏了捏地上的灰烬堆,却讶异的发现,灰烬尚有余温。
我心中一动,意识带着灵气直接扫过这片区域,瞬间在灰烬堆里发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挖出来后,那是一枚用红宝石点缀的戒指。
做工精致,甚至我仔细端详之后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戒指上的镌刻花纹竟隐隐与灵调局给我的成员戒指上的花纹极为相似。
见到这枚戒指,我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
难道灵调局里除了我还有人也是游戏的内测玩家?
究竟是谁?
我盯着这枚戒指,运转灵气,催动了附在戒指上的小型阵法。
刹那间,点点金光升起,一个繁杂却纹路清晰的阵法显现在戒指上方。
随着我的灵气的输入,阵法开始转动,而如我所想的那样,果然慢慢浮现出了一帧帧画面。
画面中居然出现了我一直在寻找的袁艺和蒋芜,以及尚且完好无损的木屋。
之所以说他是蒋芜而非猎人老鬼,是他此时正在和袁艺过招,一招一式却不似之前那般诡谲。
虽然他们二人的灵气波动不相上下,可是仔细一看却还是能看出袁艺已被蒋芜隐隐压制住。
蒋芜是怎么从猎人鬼手下逃出来的?
正当我刚生出疑惑之时,就看到蒋芜直接将袁艺一掌打飞在地上,力道之大直接让袁艺就此倒地不起。
紧接着,我就看到蒋芜往我所在的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之而来的是,画面的往右一偏,彻底变为一片黑暗。
画面的最后是一把火光冲天,木屋随之熊熊燃烧。
至此,无论我再怎么传输灵气,戒指传输的画面也不再发生改变。
我不禁有些脊背发凉,蒋芜是正是邪?这戒指主人是否又是灵调局的成员呢?
居然被蒋芜一击击杀,无息之间决定生死,这是多么强悍的能力啊……
感受到四周不知哪个方向突然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微弱灵气波动,我冷冷一笑,将戒指收进我的意识空间。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有什么意思!”我大喝一声,并警惕的向四周观察着。
树叶簌簌的作响,几个呼吸之间,我就看到三个身穿长袍白衣,戴着模样恐怖的鬼怪面具的人,身轻如燕般弹跳着出现在我面前。
我缓缓的抽出紫云鞭,淡漠的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有异动,我绝不会再掉以轻心手下留情了。
“参见护法!”只见那三人齐齐朝我大喊一声,并且跪拜在地。
护法……?
我一时间愕然,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中二的马甲?难道这是游戏的设定?
“你们怎么如此姗姗来迟?”
我仅仅惊讶了几秒,就镇定下来,顺着他们的话带着些许责怪的口吻问道。
“请护法恕罪!门主不让小的们提前打扰护法们的试炼,因此小的们才来迟了些……”
听到我的话,对面三人明显慌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中间的那个人连忙朝我抱拳说道。
护法的试炼?我眯了眯眼,事情的发展似乎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那现在情况如何?”我轻咳一声,用一种略微深沉严肃的声音回复道。
“回护法,现今只有您通过了试炼并且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门主特地派小的们来接您回去。”
事情果然不对劲,我连忙在心里呼唤系统uu,可是uu就像断了线一样,意识空间里死寂如海,毫无动静。
难道这里已经被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门派接管了?而且听起来像是要想起自己的身份才能回去。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他们没有认错人,我也压根没想起来自己是劳什子护法。如果贸然跟着他们走,怕是要露馅。
“我怎么确定你们不是试炼的一部分?”我边说着边对他们举起了紫云鞭。
“啊啊啊,护法护法,别别冲动,您看这个,这个,这个纹身,这可是我们鬼域门人独有的印记!”
他们三人皆是慌乱之中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处那一个舔舐着自己獠牙的恶魔图腾。
鬼域门?!虽然早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些喽啰的承认时,我还是难免的心中一跳。
我又是何时与鬼域门扯上了联系?看着他们那笃定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相遇的时刻。
是在戒指画面消失的瞬间,我感应到了他们的气息。
难道……这枚戒指的主人是本该被他们接走的来试炼的真护法?
“行,我可以确认你们的身份,可是这里还有敌人,待我处理完毕以后再和你们走。”
我说着欲转身就走,却被他们的话惊到。
“打扰到鬼域门行动的存在已经被尽数清除,请护法放心。”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无比冷漠。
霸道,专制,残暴,鬼域门当真和游戏出品方如出一辙。
“若是我不走呢?”我有意无意的瞥向他们,轻抚着我的鞭子。
“那就,休怪小的们无礼了!”三人沉默了一阵儿,又是对视了一眼,声音无比坚定的说道。
我盯着他们看了许久,可是他们毫不退让,就这样对峙了好几秒。
“可是我的肉身不在游戏里,只能是灵魂和你们走。”
想了想,我还是不想过早和鬼域门撕破脸皮,因为有太多秘密于其中,只莽当然很容易,但是却很容易掉入暗中敌人的陷阱。
我在明敌在暗,一切都不能太随心所欲。
“这好办,请护法戴上这个手镯,可以将肉身与灵魂随时随地融合。”
说着,左边的喽啰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递上来了一只白玉镯。
入手的是透骨的冰凉,玉的成色极好,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门派,竟然还有如此圣洁的宝物。
“护法用灵气催动骨玉镯即可。”
骨玉镯?难道这镯子……?闻言,我不禁有些意料之中,深深叹了口气。
顶着对面三人如鹰眼般锐利压迫感满满的眼神,我将骨玉镯戴在手腕上,微微运转灵气,缓缓注入镯子中。
骨玉镯泛起白光,渐渐的我感觉到自己的五官越发灵敏而清晰。
灵魂状态下的我,五官相对迟钝一些,神经也没有那么实实在在的存在感,是难以忽视的一种虚空感。
而现在,感知着身体的变化,我知道我的肉身当真被吸入到游戏中了。
与此同时,迟来的感觉告诉我我果然毫无意外的失去了嗅觉。
上次为了救梦梦,体内那个杀伐果断的我出现以后,我就失去了味觉。
这次我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可此时的我根本闻不到森林里草木香,我才惊觉自己始终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琇書網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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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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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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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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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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