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柳姝婳沉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自救。

  这里的情况不明朗,她无法得知外面是什么情形。

  她必须出去,但实在找不到机会,外面守着她的两个人很明显受过他们主子的交代,不管她怎么说都不理她。

  直到傍晚,瓦娜又来敲门,说是送吃的,她才意识到自己机会来了。

  柳姝婳吸取了上午的教训,着了一根棍子,躲好。

  瓦娜进来后,她放下东西,左顾右视,喊了几声没有回复,疑惑地向内室走去。

  然,迎接而来的是柳姝婳的一棒。wWW.ΧìǔΜЬ.CǒΜ

  她打在瓦娜颈后,在她倒下之际扶住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片刻后,她换上瓦娜的衣服,低着头顺利出去了。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借着火光柳姝婳清楚地看见这里是一个被挖空的山坑,周围除了山还是山。

  每隔二十米有重兵把守,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西戎人,无论是面相还是穿着都是大晋的。

  不远处的房子周围全是士兵,可见是一个重地,只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柳姝婳低着头假装路过,还没走近就被喊住了。

  “什么人?”一位士兵举着兵器厉声问道。

  柳姝婳捏了捏手心,保持镇静,学着瓦娜蹩脚的汉话道:“奴是我们主子从西燕带来的侍女,要去厨房。”

  士兵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边,和旁边的士兵对视一眼,道:“你走错了,厨房在那边!”

  说着他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抱歉,天黑未看清,奴走错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柳姝婳鞠躬,向厨房走去。

  士兵见状也不为难她,毕竟西燕国三王子也是这里的半个主子,他们不敢得罪。

  在柳姝婳走了十米远,前方来了一队人。

  领头的是个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身后的士兵抬着一个又一个大箱子,走得很快,与柳姝婳相隔一米擦肩而过。

  等进了小厨房,柳姝婳放松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仔细回想起刚才那个人的面容,匆匆一看,脸颊上的那颗痣,她总觉得很是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尤其是他腰间的令牌。

  但会是在哪儿呢?

  柳姝婳紧蹙着眉头。

  韩岳让人把箱子抬进去,他站在门口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回将军,您说的是?”守门的士兵不解道。

  “就刚才过去的那个女人。”

  “噢,那个是西燕三王子身边的侍女。”另一个士兵回答。

  “侍女?你确定?那她怎么会来这里?”韩岳拧眉,质疑道。

  “属下确定,说是刚来,要去厨房,天黑没看清走错了地。”士兵会想起刚才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韩岳沉着一张脸,嘱咐道:“现在是紧要关头,都仔细点,可莫要出了差错,听明白了吗?”

  要是出了事,他们谁都担待不起!

  “是,将军!”

  厨房里如今没有人,但灶台上还放着几样做好的吃食,柳姝婳灵机一动将它们收进了空间里。

  外面把守地更加严格了,好似要发生什么大事。

  柳姝婳不敢轻易出去,内心有些隐隐不安。

  戌时,一声“抓刺客”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紧接着把守的士兵蜂拥般涌向那个方向。

  不一会儿另一处又着了火,有人大喊着“走水啦!”

  而另外一边,关押壮丁的地方,看守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莫名晕倒,一把又一把钥匙被丢进了牢房里。

  那些还未休息的壮丁们见状,眼中狂热,他们终于要出去了?

  打开门后,他们疯了般地向外面跑去。

  铁矿一片混乱。

  赶来的韩岳和拓跋骁脸色沉得要滴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已经多安排人把守了。

  “可有抓到人?”韩岳急切道。

  “回将军,还...还未。”回答的士兵结巴,低头不敢看人。

  “废物!连人都抓不住,老子养你们有何用?干脆看了你们算了!”韩岳狂怒,说着抽刀要砍他。

  士兵被吓得跪倒在地求饶。

  拓跋骁拦住他,“韩将军息怒,当务之急不是先把人抓了再说吗?”

  韩岳听后合上刀,哼了一声,“你们要是抓不到人就提头来见老子!”

  其他士兵听后连滚带爬去寻人。

  拓跋骁环视了周围,心中暗道:小看你了萧佑。

  突然想起什么,他唤人过来,“她怎么样?可有闹?”

  “回主子,姑娘吃过晚饭后便歇下了,并未闹。”他身边的侍从回道。

  “并未闹?她说了她要休息?”拓跋骁直觉不对。

  “额,是属下看里面并未点灯猜测的。”

  “瓦娜呢?”

  “瓦娜....傍晚她给姑娘送完吃食出来后便没见到人了。”他猛地意识到不妙,惊呼道:“主子可是?”

  拓跋骁神色恐怖,踹了他一脚,“废物!要是她有什么事孤唯你是问!”

  说完大步向木楼走去。

  身后韩岳喊道:“三王子你去做什么?”

  “孤有事未处理,韩将军先把刺客抓到再说。”

  回到木楼,里面果然没有柳姝婳的踪影,在床上躺着的是瓦娜。

  拓跋骁踹了一脚凳子,盛怒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孤养你们有何用?”

  地下跪着的人瑟瑟发抖。

  “主子,姑娘可能在厨房。”

  “厨房?”

  “是,就在前不久有人看见傍晚有个身穿瓦娜衣服的女人向厨房去了。”

  拓跋骁抬腿,“走,去厨房。”

  骤然回头,咬着牙道:“要是厨房没有人,你们就.....以死谢罪吧!”

  厨房里,柳姝婳蜷缩在角落里。

  夜晚气温低,听着外面刀剑声,喊叫声,寒冷和害怕夹杂,柳姝婳不得不抱紧自己。

  门口传来响动,柳姝婳惊弓鸟般,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人发现。

  来的只有一个人,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穿过货架,水缸,最终来到灶台来到她面前。

  柳姝婳见被发现,抓起身边的炭灰不管三七二十一扬了出去。

  没走两步就被抓住了手腕,她挣扎着。

  “婳儿。”

  柳姝婳双目瞪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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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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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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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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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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