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树叶飘过而已。
“我这是领悟了个寂寞吗?”不对不对,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要请魔上身?”
在黑烟缠绕中,他又出一剑。
“嗯……?”随着黑烟熄灭,沈柏澜恢复常态,不禁黑人问号脸,有些跳脚的对着旁边的大树一阵猛揣,无能狂怒到了极致。
“剑法的领悟,最重要的是心境,我不可以自己乱掉自己的心。”沈柏澜平息闭上了眼睛,开始了思考,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剑者!”
“锋芒也!”
“剑者!”
“斩尽天下不平事也!”
“这天地万物,我皆可一剑斩之!”
霎那间,睁开眼睛,双眼如炬,千阙嗡鸣响起。
“名为……”
“万物一剑!”
不知年岁的参天古树应声而倒,一阵落叶与尘土漫天而起。
沈柏澜喘着粗气,虽然消耗巨大,但是对于这一剑,他却是十分满意。
一剑斩出,仿佛直抒心意,顿时畅快淋漓,怎一个爽字了得!
“~我滴老嘎~就住在介过屯~我系介个屯里土生土长滴银~”哼唱着一首华语流行歌,蹦蹦跳跳下山而去。
……
青州集市,两名女子,不似少女般青涩,如珠如玉的成熟气质却让行人纷纷侧目。
特别是左边那美妇,步步生莲,仪态动人,那若隐若现的雍容之风,让不少人暗想,这是哪家的夫人?
就在此时,四名武者装束模样的人,竟是围了过来,为首一人嬉皮笑脸:
“二位夫人,这是打哪来,上哪去啊?”
二女皱了皱眉,想要绕开四人。
有两人竟是张开双臂,拦在路中,其中一人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婉仪,暗道这可真是人间尤物,指着另一名男子,开口道:
“这位夫人,我们这位漕运帮的少帮主看上你了,跟着我们回帮里享福可好?”
路人们皆是摇头,感叹着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真是世风日下。
那人说罢,甚至更是伸出了脏手,想要硬拉人。
眨眼的功夫,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不知从哪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我的手!”
那胖子似乎没有用劲,骨骼碎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那一整只胳膊仿佛软弱无骨般垂了下去,跌坐在地,用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像看见阎王般向后挪去。
“阁下是什么人,难道不给我们漕运帮一点面子?”那位少帮主大骇,开口问道。
刚刚此人出手的一瞬间,那般让人胆寒的雄浑真气,连他们那位六品的掌门,也就是他爹身上,都是不曾见过。
“曹什么帮?没听说过,回去通知一声,今晚我会来找你们。”
三人心惊胆战,扶起地上的同门,灰溜溜地离去。
王文武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但是心里却是在想,是时候让这些江湖门派,再听一听天诏府的名号了。
“真是晦气!”宋婉仪冷哼一声,显然是没有了逛街的心思。
夜里亥时,天诏府百名诏卫,于院中集齐,站在最前面的王文武转过身,面对众人,幽幽开口:
“今天的任务,是去屠了那曹什么……什么帮来着?”突然卡壳的他又扭头问了问旁人。
“大人,是漕运帮。”
“去屠了那什么……什么运帮??”
“漕运帮啊!大人!”
“哦,对,现在就出发,去屠了那什么……什么……帮!”
“……”
沈柏澜:???八卦的扭头问了问邓庆渝:“咋了这是,怎么就要灭别人帮派去了?”
邓庆渝侧手捂在嘴巴上,低着脑袋回答道:“据说是今儿个白天,那帮派有几个弟子,在青鱼街集市调戏太后未遂。”
沈柏澜:“那还磨蹭什么,抓点紧啊!”
一身身黑色的诏卫服,隐于如墨的夜色中。
漕运帮。
帮主曹猛看着一脸惶恐的儿子和被废一臂的弟子,问道:琇書蛧
“谁干的?”
“父亲,是一个胖男人,不知道姓名,只是捏住了章师弟的手腕,就碎了他整条胳膊。”
曹猛正想着是何人有此修为,这一手碎骨的程度,连他都是望而莫及:“说吧,是什么原因?”
“我……我……看上了一个妇人……想把她带回帮里……”儿子的话断断续续,心虚的很。
妇人?胖子?难道?
那日他在城门口,远远的看到那些诏卫的头头,就是一个胖子啊!这小子难不成,是去……
细密的汗珠浮现在曹猛的额头,郡守早就发过公文给他们这些帮派,让他们近期安分守己,不得生事,天诏府来青州是做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此时已经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曹猛地声音有些结巴:“他……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还说今天晚上会来找我们。”
“哐!”
曹猛一屁股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忐忑的心越跳越快,手心里都是汗。
“帮主,不好啦,天诏府杀上门啦!”外面传来的叫声让他心如死灰。
……
“漕运帮。”王文武站在大门处,终于是说全了这帮派的名字。
随即,抬手向下一挥,两名诏卫上前将门一脚揣开,门后躲着一群弟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道:
“你们……要做什么?”
回答他们的只有刀剑,才几息的功夫,密密麻麻的诏卫一涌而入。
……
“快,云儿,你快逃,若是被天诏府抓到了,你必死无疑啊!”曹猛脸色苍白。
“父亲,那您怎么办?”曹云也是知道惹了天大的麻烦,此时万念俱灰。
“你不用管我。”说着,把儿子往后门的方向推去。
曹云酿酿跄跄的跑向后院,哆哆嗦嗦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
好不容易找对了后门钥匙,对准了锁眼,锁芯滑动的声音响起,他喘了一口猛气,仿佛逃生的大门已然打开。
霎时间,只见曹云浑身僵直一抖,两颗眼珠子充盈着病态的血丝,已是垂死的迹象,下一秒,整个人靠在了门上,滑落倒地。
曹云的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的诏卫,给出致命一击的他,甚至没有拔剑出鞘,只不过是将五指利刃般插入了曹云的后背,捏碎了他整条脊椎。
沈柏澜的脸色阴沉:
“你还不配我用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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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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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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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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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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